245|飲食男女3三合一

飲食男女(3)

四爺第一筆錢賺了六萬八, 然後跟對方算是有了初步的認識。相互留了個聯系方式,以後有活兒, 直接聯系就行。

這點錢, 夠幹啥的?

拿了八千,四爺給原身的老家寄回去了, 這孩子過成這樣, 家裏的日子想想也知道。然後剩下六萬。這年月買房這六萬也就夠交給單身公寓的錢的。

隻能是先租房。

租哪啊?

“省一那個家屬院……估計是還有空房吧。你簽了一年, 那咱先租一年。”很快就被他給定下來了。

租在家屬院?出了小區後門就進了醫院。不管是值班還是吃飯都很方便。

行!挺好。

這家屬院是屬于那種老家屬院了, 當年屬于分房, 留洋的回來, 人家醫院給一套待遇房。不過退休的, 好些都到條件和配套設施更好的小區去了。醫院裏的小醫生小護士, 很多都是好幾個人合租一套家屬院的房子。

姜敏就住家屬院。她的情況特殊,她是住她奶奶家。她爺爺奶奶本來是屬于那個年代醫院的後勤人員,她奶奶在當年算是有編制的清潔工。趕上好時候了, 又在七六年的地震中表現優異, 這才破格給了一套兩室的房子。房子是不帶廳的那種。進了門兩邊,南邊是廚房大卧室,北邊是衛生間小卧室。中間一條跟門一樣寬的過道。

林雨桐去過, 姜敏之前還說跟她一塊住, 沒關系。可就這,林忍讓也不放心。

“那我給姜敏打個電話。”她對那邊熟悉。

“租房子還用給誰打電話,你明兒去上班,我去轉轉看……”又沒什麽事, 怎麽着也得熟悉熟悉城市。

也行啊!

兩人都不是很喜歡住酒店,主要是四爺不愛吃外面的飯。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先走,她得去上班。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放在醫院這地方也一樣。急診科不要的人,轉眼去了神經外。首先,這個……左主任看上了林雨桐的手段,這肯定是首要的。再其次,應該是他跟急診這邊的王主任關系不怎麽好有關系。聽說早前急診變急診中心的時候,左主任是第一人選,後來不知道什麽緣故,突然成了王主任了。聽說好像是那個時候,左主任剛好被纏進了一個醫患糾紛裏,對方又是來醫院鬧,又是要打官司。最後是官司也沒打起來,斷斷續續的鬧了一段時間之後,等這邊的任命塵埃落定了,然後那邊也不鬧了。

這裏面是個什麽緣由,大家都心知肚明。兩人之間的這種勾心鬥角,這都已經持續了十多年了,在醫院裏并不是新鮮事。可這些實習生和小菜鳥們,還真不到知道這些過往秘事的程度。于是,林雨桐相當于是一腳踩到兩人的争鬥裏。

上班第一天,去急診科取自己的東西,其實東西取不取的都成,都是原主的東西,喝水的被子吃飯的飯盒之類的,要不要的都成。

但姜敏替她收拾好了,說要給送過來,她沒好意思,過去取去了。

急診樓在最外圍,神外比較靠裏。要是沒什麽事,兩邊的醫生都未必碰得上。

而神外比急診好的地方就在于,神外一般是做擇期手術的,不比急診,忙上來是沒日沒夜的。

當然了,到了新科室,隻看上面的老大怎麽安排你。像是林雨桐這樣的,給送合同的時候,老左人家就說了,“你以後跟手術,跟滿一年再說。”

那就是說隻要有手術她就跟着,其他的時間,比如一般進去就是住院醫,在醫院或是醫院附近常呆着,不能遠離。暫時吧,應該是還沒這樣的安排。本來人家神外都已經選好留下來的人了,林雨桐屬于額外多出來的人員,老左争取來的。這會子就算是林雨桐想在醫院,人家那些剛入職的還不答應呢。

跟手術就跟手術,估計是老左眼饞止血技術吧。

如此……也好。

她也就跟老左,老左呢,一天也就一台到兩台手術。最多也就是六七個小時。他出門診的時候,她完全可以輪休。這一年,應該是不算太難熬。

一進急診科,這邊的護士認識的也還笑笑,算了打了招呼。護士長是個四十來歲的老大姐了,招手叫林雨桐,“你……怎麽在那麽要緊的時候請假,叫人家給抓住把柄了。我跟你說,主任家的表外甥女,本科畢業的,在婦幼實習的,卻頂了你的缺!姚大夫光是嘴上厲害,爲你的還跟主任嗆嗆了幾句,回頭你可别見了人家就耷拉臉……”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姑娘的,在這邊實習挺勤快,她自己的侄女在這邊做實習護士,紮針紮不好,還差點跟患者鬧起來,就是林雨桐出面給處理的。回頭人家嘴緊的很,跟誰都沒說過。她也就提醒了一句,“姚大夫那人還不錯……她老公在醫院人事上……”

哦!

要不然老左說争取名額也不一定就那麽快,這邊才放棄,那邊就得了消息直接給了一個名額。

不知不覺得受了人家這麽大的人情,原主好歹跟着人家醫生那麽長的時間了,要走了,她得過去跟人家打一聲招呼。

姚大夫剛剛查病房回來,就看見林雨桐一臉笑意的站在辦公室門口。

她還是皺着眉,“……你也不要有情緒,到了神外,好好的跟着左主任學學。急診這邊,你得先找找自己的不足。你那天請假,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分手的事的……醫生,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這才分手了,你就扔下工作請假……這要是再出個什麽事,你是不是能把病人給仍在手術台上?”

這話雖然嚴厲也苛刻,但卻是好話。

林雨桐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主要是那天着急,結果沒吃飯……那幾天都是處理的燙傷傷患,傷口看的我吃不下飯。那天一着急,一中暑,低血糖給暈倒在酒店門口了。那天120還出診了……120指揮中心那邊您一問記錄就知道了……”

姚大夫皺眉,“那你當時請假就該說明情況。現在……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過現在神外呆着……醫生嘛,隻要有技術,醫院都搶着要。左主任别的不行,手術還是很拿的出手的。你隻要能參與手術,一年之後,續合同的事有我……”

如今,平白無故的,當真沒人願意随便插手這樣的事了。

這人情有點厚,“這事您插手不合适,您還得在急診科呢……”

“這人情你不用記在心上。”姚大夫笑了一下,“婦幼的周安民你認識吧,他跟我們家那位有點交情……”

周安民?

前姐夫?

好好的怎麽管起自己的事了?

林雨桐覺得,今兒下班,大概得回去一趟。

晚上這邊集中了不少等着按摩的人,在外面坐着聊天呢。林雨桐掙了一百七八十塊錢,順便點出了這些人身上的小毛病,順便推薦了一下效果還不錯的藥品。然後林雨苗那邊晚上倒是有了買賣。

忙完都十點多了,林雨苗那邊也準備上關門了,林雨桐才進去,“大姐。”

她第一次主動跟林雨苗說話。

林雨苗‘嗯’了一聲,“忙完了不去睡?”

說話冷冷的,一如既往的語氣。

林雨桐幫她收拾清點,“你給可可爸打電話說我的事了?”

林雨苗繼續幹她的,“你以爲醫院是那麽好進的?别人都在找關系,你幹等着?那天你回來一弄那個按摩,我就知道你那邊大概要沒戲……”

那天真不是因爲那個。

可人家不聲不響的幫忙了,林雨桐能說什麽?能說我本來就不想簽的,你要是不多管閑事我都自由了?能說這話嗎?好心當了驢肝肺也不是這樣的。

林雨桐沉默的點頭:“……我一定好好在醫院幹……争取留在醫院。”反正留在醫院的辦法也不光是合同和編制,還有一種,那就是特聘。實在不行,不是還有中醫院嗎?另外想辦法就是了。一家子都覺得不在醫院幹就是被踢出來了,這要真不幹了,短期内成了一家子的負擔了。

之前家裏冷言冷語的,林雨桐還不覺得怎麽着。可那天醫院急着召回,林雨蘋二話不說直接騎着摩托就送人。穿着睡衣,也不化妝講究了,載着她就走。爲的什麽,還不是爲了怕她不能按時去再把工作機會給丢了的。

這邊一直不好說話的林雨苗,瞧瞧的給前夫打了電話。兩口子鬧崩了,能爲了妹妹低這個頭,不容易。

家裏父母甯肯貼錢也得保住這個體面的工作,較勁的心态有,但主要還是看好這一行的前程。覺得穩定,将來磨出來了,那什麽就跟着好了。

這也是大事,不能誰的感受都不顧的。

林雨苗低聲道:“這事别叫爸媽知道。”

“嗯!”林雨桐說着就看她,“……大姐,我姐夫那邊,你以後别去求了。這個人情……我記着,以後我還他一份大的。除了因爲可可的事,你有必要跟他說之外,别的事别求他了。”

“知道。”林雨苗埋頭幹她的活,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要是有本事,就不一定非得找個比你強的。有時候,男人太又本事了,不是好事。要找就找個能拿的住的……好歹日子安穩。”

難得說了這麽長一段的話。但這種擇偶觀也太偏激了。

今天這個話題到這裏就算了,點到即止吧。

收拾收拾都回去洗洗睡了。晚飯也沒做,是林雨蘋出門買回來的,一人一碗米線,簡單的吃點就好。可可已經睡了,回來之後,林陽管孩子的時候還多些。家裏的衣服都是林陽洗的。她自律的很,過來晚上七點,絕對不進食。因此也沒人叫她。

林雨蘋又說學舞蹈的事,還是要三萬塊錢,要辦培訓班。

齊芬芳實在煩的不行,問了一句:“跳舞你能跳多大年紀?将來結婚了,懷孕了,怎麽辦?還跳不跳了?不跳是不是一分錢都不掙了。行,也就那麽兩三年,不掙錢也行。可等你年紀大了呢?過了四十過了五十,那時候你怎麽辦?跳的動不?”

“怎麽跳不動,你看人家那些舞蹈家……”

“那是舞蹈家,舞蹈家靠名聲就有飯吃,你行嗎?人家下了多少苦功夫,你呢?”齊芬芳有她的堅持,“沒文化怕什麽,學手藝也不丢人。你可着一行好好的學好好的幹行不行?針灸減肥你要是覺得手藝沒丢,那就在診所裏,我把診所隔開,千年放一排椅子就夠輸液挂針的了。晚上,你二姐要用。這邊地方不夠,藥店騰出個三兩平的地方我不容易?你就用診所的後一半,也放三張美容床,十來分鍾一個人,來了就走的。一天做上三五個人,一個月下來還好幾千呢。要真能做起來,把咱們住的這房子都給你騰出來重新裝修,二樓就不出租了,重新整合裝修,咱們住二樓去。”

這話聽着也有道理。

可這話林雨蘋卻不愛聽,幾口将米線扒拉了,剩下一半,不吃了。洗了臉回屋敷面膜去了。

林忍讓一般是不到十二點不回家,現在不定在哪個燒烤攤子上,跟誰喝啤酒吃烤肉吹牛皮呢。因此也沒人問,沒人等,吃了将垃圾扔了,各自回屋睡覺。

一進屋林雨蘋就嘟囔,“媽也真是,咱家收入也不少。房産放着那麽多,隻收租子。咱自家住的都是什麽條件呀!三萬塊錢跟咱爸咱媽來說,九牛一毛都不算,這麽摳!”

什麽意思?

林陽把書放下,從上面探出頭來,“咱爸果然還在外面買了房子?”

“何止房子,好幾處鋪子。”林雨蘋低聲道,“上次我找咱媽拿戶口本,結果看見媽正在收房産證……那麽一大厚摞……家裏這連個光都見不上……空氣也不好……實在住夠了!”

林陽将書往臉上一扣,“住夠了也不行。爸是不會答應搬走的。”

林雨桐也就納悶了,“真那麽多房子?”

“真的!”林雨蘋能氣死,“爸是舍不得他那些朋友,媽是舍不下診所……”

林雨桐啧啧稱奇,“甯肯買車給我用,也不給把房子給咱們亮出來……”

“怕他們老了,咱們做閨女的不管他們!”林陽說着,就皺眉,“村口那條路要修地鐵了,以後進出會更不方便。我要是晚上想在外面代課,回來晚的話連個公交車都沒有……開學之後,我想申請個宿舍。我就怕爸會不答應!”

林忍讓和齊芬芳這對爹媽也是真行。

林雨桐就問林陽,“可可現在的學校怎麽樣?我怎麽恍惚聽見大姐想叫可可跟着你轉學去你那邊……”

林陽搖頭,“現在這學校屬于早幾年的職工小學,那些年人家單位效益不錯,學校辦的還行。現在廠子都倒閉了,學校也就那樣了……你沒發現咱們村有些年輕的人家走不在村裏住了?爲了孩子上學,早就搬走了。”

也是!

林陽歎氣:“那天我聽見大姐夫給大姐打電話,說是二小那邊他想辦法弄個名額,叫可可去那邊上。可大姐沒接這一茬。”

二小是離家最近的重點小學了,雖然不是省重點,但也是市裏的重點,等閑還真進不去。

從家裏出發,大概也就是六七站路,公交車也比較順。

林雨蘋咬着手指,“得想個法子,他們不樂意住過去,咱們住過去也行啊!大姐開店跟住在哪裏有個什麽關系,大不了跟上班似的,送孩子上學之後再回來開店也行……可這有啥法子呢?”

林陽蹭一下坐起來,探出頭來,“你要真想出去住,也不是沒法子。”

林雨蘋朝外小心的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你偷摸的看看爸媽都有哪些房子,哪裏的房子……現在這小區,不安排學位的可不多……記下來,我一個一個查查。完了隻要叫大姐跟咱爸說,叫可可去周安民安排的學校去,你看爸會咋說?”

林雨桐意外的看了林陽一眼,這老三的心眼也确實是多,順便把老兩口的家底都給兜幹淨了吧。往壞處想,這就是怕父母偏心另外三個,給她的少了。

當然,把人家送人了,人家孩子留點心眼也不算是錯的。

林雨桐沒吭聲,林雨蘋果然一口就答應了,“行,我明兒就去瞧瞧。”

林陽笑了笑,這才問林雨桐,“二姐,你合同簽了?”

“簽了。”林雨桐就道,“在神經外科,有事你說話。”

“嗳!”林陽應着,見林雨蘋揭了面膜出去洗臉去了,才從枕頭下面抽出個信封來,直接塞過來,“這是五千,二姐你先拿着。剛開始上班,要跟同事打好關系,還得添幾身衣裳,你有了再給我……”

有這心就行,她把錢推過去,“我跟爸借了幾萬,打了欠條,年底連本帶息的還。放心,我手裏有錢。現在開始跟手術了,跟的是科室主任的手術,有手術就有錢拿。要是真沒錢了,我再跟你要。”

“真打欠條了?”林陽手裏還拿着那信封。

“八分的利息。高利貸!”林雨桐攤手,“咱爸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陽這才笑,“這是爸能幹出來的事。”

林雨桐點頭,心裏想着,回頭真給寫了欠條,把八分的利息給寫清楚。省的别人多想。不管大姐和小四多想不多想,在這個家裏一直相對自我封閉的林陽,鐵定是要多想的。

正尋思呢,手機響了,是林忍讓的。

怎麽這個點打電話,她接起來,還沒說話呢,那邊超大的嗓門就喊出來了,“二丫,你在醫院沒?趕緊的,你錢叔被人給砍了,血呼啦的……”

“我現在在家……”你得趕緊就近就醫。

結果話還沒說完了,電話好像就不在對方耳邊了,隻聽見一會子近一會子遠的聲音傳來,“……我家二丫頭今兒沒值班……在家呢。診所啥都有,她又是大夫,去醫院跟去我家是一樣的,走走走……你侄女的手藝你還信不過嗎?走走走,都過去……我閨女那可是碩士……”

“喂!喂!”林雨桐喊了好幾聲,試圖叫那邊聽到,“……回家可跟在醫院不一眼,玻璃渣子清理起來很麻煩……說不定得借住儀器……還得打破傷風針……”

結果那邊壓根就沒在聽,隻說了一句:“你趕緊在咱們診所等着,我們就在村口,馬上就道!”

嘿!這老頭!

林雨桐也不換衣服了,穿着睡裙出去,進去先套上白大褂,把藥品啥的看了一遍,破傷風針肯定是沒有。這玩意明兒還得他去醫院打。

這邊才洗了手,鬧哄哄的一群醉漢進來了,診所裏塞的滿滿當當的。

林忍讓還是那個打扮,頤指氣使的,“愣着幹什麽,趕緊的,瞧你錢叔……”

頭上破了個口子,口子還不淺了,傷再眉頭了,這會子嚷着,“桐桐,趕緊給叔看看,是不是破了相了。叔這可是長壽眉喲!毀了可就要了你老叔的命喽。”

“您啊,要是跟我爸一樣,天天的吃肉喝酒不節制,您那眉毛長的再好,也不頂用。”她說着,就上手了。先用針灸給止疼,然後才清理傷口……玻璃碎渣子不多,簡單的就清理出來了。其實要是叫林雨桐按照中醫治療,就這麽着之後,抹上藥膏,在肉長住之後,抹上一星期的祛疤藥膏,便是年紀大了,疤痕也不會明顯。

但現在中醫沒有執醫資格,還得縫合。

診所有美容線,量不多。偶爾會有那麽過來打工的,但是嫌棄醫院貴的,原來來診所,齊芬芳也幫着縫合。這會子齊芬芳過來幫忙,林雨桐就更快了。拈針灸的針什麽針法都自如,手指靈活加上原主留下來的一大堆的理論知識和爲數不多卻很認真仔細的整理的實踐知識,想要縫合的漂亮,盡量少留疤,勉強也能做到。

當年雖然也做過西醫大夫,但是吧,那是戰場上。隻要求活命,不追求美觀與否。

因此,現在換個方向去追求更高的東西的時候,其實還是很有意思的。

皮膚有皮膚的紋理,隻要細緻一些,就能盡量的減少疤痕。

她一邊做一邊低聲交代,然後錢叔還有功夫在邊上跟人說話,讨論剛才那場茬架。

齊芬芳心疼這美容線,這玩意可不便宜,但現在又不能收錢,她态度更不好了,“不疼啊!少說兩句。”

“不疼呀!”老錢自然而然的道,然後埋汰齊芬芳,“你那手藝不行。每次給人縫合就跟殺人似的。你看看人家二丫頭,到底是讀了八年書的,就是不一樣,真不疼。”

齊芬芳朝那根銀針看了一眼,然後看了自家二閨女一眼,她是知道縫針到底是啥樣的,從來沒見過縫針縫的不疼的。

又沒用麻藥,針線在皮膚上走,怎麽可能不疼?

難道真是自學的中醫學出了門道?

當時沒言語。這個縫合好了,順手就給包紮了。

邊上還有胳膊脫臼的,腰閃了的,齊芬芳就瞪林忍讓,“還不送醫院去?”西醫分的可清楚了,骨科不是誰都能輕易上手的。

這邊說着話,那邊連着哎呦了兩聲,也沒看清怎麽弄的,結果,胳膊脫臼的能掄起來了,腰閃了的那個前仰後合的活動。

“嗳……不疼了……真不疼了……”

“可以啊……這手藝沒的說……”

邊上瞧着的也說,“那唐氏整骨,聽說老唐大夫還是專家呢?結果那個心黑啊!去了先是拍片檢查,沒有一兩千連大夫一面你就見不上……”

“那這可就不是中醫整骨了。”林雨桐搭了一句話,“雖說是好了,不影響活動。但也要抻着點,盡量減少活動頻率,更不能做劇烈運動……”

周圍的一群人就對着那個閃了腰的嘻嘻哈哈的:“聽見沒?不能劇烈啊……”

這些人說的那個意思帶着點顔色,林忍讓就果斷攆人,“趕緊都走……我閨女還要休息呢!醫院的工作得多重要……人命關天的……”

這個得意勁兒啊!

林雨桐笑着把人送出去,回來在在處方紙上劃拉了一個欠條塞給林忍讓,“您拿着,回頭叫大姐和老三小四看看……”

林忍讓接過來一看,就呵呵一笑,然後變臉罵齊芬芳,“都怪你,生一群丫頭片子,一個個的,心眼子針鼻一樣大小……多少錢呀就動心眼子?”

齊芬芳整理她的東西,不愛搭理他。

林雨桐就怼,“您要是四個兒子,您能這麽歇着。這會子不知道忙成啥樣給幾個兒子掙家業呢。現在能過的好,那得虧我媽生了四個閨女。這要是四個兒子,可不就不是小心眼了,兄弟反目是常事……您沒錢還好,有錢了,你再看看……”

怼的林忍讓不言語了,煩躁的道:“滾滾滾!滾回去趕緊睡覺去,老子還用你教?”

林雨桐臨走就又說了一句,“剛才他們說的唐氏整骨,您覺得怎麽樣?掙錢嗎?”

肯定掙啊!人家也是有真本事。

“那您說……我要有本事,咱自家開個醫院不行嗎?您嫌錢燙手啊?我要是您,我就不浪費時間,我就趕緊掙錢去,給我的醫院當大股東!”

扯淡!看把你能耐的。

齊芬芳也攆人:“去!睡覺去,淨想美事呢!”

林雨桐也是真累了,脫了白大褂扔下就進去睡去了。

齊芬芳這才關了側門,見藥鋪那邊的燈都滅了,這才道:“你有沒有發現,咱家老二心野了。現在沒給你辭了,以後也保不齊。”

林忍讓坐在邊上喘氣,“才多大年紀,開醫院那是跟人命打交道,那麽容易的事?”

齊芬芳愣了一下,才慢悠悠的道,“剛才那針灸……确實很有門道。最近按摩的人越來越多了,效果可好了……頸椎肩周腰椎不好的都給摁好了。現在别說摁一次五塊,就是五十都有人來。”

林忍讓擡眼看她:“你啥意思?”

齊芬芳搖頭,“我沒啥意思!我爸當年就說,一招鮮吃遍天。我家這燒傷膏和痔瘡膏,養活了我家幾代人。”

會的不用多,做一樣做精了,真不愁飯吃。

何必端人家的碗看人家的臉。

林忍讓半天沒言語,“老二的事不能急,你叫我再想想。倒是大丫的事,得抓緊了。她們真當老子出去是瞎胡混呀,哼!上次我跟你說的小夥子,你有沒有跟大丫提過。她年紀輕輕的,想一個人過一輩子呀?人家那小夥子條件不錯,我都打聽好了。人家離婚,是因爲這小夥子無精……不能生孩子,那媳婦不樂意,兩口子離了,人家也嫁了,還生個一對雙胞胎。這小夥子家裏,就想給找個離婚帶孩子的,組建了家庭穩定。人家還在派出所上班……工作也穩定……”

“我說了,她不見我有什麽辦法。”齊芬芳也煩了,“行了,你去吧。那條子想法子叫老三看看……她肚子裏可精了。”

知道知道!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林忍讓難得的沒出去,吃早飯的時候啪的一聲将借條拍在桌子上,找林雨桐要債,“聽你媽說,你現在按摩不少掙錢。一晚上掙個少說也能整個一兩百……”

那是因爲齊芬芳擅自把價格給擡高了。前三天五塊,後來就變成是十五,今兒一早上,她看見牌子又改了,成了二十五了。

别說一兩百,想的話三四百都能。

她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林忍讓‘嗯哼’一聲,“這麽着,三萬你的還,利息不要了。你就分期還,按月換。這麽着,你這按摩,每周至少得出三個晚上一個輪休日,晚上的話從晚上七點到十點。輪休日你幹夠八個小時就行。收入了,你跟你媽一人一半,這很合理吧。從這個周開始,一年爲期,咱們兩清。”

林雨桐皺眉,“您是真心狠啊!一個晚上三個小時,三個晚上就是九個小時,再加上輪休日的八個小時,一周我得給您工作十七個小時。一個小時我能按摩六個人,是個小時,我就能按摩一百零二個人。這一百零二個人每個人收二十五,那我一周的收入就是四千五百五十。一個月咱隻按照四個周算,我一月的收入不會低于一萬八千兩百元。給您分一半,也就是說,我一個月能給您還九千一百塊。您讓我還一年抵三萬的債,也就是說我這一年十二個月一共能給您還十萬九千兩百塊。我的親爸呀,三萬塊錢,您得收取我七萬九千兩百的利息。這事沒的談,就按照借條上的辦,您别給我尋私,您這特殊的關愛,我承受不起。”

一桌子人聽她算賬,聽的一愣一愣的。

林忍讓也就是那麽一說,哪裏真過腦子了,這會子被閨女這賬目給算的,他真傻了,“隻抽空幹幹,就能掙這麽老些呢?”

那您以爲呢?

林雨桐三兩口把飯吃了,“我得去醫院,您别忘了買車,不是說你要買車借給我用嗎?我已經報了駕校了,以後我開車還順路帶老三一起走。”

林忍讓擺手,“我買什麽車?我不買車。你要買車老子借錢給你,繼續八分的利息,你給老子還。”說着,喝了一口豆漿,嫌棄的撇嘴,“也不知道放糖。”

林雨桐意味深長的看他的肚子,然後也輕哼一聲,出去了。

林忍讓收了收肚子,胖成這德行,是不能吃糖了。

等大閨女拉着臉開店去了,三閨女帶着大孫女上輔導班去了,連讨厭的小四也跑出去了,不知道跟哪個野丫頭玩去了。他拉着老婆躲再卧室裏,“給我找紙找筆,找計算器來。”

“幹啥呀!”林芬芳急着開門,等着想按摩的排号呢。

林忍讓記得自己翻騰出來,“我就算算……這要是不在醫院幹,真回來幹診所,一天能掙多少錢。”嘴裏念念叨叨的,“一星期是七天,咱隻按照六天。六天……一天八個小時,這就是四十八個小時。一個小時六個人,四十八個小時,二百八十八個人次,一個人次二十五塊……那這就是七千九……就算八千吧,不可能每天一點班都不加……這麽算下來,一個月就是三萬二……”

确實是不少呀。

這麽合計着,突然一拍大腿,“差點被這丫頭給忽悠了!算是這麽算,可也得有這麽多病人才行呀!真能排滿還好,要是沒多少人,掙個屁呀!”

齊芬芳鄙夷他:“……那你怎麽不想想,要是效果真的特别好呢。人滿爲患,一天不加班都不行……到那時候,二十五可就不行了。五十……一百……兩百未必都不是不可能。人多的時候,那自然就是誰舍的掏錢誰來……反正病人多的是,你想想唐家整骨掙的那份錢……你覺得咱們家不能有那麽一天?”

林忍讓‘嘶’了一聲,“你覺得……你家二閨女的手藝真的行?”

“别急,叫我再看看。”齊芬芳低聲道,“我撺掇東頭餘嬸子拍片子去了。她腰一直不好,二十多年了,叫桐桐摁了兩回,結果你家傻閨女說,徹底好了,叫人家養着就行,不用來了。這傻有傻的好處,這不占小便宜,就有大福氣。要是真好徹底了……你想想……”

慢慢的招牌就出來了。

真有這好?

林忍讓持懷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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