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來答應傅妙雪會盡快回來,與順着曲折的遊廊繞道相比,當然還是翻牆進來更快。
可如果外面的人不是杜來,又會是誰?
三個人全都警惕盯着人影。
屋内氣氛,一瞬間緊繃到極緻。
沈墨抽下手腕上的紙片,唰地一聲在手裏變成一把匕首,低聲對白幼薇和傅妙雪道:“你們倆退後。”
傅妙雪趕緊抱住白幼薇的胳膊!
白幼薇扯了兩下,沒能扯動。
傅妙雪壓着聲調,緊張兮兮對沈墨說:“你輕點啊,萬一外面真是我男朋友怎麽辦……”
白幼薇心道,萬一真是杜來,故意在外面這麽吓唬他們,被砍一刀也是活該。
沈墨突然出手!
他速度極快,兩個女人都吓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門已經被他猛然打開!
手中匕首如一道寒光!直接刺向門外的人影!
沙沙——
沒有尖叫,沒有喊叫,隻有像撕紙一樣的沙沙音!
白幼薇和傅妙雪全都不寒而栗,眼睜睜看見,外面有一個紙人,被沈墨刺中,而後劈開!
沙……
極其薄脆的紙人,遇到極其鋒利的刀刃,幾乎在瞬間裂成兩半,受力擊飛,而後輕飄飄落在花園裏。
雨水落在紙人身上,淅淅瀝瀝,濕了它臉上的油彩。
黑色的眼珠……
鮮紅的嘴唇……
一點點暈染開來,順着雨水往下流淌,像一道道傷疤。
白幼薇和傅妙雪來到門口,看着花園裏裂成兩半的紙偶,咽喉好似被勒住,揪緊的心松不下來。
她們從小在城市裏長大,即便接觸過民俗風情、喪葬文化,也大多是西化過的禮儀,現在面對這種紙紮人,渾身說不出的難受,雞皮疙瘩一陣一陣,連頭皮也是麻的。
想不明白,曾經的老祖宗爲什麽要發明這麽恐怖驚悚的東西,好好辦喪事不行嗎?
紙,本就隻是薄薄一層,糊在細竹片上,經雨水一淋,很快變得破破爛爛。
像五顔六色的泥濘碎末,懸而欲墜挂在竹片上,被雨淋着,被風吹着,搖搖晃晃……
靜默持續了一會兒,他們忽然聽見急促的奔跑聲傳來!一扭頭,就看見杜來氣喘籲籲跑回來!
傅妙雪哇的一聲撲過去!
“你怎麽才回來?!剛才吓死我了!!!”
又勒住杜來的脖子質問:“不是說6分鍾就回來嗎?!這都幾個6分鍾了?幾個6分鍾了?!你說啊!!!”
沈墨也狐疑問他:“路上出什麽事了嗎?”
杜來回來的時間确實有些晚。
他臉色煞白,渾身濕透,有雨水也有汗水,那副樣子不像是出去一趟,更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
“進屋再說。”杜來拉開傅妙雪的手,拽着她匆匆進屋。
沈墨走在最後,警惕的望了望兩邊,轉身進屋,關上房門。
屋裏的杜來坐在椅子上休息,喘息不停,緩了好一會兒,才告訴他們:
“去找運骸女沒花什麽時間,但是回來的時候,遇上鬼打牆,不管怎麽繞也繞不出去,一直在遊廊裏打轉。”
“一定是那個紙人在搗鬼!”傅妙雪心有餘悸,往杜來懷裏鑽,“剛才它假冒你的樣子,我差點就給它開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