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老很清楚,陳若顔的确不值得培養。
但這并不妨礙他欣賞陳若顔的天賦。
如果能徹底解決掉她失去理智的根源,讓她穩定下來,再帶到中域,未嘗不可以想想其他的辦法。
他看向陰屍派的大長老,等待他的回複。
“不可能!”陰屍派長老一口否決道,“霍長老,你可能不清楚,那具行屍的價值,勝過普通領域境強者的屍體,戴烨不能沒有那具行屍,實話跟霍長老說吧,戴烨是我們陰屍派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已經将《玄陰煉屍訣》修煉到了最高境界!”
霍長老詫異道:“他将那具行屍煉制成了本命行屍?”
“對!”陰屍派大長老點頭道,“如果真的讓戴烨交出那具行屍,他的一身天賦就廢了!”
《玄陰煉屍訣》的最高境界?
本命行屍?
聶利群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
陰屍派的《玄陰煉屍訣》在南域可謂是大名鼎鼎,據說修煉到最高境界,甚至能夠還原行屍生前原本的天賦,讓行屍在殺戮中自行得到進化。
本命行屍,那就更麻煩了。
絕大多數走煉屍路線的魔道武者,對于自己本命行屍的選擇,都是慎之有慎,因爲本命行屍能夠跟随他的主人一起成長,消耗的資源也更少。
霍長老心裏已經有了分寸。
他不可能爲了一個有走火入魔迹象的第二名,廢掉這次比武的第一名!
聶利群不甘心的說道:“可我覺得,若顔的天賦更在戴烨之上,她現在不僅領悟了速度奧義,同樣也領悟了殺戮奧義、雲之奧義、幻之奧義,她的天賦,是我生憑僅見……我想,這樣的天之驕子,就算在中域也不多吧?”
“霍長老,你不要相信這家夥的話,他口口聲聲說那個陳若顔天賦如何,卻沒有告訴你,那個陳若顔在血煞門的煉心室中曾被檢測出來,沒有武道之心……”陰屍派大長老冷笑一聲,“霍長老應該知道,一位修煉魔道功法,領悟了圓滿境殺戮奧義,嗜殺成性的魔道武者,沒有武道之心最可能的下場吧?陳若顔在擂台上失去理智,這根本不是意外,那具行屍隻是引子而已,陳若顔沒有武道之心,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就算沒有那隻行屍,她早晚都會因爲沒有堅定的武道意志走火入魔而死,她注定是走不遠的,沒有任何培養價值,沒有任何前途可言……這也是陳若顔雖然如此絕世天賦,卻依然隻是聶副門主記名弟子的原因!”
“沒有武道之心?”霍長老皺眉看着聶利群,“你剛才好像跟我說,她意志堅定?”
“一派胡言!霍長老,這陰屍派老鬼一派胡言,他這是在誣蔑!”
陰屍派大長老隐秘的看了一眼白骨宗副宗宗主,白骨宗副宗主沖他肯定的點點頭,他便繼續說道:“霍長老,天成國肯定有煉心室,我們可以讓陳若顔進去檢驗一番!”
聶利群感覺自己被逼到了牆角,但他還是堅持嘴硬道:“像陳若顔這樣的南域頂尖天才,怎麽可能沒有武道之心?根本沒必要檢驗!”
霍長老冷冷的看着聶利群:“這位血煞門的人,你确定她有武道之心?”
聶利群咬了咬牙,沒說話。
“陰屍派人,你确定嗎?”
陰屍派大長老道:“白骨宗副宗主可以作證!”
白骨宗副宗主直接站起來:“我們白骨宗可以作證,陳若顔在我們那邊非常有名氣,她沒有武道之心的事情,許多當地勢力都知道!”
聶利群喊道:“白骨宗跟我們血煞門是世仇,他們的話不能信!”
“老夫沒時間聽你們一幫人扯皮!”
霍長老語氣中的不耐幾乎沒有掩飾,他盯着聶利群,那股憤怒讓聶利群都心驚膽戰。
霍長老對聶利群相當不滿,聶利群的那點想法,他洞若觀火。
他不滿的是這人三番兩次頂撞于他,甚至好像還欺騙了他……
聶利群本來還有點怕,但想想對方應該沒道理随意出手殺人,他膽氣又稍微上來了一點。
“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血煞門副門主聶利群!”
“好,聶利群,我記住你了!”霍長老冷聲說道,“這樣吧!你口口聲聲說,陳若顔有武道之心,那我就派人帶她前去檢驗,如果她真的如同你所說,武道之心堅定,攻擊裁判那件事,我就從輕判決,隻将她降到第十名,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她果然如同陰屍派和白骨宗所說,沒有武道之心,你欺騙了我,我就要了你的命……怎麽樣?可以嗎?”
在場的武者都聽得出來,霍長老這是認真了!
那股壓抑的怒火,誰都看得出來。
聶利群當然想幫陳若顔解決心魔問題。
就算陳若顔的問題再大,但她還是他的記名弟子,還是南域大比年輕一輩弟子中的翹楚,血煞門無數弟子心目中的榜樣與标杆……
可問題是,陳若顔真的沒有武道之心。
聶利群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道:“那還是不用了吧……霍長老日理萬機,時間寶貴,沒必要在這點小事上糾纏!”
“你給老夫滾出去,老夫不想再看到你!”
霍長老聽到聶利群的答複,臉色氣得漲紅,一掌就印在聶利群的胸口,“轟隆”一聲,聶利群撞破了偏殿的牆飛了出去。
飽含怒氣的一掌,轟飛了那個礙眼的家夥,霍長老冷聲對衆人說道:“接下來,我們說一下在中域舉辦總決賽的事情……”
白骨宗副宗主看到聶利群被打飛出去,陰冷的臉上也泛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霍長老雖然生氣,但那一掌還是很有分寸,不會要了聶利群的命,隻會讓他重傷一段時間,給他一個教訓。
他來南域是爲了挑選南域的年輕天才武者,不是來結仇的。
血煞門除了陳若顔以外,還有其他天才武者闖入了前十。
十多裏外,聶利群從山岩中鑽出來,頭剛剛伸出來,他就咯了幾口血,将灰白的石粉染成了紅色。
他趴在地上,一身灰撲撲的,發髻散亂,好像一個難民。
等他再次回到血煞門營地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聲幹淨的裝扮,隻是臉色很蒼白。
路上血煞門成員紛紛向他行禮。
聶利群剛剛進入自己的帳篷,陳剛就通過禀報跑了進來:“副門主大人,陳若顔的成績被取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