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顔的回到血手堂,把自己關在房間内。
陳浩看着她呆滞的模樣,也沒有說話。
從輕顔正式成爲劍主開始,他就發現,輕顔跟其他劍主有些不一樣!
或者說,目的不一樣。
她做事看似目的很明确,但那都是習慣,她現在骨子裏不是那種銳意進取的人。
當然,陳浩是不在意劍主有沒有什麽武道之心的。
“劍靈大人,你說我的武道之心是什麽?”
“你問我,我問誰?”陳浩想了想又道,“那你爲什麽想變強?”
“我爲什麽想變強?”輕顔歪了歪頭,“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看到周圍的人都想要變強……我也就跟着……”
“呃……這個問題,在煉心室内,你也是這麽答的?”
“對……所以被判定爲失敗!”
“我覺得,你可以随便找個變強得理由糊弄過去呀!”
“不行,煉心室内不能說謊!如果說謊能過關……我應該可能一次性通關吧!”
這迷之自信!
從哪裏來的?
“你不想爲姜沁渝報仇嗎?這個不算變強的理由?”
輕顔爲什麽想變強?
陳浩,算是這世界上最了解輕顔的存在了。
他稍微一思考這問題,就驚愕的發現,輕顔好像真的沒什麽想要變強的理由!
成爲武道第一強者?
這不是輕顔想要變強的理由。
她對于武道巅峰,并沒有那麽深刻的渴望!
爲了權力?爲了名譽?爲了錢财?
這些的應該不是!
爲了家族?或者爲了家人?
這就更不可能了!
輕顔現在就一個人!
沒有父母,沒有愛人……在乎的人,好像都沒有了。
在南域,她就是孤家寡人,哪怕回到周國……她同樣也是!
哪怕加入血煞門,她依舊隻是将血煞門當做一個跳闆……她沒有效忠的勢力門派,更沒有爲誰抛頭顱灑熱血的情懷……
想到這裏,陳浩突然發現,現在的輕顔……好像跟他有點像了。
“來南域的時候,你不是說,想要爲姜沁渝報仇嗎?”
輕顔抱着枕頭,從床上坐起來,輕輕将小腦袋放壓在枕頭上:“在煉心室裏,我同樣也想這麽回答,但當我想開口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跟沁渝姐之間的感情,其實并不那麽深厚,沒有深厚到爲她拼命的地步……來南域的時候,我心裏空落落的,隻是覺得……自己必須要找點事做……所以我想爲沁渝姐報仇!”
“所以,報仇,不是我想要變強的理由……我變強的理由其實很簡單,隻是其他武者都想着要變強……我也隻能……習慣性的,想要變強……這種感覺,劍靈大人你懂嗎?”
輕顔低垂着眼睑,目光無神的盯着地面,眼神之中帶着極爲深沉的悲哀。
良久之後,陳浩歎息道:“我懂!”
聽到陳浩的話,輕顔突然擡起頭來。
“你其實跟我一樣,我想要魔劍變強……但我卻不知道,我爲什麽要讓魔劍變強……隻是習慣性的找點事做,要不然我感覺自己會發瘋!”
“嗯……那劍靈大人是怎麽過的?”
“發呆呗!”
“呃……這個我可能做不到!”
“我又沒讓你學我!”
習慣性發呆的輕顔,陳浩都不敢去想。
輕顔扔下枕頭,來到書桌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那把許久沒有彈奏的古筝。
小閣樓中傳出一曲凄婉哀怨的《琵琶語》。
陳浩看着默默彈奏古筝的輕顔,沒有再說話。
這時候,說再多,也是白費!
血手堂中,一位路過武者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娘的,誰在血手堂裏彈這種要死人的曲子?送葬呢?”
不久之後,輕顔的房門被人敲響。
敲門聲越來越大,好像帶着一股輕顔不開門,就誓不罷休的脾氣!
“誰?”輕顔的臉色很不好,“小悅,不是說,不準打攪我嗎?”
“陳師妹,是我,你應月師姐!”
“哦,我馬上就來!”
輕顔立刻收好古筝,打開門,見到了一個月沒見的應月師姐。
不知道是不是輕顔的錯覺,一個月沒見,應月有強壯了幾分。
“你是在彈琴嗎?”
“彈古筝!”輕顔糾正道。
“都一樣!”應月不在意的擺擺手問道,“聽說,今天你去煉心室了?”
“連你都知道了?”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但陳浩都沒想到,事情能傳得這麽快。
“知道了,血煞門都傳遍了,最近一個多月,你在血煞門弟子中風頭最盛,難道你不知道?門派内很多弟子,聽說你被師尊收爲記名弟子,心裏不知道多嫉妒,他們巴不得你栽跟頭……結果你還真的栽了!”應月無奈的說道,“我剛剛跟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切磋,他告訴我的,還将你數落了一頓,說你丢師尊大人臉了!”
輕顔知道,這也是她前一段時間太過高調的緣故。
聶利群在血煞門内位高權重,不知道有多少血煞門弟子做夢都想成爲他的弟子。
哪怕是記名弟子!
“那場切磋,應月師姐是赢了吧?”
“你怎麽知道?”
“猜的!”
“那家夥嘴太臭,我一生氣,又揍了他一頓!”應月看着輕顔認真的說道,“輕顔,這件事,師尊大人應該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希望你能趕緊度過煉心室的試煉!”
“我盡量吧!”
這話,輕顔不敢說全。
在進去煉心室前,她還可能會很有信心的說“沒問題”,可從煉心室出來之後……
“你要拿出點氣魄來呀,輕顔!”
輕顔望着眼前人高馬大的應月師姐,實在拿不出什麽氣魄。
“應月師姐,你爲什麽想變強?”
“我就是想成爲最強的那一個!”應月伸出比輕顔大腿還粗的胳膊,胳膊上肌肉鼓鼓,那可怕的肌肉疙瘩,都快要把武者服給撐破了,“最強的武者,你懂嗎?”
“懂!”
輕顔點點頭。
但這不是她内心的渴望。
“好好加油,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應月走後,輕顔彈古筝的心思也沒了,她走出閣樓,有些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血手堂中,然後她見到了拿着小鋤頭,蹲在花園中忙碌的謝老。
“謝老?”
“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