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錦盒,于他來說很重要,是母親精心給老王爺選的禮物,不僅是價值連城,還獨一無二,若是當時摔碎了,他還真不知道上哪兒重新找一份禮物代替。
凝瑤忍着寒意和腳踝上的疼痛,走出人群,她現在隻想回到自己的小家,躲進被窩兒裏保暖。
可是,快到自己家巷子裏的時候,敏銳的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她直接從家門口路過,又繞了一段路,然後很确定身後真的有人跟蹤,直覺是與剛剛那幾個人有關,凝瑤在心裏罵了自己一頓,都病恹恹的了,就不該聖母心去多管閑事,現在好了吧,不知道是敵是友,總之就是被盯上了。
若是平常,凝瑤倒還有心思跟對方周旋一下,花點兒時間甩掉身後的尾巴。
可是這會兒,她又冷又餓,腳和手肘都疼,簡直就一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了,再不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就要凍死在這大街上了。
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家客棧,凝瑤便進去定了一間上房,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說。
不知道跟蹤她的人有何目的,總之是不能讓對方知道她家住哪兒的,若是對方想對她不利,在這人來人往的客棧裏,也會比私宅裏多謝顧忌。
這裏離她家不遠,等明天,要是跟蹤的人不見了,她回家也方便。
到了房間,凝瑤以變天天兒冷了爲理由,找店小二多要了一床被子,然後就躺下睡覺了。
其實,她肚子很餓,但一點兒也不想起來吃東西,今天是寒症發作的第二天,正是逐漸加重的時候,就如同寒冬一樣:離開床以外的地方都是遠方。
她沒有吃師傅制的藥丸子,定寒丹不多了,還得在熙京待幾個月,所以得省着用,能扛過去,就咬牙扛過去。
連受傷的腳踝和手肘,她都沒有敷藥處理,等晚上或者是明早回家再說。
寒意慢慢襲來,凝瑤自我催眠後,終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吵雜的喧鬧聲和敲門聲把她吵醒:“姑娘,姑娘,有人找。”
她睜開眼睛,屋外已經黑透了。
凝瑤莫名其妙:這個時候,誰會找她找到這兒來啊?
到熙京快兩個月了,她一直是獨來獨往,不與人深交。
因爲她知道,火祭蓮對于南靖皇室來說,很重要,要是有一天她拿了火祭蓮跑路,皇帝老兒找不到她,肯定會根據蛛絲馬迹拿她身邊的朋友開刀,所以,不交朋友也好,起碼以後不會連累人家。
敲門聲和店小二的聲音都還在繼續,好像是下定決心她不開門兒對方就不走人似的。
凝瑤忍着寒意起身,将門拉開,一個随從模樣的人站在門口,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隻聽他說:“姑娘,我們家公子說,今日多謝你在街上替他解圍,這客棧簡陋,住着不舒服,所以請你去咱們相府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