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瑤差點被他蠢笑，蕭君毅說：“不将厚重的外袍脫下，到了水裏，反而成了負擔。”
凝瑤對他笑了笑，比了個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臨出門的時候，杜興衡認真的對凝瑤拱了拱手：“沐姑娘，段公子的傷勢，還請多費心。”
“放心吧，我會的！”凝瑤答道。
這時有杜興衡的手下過來：“兩位公子，三爺，西陵的巡邏兵剛剛過去，這會兒外面四下無人，正是下水的好時機。”
杜興衡點點頭，對蕭君毅說：“公子，還請允許我一路暗中跟随。”
“不用了，你留在府中等消息。”
杜興衡不太放心，還想說什麽，凝瑤打斷他：“聽你們家公子的，沒錯，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我們走了，杜三爺，再見！”
“再見？”
“額，就是以後有機會再見面的意思，後會有期！”凝瑤說完，第一個出了後門。
在一名家丁的引導下，他們從一處百姓洗衣的碼頭下河，四周杜興衡早就做好了安排，确保無人。
當整個人泡在冰冷河水裏的時候，雖早有心理準備，凝瑤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浮在水面，雙腳一蹬，雙手一劃，凝瑤潛下水去，過了幾秒，隻見水面浮出一小截細細的竹竿，别說是深夜，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就算是白天，也不會有人注意得到。
凝瑤挑選竹竿的時候，是盡量挑選有一點彎度的，這樣下水之後，便于呼吸。
蕭君毅第二個下河，學着凝瑤的動作，潛入水中，澤風緊跟其後。
因爲考慮段雲謙傷勢未愈，凝瑤讓葉茗腰間系了一根繩子，和他的手腕相連，兩人一同下水。
最後就是清風，楚風和勁風三人，都說勁風水性不是很好，凝瑤讓清風和楚風離他近一些，以便随時拉上一把。
下河之前，清風本說喝幾口烈酒熱身子，可怕酒後誤事，所以隻能作罷，還好有凝瑤的抗寒藥丸，河水冰冷，但下去一會兒之後，大家也就适應了。
好在不是逆流而上，順河而下會省力很多，大家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順着水流的方向潛行。
凝瑤一次憋氣能堅持60到90秒，前世在海裏參加過潛水訓練，這輩子的十七年，夏天一個人在山澗的湖泊河流裏玩兒，水很清澈的時候，她也會砍了竹枝潛進水裏抓魚，所以對她來說，很輕松。
蕭君毅，段雲謙和四風幾個，剛開始的時候有點兒不适應，不小心喝了幾口冰冷的河水下肚，然後摸索着掌握了要領，很快也就熟練了，一行人趁着夜色的掩護，慢慢朝出城的方向潛去。
這個時候，不僅是考驗體力和耐力的時候，對于遊泳的技術要求也很高，凝瑤最爲輕松，她除了跟上大家一起潛水，還會遊到邊上有草叢的地方，露個頭出來看看大概到什麽位置了。
凝瑤在心裏默默的想着，還好這個時候沒有重工業污染，排入河道的廢水也基本沒有，要不然，她這在水裏遊一圈兒，岸邊停一停的，肯定是一身又臭又腥的油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