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微微屈膝:“是,姑娘!三爺,公子,奴婢先下去了。”
婢女走後,凝瑤對蕭君毅說:“我是大夫,大夫眼裏,隻有人命,沒有男女之别,大夫不檢查傷口,怎麽知道複原情況怎麽樣?又如何下藥呢?”
杜興衡自然信得過府醫,連府醫都稱贊的人,必定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公子,就讓沐姑娘給你看看吧,現在這個情況,自然是身體重要。”
蕭君毅猶豫片刻,解下外袍:“有勞沐姑娘了。”
凝瑤這才看見,這人身上的傷口,都暴露在空氣中呢:“你洗過澡了?”
杜興衡笑着說:“我們公子潔身自好,在大漠裏厮殺了幾日,哪有不沐浴更衣的?”
凝瑤隻覺得潔身自好這個詞兒,用在這裏怪怪的,卻不知杜興衡是在含沙射影的打趣兒蕭世子呢,蕭君毅也懶得解釋。
身在軍營,受傷是常有的事兒,以前處理傷口,都是軍醫,府醫或者是清風,徵羽等人,讓一個女子幫他包紮傷口,這還是第二次。
凝瑤手法很快,包紮完之後一邊收拾藥盤一邊說:“可以了,其他幾個傷口比較淺的,就不用包起來了,你夜裏入睡的時候小心一些,别蹭着,明早起來,應該就能結痂了。”
杜興衡說:“沐姑娘小小年紀,手法卻很是娴熟啊,不知師承何處?”
府醫說過,這小姑娘醫術不錯,杜興衡想旁敲側擊問問來曆,說不定以後還能有用得上她的時候。
“我們村兒後面有座大山,我小時候經常給小兔子小狐狸之類的包紮傷口,後來大家上山砍材,打獵,受傷也是時有的事,村裏就我師傅一位大夫,師傅就我一個徒弟,熟能生巧而已。”事關師傅,凝瑤自然不會多說實話。
将世子爺和小兔子比,杜興衡被她噎得不知如何接話了!
接下來的兩天,凝瑤都專心制藥,給幾人調理傷口,一直盤算着能不能想辦法遞個消息給小董,說她過幾天就回去,可是整個漠江城,戒嚴得連隻鴿子在天上飛,都會被射殺下來,所以也隻能作罷!
在她的精心醫治下,段雲謙也恢複得很快,第三天中午,凝瑤替他把脈,蕭君毅等人也在旁邊。
杜興衡從外面回來,一臉凝重:“公子,我們昨日商議的計劃,行不通。”
蕭君毅皺眉沉默,到杜家三天,想了好幾個出城計劃,但都是弊大于利,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處在這樣被動的地位,還是第一次。
不僅是蕭君毅,連清風幾人也覺得憋屈死了,勁風道:“公子,我們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要不,城内城外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們殺出城去吧。”
這幾天,杜興衡跟蕭君毅一起,想了很多種出城的方法,可整個漠江城,被西陵官兵守得鐵桶般滴水不漏,就連杜府,吳總兵都帶人來例行搜查過一次,今天中午杜興衡宴請知府,從知府的話裏分析,不管是吳總兵還是兵部尚書,都認定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城内,堅持要嚴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