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誰啊?不認識!”凝瑤回答得自然,那是因爲前世練就的處事不驚,實則心裏還是有點浮動的,她早就知道,師傅是個有故事的人,這不,第一次下山,就遇上了能說出他名字的人。
不過凝瑤不傻,不可能什麽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就承認:哎呀,好巧,他正是家師。
聽說她不認識沈羨,老府醫心裏一陣失望,不過失望歸失望,眼前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去準備藥材:“小公子請稍等,老夫這就去準備你要的藥材。”
老府醫年紀比凝瑤大很多,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少年小小年紀,醫術便不在他之下,也不知道師承和人。
清風很想說:大夫,您跟我一樣眼拙,别一口一個小公子的了,人家是個姑娘!可看見主子都沒開口,他自然也不敢話多。
見她重新開的藥方,老府醫都很贊同,蕭君毅對她道謝:“有勞穆姑娘了。”
凝瑤擺擺手:“不謝,一會兒藥粉制好了,我給你們也看看傷口,不管你們要做什麽,傷勢早點複原,總是有利的。”
杜興衡給凝瑤安排了一個帶廚房的小院子,派了兩名婢女協助她制藥。
現在外面的情況,對蕭君毅來說,很不利,他也隻能暫時留在杜家。
天快黑的時候,杜興衡出去了一趟,親自去官府打探消息,快亥時了才回來,回府就來到蕭君毅的房間:“公子,今天一天,漠江城裏就多了近五千的士兵,是邊關吳總兵的部下,不僅如此,還聽說兵部尚書親自帶了八千人馬,明天能到漠江,我聽知府的意思,他們很肯定,你們還在城裏。”
敲門聲響起,杜興衡問到:“誰?”
“我,沐凝瑤!”
杜興衡看了看蕭君毅,蕭君毅說道:“進來吧!”
凝瑤推門進來,身後跟着個婢女,端着托盤,她指了指托盤:“藥粉我制好了,你的傷口,我給你換一次藥吧,今天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會好很多。”
杜興衡拿起小藥瓶,打開聞了聞:“真能有這麽好的效果?”從他記事起,府醫就在他們家,杜家府醫的醫術,是整個漠江城都出名的,這小姑娘的藥,真如府醫所說的那麽神奇?
凝瑤一邊剪紗布一邊說:“我們村兒有個獵戶,有一次肚子被野豬給刺了個大洞,腸子都掉出來了一截兒,縫了幾針,用我師傅配的藥,三天,傷口就能碰生水了,我制藥技術沒我師傅好,但你們傷口也沒有野豬拱的那麽猙獰,效果應該還是不錯的。”
蕭君毅入夜的時候沐浴過,傷口也沒有重新包紮了,若是平常,也無大礙,可是現在非常時期,他必須得保持最好的狀态随時迎敵:“有勞姑娘留下傷藥,一會我自己來就好。”
凝瑤看了他一眼:“背上的傷,你怎麽包紮?後背又沒長手?”她自己後背的鞭傷,也是剛剛讓婢女幫忙上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