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将軍,車裏隻有他一人,不用阻攔、檢查。”
很快的,那名手持夜用高清晰望遠鏡的軍中警衛結束觀察,通過無線電向前方暗中警戒的戰友說道。
“知道了。”
黑暗中,另外一名軍中警衛低聲回了一句,然後便陷入了安靜,他們完全融入在黑夜中,仿佛幽靈一般,無聲無息。
與此同時,秦衛國駕駛着自己的專車,駛向了秦家大院。
月光透過汽車玻璃,射進了車中,讓人依稀可以看到秦衛國的表情極爲凝重,眉目之間充斥着擔憂!
這一切,隻因爲他在人生之中第一次替兒子站台說話之後,對手非但沒有絲毫的忌憚,反倒是強勢做出回應,表明态度要置兒子于死地!
這個結果,讓他怒不可遏,以至于差點人生中第一次動用自己的人脈和手中的權力去營救兒子。
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他沒有那樣做,而是獨自驅車來到了秦家大院,打算與自己的父親秦建國好好談一談。
秦家大院裏,身爲秦建國秘書的劉全站在自己的房間窗戶前,望着書房,怔怔出神。
“首~長到底什麽意思?”
看着,看着,劉全忍不住在心中暗問自己。
自從西南事件發生之後,收集案件的進展和信息成爲了劉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因爲,以往每隔幾天查看秦風動态信息的秦建國,變成了一天兩看。
如此一來,劉全必須及時收集案件的進展和動态,然後早晚各向秦建國彙報一次。
然而——
讓劉全不解的是,秦建國隻是看,對案件和秦風隻字不提。
嗯?
随後,不等劉全想出個所以然來,他聽到警衛彙報得知秦衛國正驅車駛來,便走出房間,到大院門口去迎接。
“全子,老爺子還沒睡吧?”
很快,秦衛國将車停在了秦家大院門口,下車沖主動迎上的劉全問道。
與秦衛政不同,他對劉全的稱呼不夠正式,反而透着幾分親切。
這一切,隻因爲,劉全曾是他的手下,他們一起共事過好幾年,彼此很熟悉,私交也很好。
“衛國哥,老爺子還沒睡呢,要不要我先彙報一聲?”
劉全微笑着回應,同時對秦衛國的來意心知肚明,而且也擔心心急如焚的秦衛國會因爲太過沖動頂撞、惹怒秦建國,故而提議先請示,也算是間接地提醒秦衛國不要沖動。
“全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吧,如果我沖動的話,就不會來這裏了,而是會直接帶人去西南!”秦衛國搖搖頭,間接給出答案。
“那就好。”
劉全聞言,放下心來,直接與秦衛國走進大院。
“砰……砰……”
很快的,秦衛國與劉全來到内院,然後揮手讓劉全回屋子,自己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
很快,書房裏傳出了秦建國的聲音,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充滿了威嚴。
秦衛國聞聲,直接推門而入。
書房裏,秦建國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到秦衛國進門之後,表情平靜如水,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爲秦衛國的到來而感到驚訝,相反是給人一種猜到秦衛國會來的感覺。
“爸,您知道小風的事情嗎?”秦衛國進屋之後,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開門見山地問道。
“什麽事?”秦建國不動聲色地問。
“西南的事。”
秦衛國說着,意識到這麽站着說話不對,便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知道。”
秦建國緩緩吐出兩個字,表情不喜不悲。
“爸,我不知道您掌握的是什麽情況,根據我打探、掌握的信息,小風在西南事件裏完全是受害一方——他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做出反擊,完全是正當防衛,但有些人卻仗着在西南任過職,濫用職權,胡作非爲,公報私仇,要置小風于死地!”
秦衛國再次開口,起初語氣很平靜,說到最後語氣之中充斥着怒火。
“事情我聽說了,也有些了解,但沒有聽到你說的這些。”秦建國淡淡道。
“爸……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小風被人整死嗎?”
聽到秦建國的話,秦衛國的情緒更加激動了,“就算小風以前頂撞過你,讓你難堪過,但他骨子裏畢竟流淌着秦家的血,你就忍心讓他慘遭毒手?”
“他會不會死,難道是你我說了算?”
秦建國皺着眉頭,冷聲道:“如果他真的違法了,你也好,我也罷,都救不了他,法律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同樣的,如果他真的沒有違法,法律會給他一個公正的判罰!”
“爸,話雖然這樣說沒錯,但現在問題是,有人要動用權力幹預司法!”
秦衛國沉聲道,他不喜歡秦建國這般打官腔的做派,但也無可奈何,隻能講道理。
“難道你認爲人網可以大過法網?”秦建國的語氣變得淩厲了起來。
“不……不是,但……”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他沒有犯法,沒有人可以給他定罪!”
這一次,不等秦衛國把後面的話說完,秦建國直接出聲打斷,語氣斬釘截鐵、毋庸置疑。
“呃……”
秦衛國聞言,先是一怔,而後心中狂喜。
因爲,他聽出了秦建國的弦外之音!
……
與此同時。
燕京某精神病院的機關食堂裏。
如同很多單位的食堂一樣,這家精神病院的食堂也有包廂,主要用于領導平時用餐和接待應酬。
今晚,這間包廂裏,沒有該醫院的領導,也沒有上級領導和兄弟單位的同行,隻有一名患者和兩名患者家屬。
他們是楊萬年一家人。
包廂外,楊萬年的秘書黃志剛充當着警衛的角色,防止有人靠近,影響到楊萬年一家人用餐和交談。
包廂裏,楊萬年一家人其樂融融,與秦衛國、周玲夫婦二人之前在家中擔憂、憤怒、絕望,形成了截然的反差!
“媽,你上次騙我說秦風那個王八蛋死了,結果他還活着,這一次不會再出現意外吧?”楊琨吃了一口紅燒肉,忍不住開口說道。
原本他在蹲大牢,因精神失常獲得了保外就醫的機會,如今精神已徹底恢複正常,但依然還在這家精神病院裏接受治療,吃香的喝辣的,除了不能離開醫院之外,他想要的一切幾乎都能滿足!
“上一次不是看你瘋瘋癫癫,我沒辦法了,隻能那麽騙你。這一次,絕對不會有問題。”楊琨的母親說着,瞥了一眼楊萬年,“是吧?”
“早死、晚死都一樣。”楊萬年淡淡道。
“爸,這區别可大了。人人都要死,如果他老死了,對我有什麽意義?”楊琨有些不悅道。
“你這是要跟我擡杠?”
楊萬年皺了皺眉頭,道:“等他死了,你就老老實實進去,好好表現,早點出來。”
“好!”
楊琨興奮地點了點頭。
秦風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隻要秦風死了,那他的心病就徹底消除了,屆時,隻要他在獄中好好表現,楊家再運作一下,用不了幾年,他就可以出獄了。
屆時,雖然他已不是曾經名揚華夏的紅鼎太子,但依然頭頂着楊家少爺的光環,足以比華夏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以上的人過得幸福、自由,而秦風的墳頭草恐怕都要長到幾尺高!
這……怎能不讓他興奮?
然而——
就在楊萬年一家其樂融融、楊琨興奮不已的同時,一架軍用直升機從燕京秘密起飛,連夜飛向了西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