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秦風的話後,無論是舞台上的中年拍賣師,還是場下那些客人,都有一種神經錯亂的感覺,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崩壞了!原本他們主觀地認爲秦風這是在砸場子、搗亂,但是想到秦風剛才所說的一切,外加聯想到秦風過往的所作所爲,他們又覺得像秦風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沒準真的可能爲了給張欣然出頭,而随手甩出
三億來羞辱華琳!
尚且連外人都這般認爲,何況當事人華琳?
這一刻,華琳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鎮定自若,也無半點強勢,她像是吃了一隻死耗子似的,要多郁悶有多郁悶,同時還有無法掩飾的憤怒!
身爲華家的千金小姐,她含着金鑰匙出生,從小到大,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光彩照人,受人仰慕、尊重,哪裏有過這般遭遇?
“自打耳光道歉值三個億,這可能是這世上最昂貴的道歉了,你想好了麽?”察覺到華琳眼神中所充斥的憤怒,秦風再次冷笑着問道。
“你……你欺人太甚!”
華琳那張化着精緻妝容的漂亮臉蛋上充斥着憤怒,她自然不能當衆向張欣然自打耳光道歉,否則傳出去的話,她的一世英名就毀了,華家也會因此而淪爲華夏乃至全球商界的笑柄!
“剛才你戲弄欣然的時候難道不覺得欺人太甚?我隻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秦風冷冷道。
再次聽到秦風的話,華琳張着嘴巴,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而是站起身,面色難看地離開了拍賣廳,那感覺仿佛多待一秒鍾都是煎熬和恥辱!
如果換成其他人,她可以用華家的财富和權勢,讓對方跪地求饒,但面對秦風,她做不到,隻能逃離,否則繼續待下去,隻會被秦風羞辱得完無體膚!
望着氣急敗壞離去的華琳,想到華琳之前那副強勢的姿态,衆人不禁感歎世事無常,同時望向秦風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他們雖然沒有和秦風打過交道,但早就對秦風的大名如雷貫耳,聽說過不少秦風的事迹,今日一見,才知道名不虛傳——得罪秦風,絕對是一個噩夢!
“先生們,女士們,今晚的拍賣會到此結束,請競拍成功的客人到隔壁會客廳辦理相關手續。”與此同時,舞台上,那名中年拍賣師開口了,他是衆人之中爲數不多對秦風不了解的人,雖然秦風剛才聲稱賭拳和賭車赢了上百億,但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秦風隻是爲了羞辱華琳砸場子,而不是要真正支
付競拍資金。
那樣一來的話,他不但要損失巨額的分紅,而且很難跟公司交代。
畢竟,今晚的保證金隻有三百萬而已,跟三億比起來簡直就是毛毛雨。
随着中年拍賣師的話音落下,客人們紛紛起身離開,秦風和張欣然兩人出門後,直接走向了隔壁的會客廳。
這讓中年拍賣師長長松了口氣。
幾分鍾後,秦風和張欣然辦完相關手續,然後在拍賣公司工作人員滿臉笑容地歡送中,離開了酒店。
他們并沒有帶着玉觀音和花開四季花瓶離開——等資金到賬後,拍賣公司會派專人将競拍物品送到他們指定的地點。
“其……其實,沒有必要和她較勁的。”
張欣然來到酒店停車場,鑽進汽車之後,猶豫了一下,開口對秦風說道。
從感性的角度來說,她對于秦風維護她的舉動很感動,但從理性的角度來說,爲了出口惡氣甩出去一個多億,哪怕她家纏萬貫,多少也覺得有點心疼。
“錢對我而言隻是一個數字。”
秦風搖了搖頭,他剛才的舉動既是爲張欣然出氣,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給秦智敲響警鍾。
“唔……”
聽到秦風的話,張欣然一怔,然後細細一想,還真是這樣——秦風通過賭拳和賭車赢的錢并沒有自己留下來,而是分給了張欣然和陳靜,入資了百雄集團,增加了兩人的股份比例。
“不過,你可不能像我這樣任性。畢竟,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的一舉一動除了對你個人的形象有影響之外,還會影響到百雄集團。”秦風提醒道。
“我知道,但我今天不是任性——即便再花十倍的價錢,我也會拍下那個玉觀音。”張欣然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解釋道:“因爲,那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呃……”
這一次,輪到秦風怔住了,而後想到,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我媽信佛,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雖然不像她那麽虔誠,但還是相信這些的。”
張欣然再次開口,語氣真誠,“如同那個拍賣師所說,男戴觀音女戴佛。我希望,今晚拍下的玉觀音能夠保佑你,讓你今後無論遇到什麽危險都能夠逢兇化吉。”
“傻瓜,我不會有事的。”
聽到張欣然真誠的話語,秦風心中一暖,笑着摸了摸張欣然的腦袋。
“我知道,但現在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幫你排憂解難,也幫不了你什麽,隻能通過這種方式默默爲你祈福。”
張欣然輕聲說着,然後又有些擔憂地看着秦風,“你不會拒絕吧?”
“不會,我會戴着它。”
秦風搖頭,他雖然不信佛,但也知道這是張欣然的一片心意,不能辜負。
“那就好!”
張欣然開心一笑,然後道:“明天,我們要給你慶生,王阿猛和虎子哥都會趕過來,你可要做好一醉方休的準備哦。”
“好。”
秦風輕輕點頭,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上一次過生日的場景。
那是九年前,當年那群大院的小夥伴包下燕京一家頂級的酒吧爲他慶生,結果喝得爛醉如泥。
那一次生日過後,他便去了部隊,之後再也沒有過過一個生日,甚至當忘記了過生日這回事。
随後,就當秦風驅車帶着張欣然返回東海大學家屬院的時候,華琳已經驅車回到了距離威斯丁酒店不遠的湯臣一品。
湯臣一品,這是東海最知名的高檔住宅區之一,曾創下‘天價’成交記錄,成爲華夏的樓王,并且在短短時間内銷售一空,創造了東海乃至華夏房地産界的一段佳話。
華琳曾在湯臣一品銷售的時候,購買了五套,其中四套已經出售,留下一套供自己住。
以前的時候,她将湯臣一品的房子當成東海的落腳地,如今她與秦智好上了,而且帶着公司進軍東海商界,将湯臣一品的房子當成臨時的家。
當日,她和秦智酒後,便是回到湯臣一品發生關系的。
但秦智并不是每晚都住在這裏,大多時候還是住在單位的房子。
比如今晚,秦智便沒有回來。
回到湯臣一品的住處,華琳卻沒有像以往那樣,雅興地端着紅酒欣賞黃浦江的夜景,而是坐在客廳裏抽煙。
她沒有煙瘾,但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抽煙,算是調節心情的一種方式。
一支香煙燃盡,華琳拿出手機撥通了秦智的電話。
“睡了嗎?”
電話接通,華琳率先開口,她沒有立刻提及今晚的事情。
“還早。你參加完拍賣會了?”秦智知道華琳參加拍賣會的事情,但因爲身份特殊不能陪同華琳一起去。
“嗯。”
華琳輕聲回應,語氣有些異常。
“怎麽了?”
秦智察覺到華琳語氣不對勁,忍不住問道。
“我在拍賣會上碰到秦風了……”
秦智這麽一問,華琳像是倒豆子似的,将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向秦智傾訴。
“不要生氣了,你就權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秦智先是安撫了一句,然後冷笑道:“另外,他已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