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當秦風駕駛着那輛奔馳S600駛離工業園區之後,狂風暴雨停了下來,但天空中的烏雲并未散去,似乎在醞釀着第二場暴風雨。
副駕駛位上,張欣然聽到秦風的話後,驚得愣了好久。
“江濤那個王八蛋是不是在酒吧對妙依和陳靜她們動手了?”
皇後酒吧以前叫CC酒吧,今年才換的新名字,本地人還是習慣喊CC酒吧。
原本,秦風打算直接去蘇園與蘇妙依等人彙合,如今又改變計劃去皇後酒吧,而且說出一句殺氣騰騰的話,頓時讓張欣然意識到了什麽,當下開口問道。
“沒有。”秦風搖了搖頭道:“不過,他們不讓小靜離開。”
“江濤這個王八蛋,他想找死嗎?”
張欣然怒不可止,然後又有些表情怪異地看向秦風——他會殺了江濤嗎?
“茲~”
回應張欣然的是汽車輪胎和地面劇烈的摩擦聲,秦風踩着刹車,讓高速行駛的汽車停了下來。
汽車停穩,秦風二話不說,直接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快步走到汽車後面,打開後備箱,想看看後備箱是否有衣服。
因爲陳靜被扣留在酒吧,他必須及時趕到酒吧,但也知道,最好是換身衣服,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會卷入楊策等人被殺事件的後續。
嗯?
秦風打開汽車後備箱,赫然看到裏面有兩個衣服袋子,是兩套打高爾夫穿的運動服,除此之外,還有兩雙運動鞋。
顯然,這是光頭劉和其女人用于打高爾夫穿的衣服。
秦風見狀,頓時将男士的運動服拿了出來,然後直接脫下自己身上染血的衣服。
“呃……”
副駕駛位上,張欣然有些好奇秦風要做什麽,回頭看着,看到秦風直接脫掉了衣服,先是一怔,而後看着秦風那凸顯的胸肌,隻覺得心跳莫名的加快,一陣面紅耳赤。
盡管如此,她卻沒有收回目光,而是直到秦風換好衣服,朝着前面走來時,才坐直身子。
“你在車裏把這套衣服換上。”
很快,秦風将那套女式的運動服丢給張欣然。
“好。”
張欣然點了點頭,然後見秦風表情嚴峻,心中的那份羞澀頓時蕩然無存,迅速換上了運動服。
兩人換好衣服後,秦風将帶血的衣服塞到了後備箱,然後再次啓動汽車直奔酒吧而去。
……
皇後酒吧裏,陳靜結束與秦風的通話後,便拿着手機朝卡包走去。
“嘶~”
卡包的桌子下面,周萌蜷縮着身子,渾身不斷地顫抖,疼得直吸涼氣,頭上冷汗直冒。
“山裏來的婊~子,如果萌萌真有什麽事,你就死定了!”
看到周萌的慘樣,江濤陰沉地對陳靜說了一句,然後蹲下身子,問道:“萌萌,你感覺怎麽樣?需要去醫院嗎?”
“不……不用,江少!”
周萌捂着褲裆,咬牙切齒地說道:“千萬不能放走這個婊~子,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放心,沒有我的允許,她走不了!”
江濤冷冷地說道,感覺像是一個大法官,直接宣判陳靜失去了自由。
耳畔響起江濤的話,陳靜的眉頭緊皺,她沒有離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徑直走來的蘇妙依。
“小靜,風哥沒事,他讓我們在這裏等等,另外,暫時忍耐一下,盡量不要跟他們正面沖突。”蘇妙依快步走到陳靜身邊,貼着陳靜,小聲說道。
“好。”
陳靜點了點頭,然後重新坐下。
“我們不走了?”
潘蓉剛才豎着耳朵,想聽蘇妙依和陳靜說了什麽,但因蘇妙依聲音太小,外加酒吧的音樂聲太大,壓根沒有聽到,此刻見蘇妙依和陳靜兩人重新坐下,有些詫異地問道。
“嗯。”
蘇妙依點了點頭,并未做解釋。
“難道蘇妙依動用蘇家的關系,讓蘇家派人了?”
眼看蘇妙依點頭,潘蓉心中一動,忍不住暗想。
嗯?
與此同時,江濤看到蘇妙依和陳靜重新入座,心中也是一動。
理智告訴他,蘇妙依之所以帶着陳靜重新入座,完全是因爲剛才那個電話。
他和潘蓉的想法不謀而合,蘇妙依多半是讓蘇家派人了!
“嘿,即便蘇家來人又如何?願賭服輸,天經地義!而且,是那婊~子先動的手!何況,蘇家今日對我們父子那樣做事,做得太過!”
盡管判斷出蘇妙依喊救兵了,但江濤并沒有畏懼,此刻的他,完全被怒火和酒精麻痹,鐵了心要給陳靜一個教訓,要讓蘇妙依後悔。
不知過了多久,周萌胯下的疼痛逐漸減輕,在潘彥龍和張振南的攙扶下坐在了卡包的沙發上。
“江少,我等不住了!我現在就要把這婊~子辦了!”
看到陳靜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裏,周萌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像是火山噴發似的,徹底爆發了,想立刻報複陳靜。
“蘇妙依,這個婊~子不但輸掉了賭約,而且還打傷了萌萌,必須要給個交代!”江濤聞言,當下冷冷對蘇妙依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輸掉了賭約?”陳靜冷冷回擊。
“因爲,我剛才已經得到消息,姓秦的雜碎已經死了!”
江濤扯謊道,他原本想等到秦風的死訊傳來再動手,但眼看周萌已經忍無可忍,便決定提前動手。
因爲,在他看來,結果早已注定——秦風今晚必死無疑,隻是時間早晚!
“江濤,你胡說!風哥正在來酒吧的路上!”蘇妙依怒道。
“呃……”
愕然聽到蘇妙依的話,除了已經得知消息的陳靜外,無論是潘蓉,還是江濤幾人都是一驚!
“哈哈……哈哈哈……蘇妙依,你們這是輸不起麽?”
短暫的驚訝過後,江濤像聽到了這世上最冷的笑話一般,譏諷地笑了起來。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秦風不可能活過今晚,更不可能在來酒吧的路上!
這隻不過是蘇妙依絕對是爲了等救兵,編造的謊言!
“江濤,我提醒你,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否則,不要說是你,就是你們江家都承受不了那種後果!”
眼看江濤胡攪蠻纏,蘇妙依很想搬出秦風的真實身份,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隐晦地警告了一句,又補充道:“而且,你不要忘了,小靜是我爺爺的閉門弟子!”
“蘇妙依,不要拿你爺爺和蘇家來吓唬我!若是你爺爺沒有退下來,我或許不敢做什麽,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已經退下來了。”
聽到蘇妙依的話,江濤誤認爲蘇妙依搬出蘇家來壓他,同時想起下午被羞辱的事情,像是被刺激了一般,火氣更大了,“何況,你不要忘了,賭約是這個婊~子親口和萌萌立下來的!願賭服輸,天經地義,即便她是你爺爺的閉門弟子又如何?”
“你……”
蘇妙依怒不可止,直接要說出你找死三個字。
然而——
不等她把後面兩個字說出口,江濤直接冷冷地打斷她的話,語氣陰森地對陳靜道:“婊~子,你是主動願賭服輸地去給萌萌舔蛋,還是我找人幫你?”
唰!
沒有回答,陳靜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拳悄然緊握。
“婊~子,不要以爲你有兩下子就可以有恃無恐!我告訴你,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我可以調動整個酒吧的工作人員?”
江濤一臉不屑地看着陳靜,像是巨龍在俯視蝼蟻,“信不信,我一句話可以讓你被萬人騎?”
信麽?
這一次,陳靜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
因爲,她的目光被一道身影所吸引。
酒吧門口,那個剛剛收割了三十九條人命,殺到楊策靈魂顫栗的男人,帶着怒氣,徑直朝着卡包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