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抱着人匆匆往後宮而去。
院首那是連奔帶跑的趕了過去,奈何前方的人太快,他愣是趕不上。
就在他有些着急的時候,隻覺得脖子被人給拎住了,待腳步停下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帝王的寝宮之中,滿面蒼白,隻想吐。
奈何那邊鳳靳寒黑着一張臉看着這邊,他愣是憋住了這種不适速度上前給慕玖玥診脈。
診脈完之後,院首有些欲言又止。
“說。”鳳靳寒見人欲言又止,整個人更加不好了,這一開口猶如雪山崩塌,滿是刺骨的寒意。
院首被一吓,眼一閉開口道:“請皇夫房事上節制一些,陛下身子有些弱,不能過于頻繁。”
說完之後,院首頭低了下去。
鳳靳寒面色一僵,而慕玖玥隻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她不要活了。
“陛下隻是批閱奏折過度勞累,明白?”沉默了片刻,鳳靳寒開口了。
“是,臣明白。”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亂說。
“開些溫補的藥。”
“是,臣告退。”院首冷汗淋淋的告退。
院首一走,慕玖玥直接把床上的枕頭砸向了鳳靳寒,“都是你,我臉都丢盡了,哪有人因爲這個原因,這個原因……”
說着,慕玖玥直接轉身将自己給蒙進了被子裏,她不要活了,丢死人了。
鳳靳寒也有些尴尬,但錯誤已經犯了,媳婦得好好哄着。
“我錯了,我錯了。”那是連忙上去認錯。
慕玖玥踹死鳳靳寒的心都有了,簡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阿玥……”
……
半個月後,慕玖玥又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不過好在是在寝宮,這一次慕玖玥堅決不請太醫,也堅決不再讓鳳靳寒靠近。
鳳靳寒理虧愣是老實了好幾日,眼見着過去了近十日,便又忍不住挨近了慕玖玥,但慕玖玥愣是不讓他靠近。
兩人本是半推半就的,衣衫都落了一半了,慕玖玥卻是昏了過去。
這下子鳳靳寒吓着了,這近十日他可沒碰她,這是怎麽了?
當下幫慕玖玥整理了衣衫,并讓人去傳院首過勞,丢人就丢人吧,丢一人手裏就好。
這一次院首臉色又白白黑黑的。
鳳靳寒被他弄得心慌,直接一聲呵斥,“說。”
“陛下懷孕兩個月了,還請攝政王克制一些,胎兒前三個月比較虛弱,攝政王這般會讓陛下胎兒不保的。”
“這近十日本王未曾碰陛下。”鳳靳寒這是既高興又黑臉,這都什麽事,“你上次爲何沒診斷出來?”
“上次陛下月份淺,又……又本身不适,所以微臣才未曾診斷出。”說到這院首有些心虛,畢竟是他醫術不夠。
“那現在陛下可好?”
“需要服用一下安胎藥,另外還請攝政王近日節制一些。”話有些不好聽,但院首覺得保不住孩子他會更慘一點。
“知道了,去開藥吧。”
“是。”院首抖着身子離開了,攝政王的威壓簡直太大了,他有種小命要不保的感覺。
……
慕玖玥醒來的時候有些恍惚,再然後升起一種丢臉至極的感覺。
“你是不是請太醫了?”慕玖玥瞪着身側的鳳靳寒道。
“你都昏迷了,我能不請太醫嗎?”
“你……我還要不要臉了……”慕玖玥都要哭了。
“都是我不好,你情緒莫要激動。”之後鳳靳寒不放心,又讓七殺去問了院首各種注意事項,這首要的是慕玖玥情緒不能太過波動。
“還莫要激動,就沒見過誰做這種事做到……”慕玖玥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你懷孕了。”鳳靳寒覺得自己再不給答案,以後都不能碰慕玖玥了。
“啥?”還要再控訴的慕玖玥在聽到鳳靳寒的這句話的時候直接傻愣在了那。
“你懷孕了。”鳳靳寒道。
“我艹,鳳靳寒你禽獸,我才十八……”
“不小了,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滾。”她咋就懷孕了,那麽多年月紅沒來,之前吃了沈燕給的藥,身子發育了,月紅也來了,隻不過這才來兩次,兩次竟然就懷上了,她以爲不會呢,哪怕鳳靳寒喊着生孩子,她也沒當一回事,特麽的真的就這麽懷上了,要不要這麽準。
“你看,也快要過年了,你也算是要十九的人了,是不是?”
“你給我滾。”
“媳婦。”
“滾。”
“娘子。”
“滾。”
“我錯了。”
“滾。”
……
七個月後,也就是第二年的秋天。
鳳靳寒正陪着慕玖玥在禦花園内三步,走着走着,慕玖玥站那不動了。
即便是緊張了許多次,鳳靳寒還是忍不住緊張,“怎麽了?是不是要生了?”
“好像是。”慕玖玥也不确定,“肚子疼。”就是感覺肚子疼。
鳳靳寒哪裏還管那麽多,當下将人給抱了起來,一邊朝着帝王寝宮而去一邊喊道:“快去讓穩婆準備。”
之所以是準備,因爲這些備産的人已經在帝王的寝宮一側住了多時,爲的就是應對這突發。
帝王生産,誰敢懈怠。
鳳靳寒把人抱回來的時候,穩婆們已經待續。
鳳靳寒剛将慕玖玥給放在床榻上,穩婆便開口道:“攝政王,你得先出去,産房重地……”
“你們隻顧照顧陛下生産,别的與你們無關。”鳳靳寒那攝政王的氣勢一散開,穩婆紛紛閉上了嘴。
“你别這麽兇,我沒事,也就是剛剛猛然疼了一陣,現在好多了,感覺都不疼了。”
說着慕玖玥對着穩婆道:“你們需要做什麽檢查,檢查便是,不用管攝政王。”
穩婆卻愣是不敢動。
“沒聽見陛下的話嗎?”鳳靳寒一個冷眸看了過去。
慕玖玥有種撫額的沖動,“你出去。”這孩子沒法生了。
“阿玥。”鳳靳寒不滿了。
“你還想不想我生了?”
“我不說話了便是。”鳳靳寒氣得又瞪了穩婆一眼。
穩婆更哆嗦了。
“我感覺可能還要等些時候再生,你去給我弄些吃的,我吃飽了好有力氣。”慕玖玥這是連說帶哄了。
鳳靳寒還不想出去,但慕玖玥說餓了,他又怕她時候推辭之說又怕她真的餓了。
“乖一點,不然我不生了哦。”說着慕玖玥拉着鳳靳寒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這膩歪勁讓穩婆差點沒眼看,不過也沒擡頭,被鳳靳寒給吓得,那統領萬軍的氣場,真的不是一個穩婆能承受的。
“那我去弄點吃的就回來。”
“好。”
鳳靳寒不舍地看了慕玖玥幾眼,然後速度轉身離開。
一見鳳靳寒的身影消失了,慕玖玥立刻對着穩婆道:“李嬷嬷,檢查吧,他出去至少需要一刻鍾的時間,夠了。”
“是,陛下。”鳳靳寒走了,李嬷嬷感覺呼吸都順暢了,此刻那是速度的上前圍慕玖玥檢查。
檢查過後,李嬷嬷禀報道:“陛下,您這宮口還沒有開,不過看您這迹象,很有可能戌時左右能開,最多不會超過明日辰時。”
“好。”慕玖玥表示知道了,“你們先去休息吧,不用這麽緊張,生孩子我知道的,沒那麽快,這麽近再突發狀況也是來得及的。”
“奴婢等攝政王回來。”她可不敢現在就走,不然待會兒攝政王回來看不到她得發火。
鳳靳寒剛剛好用了一刻鍾的時間重新又出現在了慕玖玥的面前,這會子慕玖玥已經坐了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
“阿玥,你怎麽坐起來了,你感覺如何?”鳳靳寒那叫一個緊張。
“李嬷嬷你們下去吧。”慕玖玥再次吩咐穩婆離開。
“是,奴婢告退。”這一次李嬷嬷領命了,攝政王來了,她再不走,也要礙攝政王的眼。
“你怎麽讓她們走了,你……”
“誰生孩子?”慕玖玥吼了一聲。
“你。”鳳靳寒偃旗息鼓了。
“也就是隔壁的距離,生孩子哪裏那麽快,更何況我這也就是預兆性的,李嬷嬷說了,怎麽得也要晚上戌時左右,到明日辰時都有可能,不用着急。”
“我……我害怕……”生孩子可不能開玩笑,他記得當年嫂子生麒麟,那一盆盆的血……
“怕個啥,生孩子而已。”慕玖玥哭笑不得,“好了,我餓了,讓我吃東西行不行。”
慕玖玥直接岔開了話題。
“好。”雖擔憂,鳳靳寒卻是不能餓着慕玖玥的。
至此,這話題總算短暫的圓了過去。
……
戌時,鳳靳寒奏折也不批,就直直地盯着慕玖玥的肚子,慕玖玥走到哪,鳳靳寒就跟到哪,眸子也跟到哪盯着。
慕玖玥被他給盯得一個頭兩個大,本來沒什麽感覺,愣是被他給盯得有種緊迫的感覺。
“能不要這麽看着我嗎?”
“我緊張,爲什麽還沒有動靜?”
慕玖玥哭笑不得,“你緊張個啥,你生嗎?”
“阿玥。”鳳靳寒不滿的控訴。
“行了,我不說了,我回去休息行不,我覺得走得也挺久一會兒了。”
“我扶你。”鳳靳寒當下扶着慕玖玥轉身就走。
到了榻邊,慕玖玥躺下了,鳳靳寒也跟着上了榻。
看着眼前緊張兮兮看着自己的鳳靳寒,慕玖玥擡手摸了摸鳳靳寒的面龐。
其實她肚子有一點點疼了,不過并不是很嚴重,她便沒有說。
她沒有生過孩子,但是之前已經跟穩婆普及過很多知識了,比如發動要生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她都知道。
“鳳靳寒。”都不記得有多久沒連名帶姓的喊過他的名字了,其實偶爾也喊,卻記憶并不深刻,深刻的還是去年春天在戰場上的時候。
被這麽一正式的喊,鳳靳寒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你是不是肚子疼了?”生娃知識普及的不隻有慕玖玥一個人,鳳靳寒也是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沒有。”慕玖玥怕鳳靳寒緊張,沒有說實話。
“我就是想說,若是……”有些話她不想說,才拖到現在,但不說并不代表不存在,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沒有什麽若是。”慕玖玥才開一個頭,鳳靳寒就跟知道似的,立刻讓慕玖玥閉嘴。
“把孩子好好養大。”慕玖玥掐了那一段那說的話,說了這最後一句。
兩人都是聰明人,即便隻說了這一句,也是能懂的。
“阿玥,沒有若是的,我讓師姐也來了,路上耽擱了一點,但今夜一定能到的。”師姐沒有那麽閑,所以不會一直待在這裏,但已經算着時間趕過來了。
“好。”慕玖玥沒有再說太多,“我休息一會兒。”
“好。”鳳靳寒不疑有他。
差不多到亥時末接近子時的時候,慕玖玥終于忍不住的開口了,“阿寒……我受不住了……”
鳳靳寒當下一個激靈,他一直問一直問,她都說沒事,怕打擾她休息,沒敢多問,此刻卻聽到這麽一句,瞬間冷汗襲擊全身。
“七殺,穩婆。”這個時候卻已經不是去追問的時候了。
鳳靳寒這一聲喊,屋内頓時明亮了起來,不過片刻的時間,李嬷嬷帶着一衆人便出現了。
李嬷嬷估摸到慕玖玥今夜要生産,連衣服都沒敢脫,随時待命。
這一上來見到慕玖玥有些蒼白的面色,哪裏還管什麽攝政王不攝政王,要是慕玖玥出事了,她連害怕的機會都沒有了。
上來就是一頓檢查,然後道:“陛下,你已經開了六公分了,你疼得時候記得用力,奴婢這邊幫你。”
這個時候李嬷嬷眼裏隻有慕玖玥,完全沒有什麽叫鳳靳寒出去的話,白日裏都實驗過了,這個時候說這個等于找死。
“好的。”一陣疼痛過去,慕玖玥應了一聲。
而鳳靳寒急也沒辦法,隻能站在一邊幫慕玖玥擦汗,話都沒敢大聲說,深怕吓着穩婆手腳不利索。
慕玖玥很配合,穩婆也很專業,生了一夜,生到了卯時,總算把孩子平安的生了下來。
“哇哇哇……”
小娃娃的哭聲響起來的時候,是多麽的美妙。
“恭喜陛下,恭喜攝政王,是個小皇子。”李嬷嬷隻覺得一口氣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