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是吧？不洗就給她錢買。
若是以前她倒是怕她拿出來，但是上一次她管她要錢還給鳳靳寒，她可是說就剩五百兩了，還全給她了，現在不要說幾千兩，拿出個一兩她都能判她一個欺君，所以，拿一個試試？
想反駁嗎？想。
能反駁嗎？不能。
奶娘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要把自己給堵死，此時此刻除了洗衣這條路，她别無選擇。
她也算是知道爲何慕玖玥之前一遍又一遍的确認她的完好了，這當真是讓她想要找借口都找不到。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奶娘這才按下心頭要捏死慕玖玥的沖動，開口道：“奴婢沒有銀子，且殿下說得很有道理，是該節儉一些，奴婢這就去給殿下洗衣服。”
話落後奶娘彎腰低身，将地上的包裹給拎了起來，然後轉身便朝營帳外而去。
這才走出兩步，便再次聞慕玖玥的聲音，“小錢子，濕衣服比較重，你跟着一起去，記得奶娘去晾衣服的時候，幫忙端一下。”
這是名爲幫忙，實爲監督了。
“是，小的一定好好幫忙。”鄭錢立刻領命，話語裏的興奮那是差一點就藏不住了。
慕玖玥的話讓奶娘攥着包裹的手當下握得極緊，腳步更是頓了一下，不過随即便大步朝外而去。
一個鄭錢就想看住她？想讓她給她洗衣服，門都沒有。
看着奶娘明明氣急敗壞卻又極力隐忍的背影，慕玖玥隻覺得順眼至極。
她以爲她一直忍着她是做什麽的，還不是爲了替原身一筆一筆的把債讨回來，不然早弄死了，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想她死的人太多，她甯可放一個知道的在眼前，也不能弄死了再招惹一個不知底細的過來。
總之，她時間很多，無論是奶娘還是奶娘背後的勢力，慢慢耗，她耗得起。
……
軍營裏人衆多，不可能爲每個人準備沐浴的水，所以軍營一般都駐紮在有水源的地方。
而這水源離軍營不會太遠。
這個時候既不是早起亦不是晚睡，所以水源這邊并沒有人。
奶娘在前，鄭錢在後，兩人一路穿過軍營，走入樹林，來到林中的小河邊。
洗衣服什麽的完全不可能。
一到小河邊，奶娘包裹都沒打開，直接就那麽扔進了河裏。
跟着的鄭錢見此也不阻攔，而是不緊不慢道：“我會如實禀報的。”
鄭錢的姿态很是随意，但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這句話語中的威脅。
然對此，奶娘不但半點不懼，還譏諷的看向了鄭錢道：“我既敢扔，你以爲我會害怕？”
“我沒說你害怕，就是覺得你沒必要這麽陽奉陰違，既然你不想洗，剛剛不接受就好，那麽忍氣吞聲的接受了，現在又扔了，你說你剛剛的忍氣吞聲是爲了什麽？不是白受氣了？”
奶娘似乎被戳中了痛腳，當下整個人面目猙獰，甚至沒忍住反駁道：“你以爲我願意，還不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