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澤烈,應該隻是感覺、隻是印象裏才對。
澤烈卻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道:
“小能吃,你知道麽,有時候,人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的。有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可誰也不知道他背後的經曆。
你太單純,别把所有人都看得太美好。”
容一蹙了蹙眉,好奇的問:
“澤烈先生是有什麽難以言說的苦衷嗎?還是背後有什麽人在逼澤烈先生?”
“小能吃,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澤烈提醒道。
容一回過神了,連忙“喔”了一聲,捂着自己的唇道:
“我不問了,我回記住澤烈先生說的話,好奇心害死貓。”
“這才對。”澤烈站起身,下意識就想捏捏她那高原紅的臉。
不過剛擡起手,容一已經扶着安如也往前走,邊走邊說:
“咦,前面是什麽呀,怎麽看起來黃燦燦的。”
澤烈僵在半空的手莫名有些空落感,他收回手,跟在她身後說:
“去看看,你會喜歡的。”
容一聽着,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走近了,她才駭然發現,是一片油菜花地!
在上方燈光的照射下,油菜花開得十分美麗、燦爛,空氣裏都是油菜花的香味。
“安姐姐,你快看,是花!好多花!”
她扶着安如也快步走進去,在花間的小路上,歡快的轉了個圈。
雖然之前住的地方也有花,但是是刻意栽種的一些不知名的花,而這一片油菜花,給人一種自然的勃勃生機。
安如也站在花間,情緒似乎都好了許多。
容一歡快的在花間走來走去,似乎已經徹底忘記了煩惱。
澤烈看着她,擰眉問:“不就是花,這麽開心?”
“你不懂,這不僅僅是花,還代表着生機,活力,還象征着很多錢。”
容一笑嘻嘻的說:“以前我們家窮,這麽大一片的菜籽花,果斷時間收獲了曬幹了,就能榨出好多好多油呢。”
說完後,她自己心裏都爲自己鼓掌。
這個村姑的角色,她應該是演得活靈活現了,肯定不會引起懷疑的。
澤烈也的确沒有發覺,隻覺得此刻的她笑得一臉燦爛,竟比那些花還要奪目。
容一玩了好一會兒後,才玩累了,她扶着安如也在花間的小路上坐下,看向不遠處的澤烈問:
“咦,對了,爲什麽你們也會種花呀,難道你們也需要榨菜油嘛?”
“當然,不然偌大的組織,每天吃什麽,也不可能天天從外面采買。”澤烈回答。
容一看着遠處還有不少的菜地,魚塘等,俨然是一個村莊的模樣,她心理隐隐明了。
看來這裏除了B區,A區,S區外,還有另外的人,便是負責種菜和飲食的。
她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表面卻是單純的說:
“那我可以幫忙咩?我最會種菜、最會榨菜油了!”
“不行,有專程的人負責,你隻需負責吃即可。”澤烈道。
容一“喔”了一聲,也不敢再提。
她躺在地上,看着上方整片的發光幕布,心裏好奇極了。
到底需要多大的電源,才能維持這地下組織的浩大運轉。
而且每年涅槃組織在地下消耗這麽多的電,都沒有相關人員發現不對勁麽?
今天這一遭走下來,她發現這裏已經成了個很具規模的生活基地,這種情況,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打造出來的。
容一想起之前所調查到的涅槃組織的資料,她心裏有些惶惶不安。
整個地下組織的居所,應該是幾百年前就建造出來的,然後一點一點改善,改進成了今天這個模樣。
所有的一切,應該是最先進最高端也是最隐蔽的,外界想要查起來,肯定很有難度。
在這種情況下,怎麽才能給傅深他們一丁點線索呢。
思索間,爲了不被看出來,她是閉着眼睛的,假裝出一副享受的模樣。
于是,在澤烈看來,隻覺得她是在休息。
那張紅撲撲的臉,在油菜花的映照下,竟透着一絲莫名的讓人心情放松的安然。
澤烈也難得的在一塊青石闆上就地坐下,和她一同放松。
容一躺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才坐起身,看着旁邊地裏的草花,感慨的說:
“咦,竟然是清明草,好久沒有吃清明團子了,以前我小的時候,母親每年都會做,後來長大了,就再也沒有做過了。”
澤烈眉心擰了擰:“清明團子?”
“是啊,你不知道,這東西可好吃的,用純植物做成的,很清香,還帶着這種花特有得絲綿,格外好吃。”
容一邊說邊在地上摘了幾朵,看着花兒都近乎要流口水了。
澤烈隻覺得她的眼神像是有感染力般,讓他也莫名其妙的對一種從未吃過的食物産生了好奇。
他問:“真想吃?你會做麽?”
“會呀,我從小就看着我媽做,就是有些麻煩,需要廚房,還需要面粉來着。”容一道。
澤烈沉默了會兒,道:“采吧,我帶你去。”
“什麽?真的嗎?”容一開心的瞬間看向澤烈。
她的眸子裏如同有星光般,格外的耀眼明亮。
澤烈點了點頭,輕“嗯”一聲。
容一嘻嘻一笑,開心極了。
連忙在草地裏找黃色的小花,一朵一朵認真的折取着。
不過她沒有帶籃子,環顧四周後,隻能找到幾片大片得油菜花葉子圍攏、穿梭成一個綠葉籃子。
好在花的重量很輕,裝了滿滿一籃子,綠葉也沒有破開,
容一捧着一籃子的花,站在花間看向澤烈道:
“澤烈先生,可以了!我們快走吧。”
她四周都是花,頭發上肩頭上還落了不少的油菜花,手裏也捧着一捧小花。
那樣的畫面,格外養眼。
澤烈擡眸看向她間,竟不由自主看入了神。
容一捧着花,扶着安如也走向他,疑惑的問:
“澤烈先生,你怎麽了?”
澤烈回過神來,連忙道:“沒什麽,走吧。”
他走在前面,後耳根微微泛紅。
容一并沒有注意到,同時,也沒有注意到原本呆滞的安如也,眸底掠過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