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直封閉的味蕾被打開,讓他格外的有食欲。
一邊看着容一吃,他一邊自己吃,容一還沒吃完,他自己那碗稀粥已經吃完。
可肚子裏,還空空的,似乎是很不滿足,第一次有了還想繼續吃的沖動。
看到對面的容一,還在吃着飯,而且吃的很是享受,他忍不住伸手,将她那碗拿了過來,繼續吃。
容一驚愕的瞳孔縮了縮,那是她吃過的啊他怎麽能吃!他這樣子,有一丁點嫌棄的樣子麽?
澤烈吃完後,才發覺容一在盯着他。
他拿過紙巾擦拭嘴角,站起身道:
“今晚謝了,保持你這份吃東西時的享受,我至少能護你到我死。”
說完,他邁步離開。
容一還愣在那裏,護到他死?意思是他要用她治病?
隻要她吃東西讓他感覺有食欲,他就會留着她的命?
容一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吃東西都能保命,她的運氣實在太好了吧!
回到房間,她重重松了口氣,即便傅深他們短時間内無法找到她,她也能安心的住在這裏。
現在,她應該不會輕易就死了。
抱着這份想法,她輕松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容一早早的起來,照顧安如也洗漱好,兩人吃過飯後,便在靜靜的等。
等權和澤烈來,又帶她們出去坐飛機。
雖然隻能居高臨下的看風景,但也總比一直待在這地下好。
果然,沒過一會兒,秋嬸又走過來說:
“安小姐,小江,權先生和澤烈先生在外面等你們。”
雖然每次他們都不會出去,但他們總會來送到一處地方,才把她們交給霍非。
容一心想,這次一定不能和澤烈聊天,一定要仔細感知下具體的方位。
走出屋子,就見權和澤烈一如既往站在不遠處等待。
安如也見到他們,已經不再害怕的顫抖,不過還是目光呆滞着。
權看着她一天天好轉,放在褲袋裏的手握了握香囊。
她,一定會恢複。
正要說話,忽然,霍非大步跑來,緊張的道:
“權先生,不好了,出事了!忽然有大批的挖掘機朝着桃翁村的方向而來,他們試圖把桃翁村挖開!”
“什麽?”權的眉心瞬間緊皺。
容一的眸底,也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驚愕。
挖桃翁村?挖掘機?這行爲,實在是太粗暴了吧!
澤烈問:“有沒有查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暫時沒有,是一個學校的人說培訓學生們的動手能力,但我看遠遠不止如此,因爲還有三十多架飛機也在靠近,其中,還有戰機!”
霍非嚴肅的說完後,道:“我已經通知所有人,啓動特級緊急狀态,全數撤離!
權先生,澤烈先生,這裏不能再留了。”
容一心裏咯噔一聲,不能留?得撤離?
撤離去哪兒?撤離後,傅深他們還能找到她們嗎?
她該怎麽辦,怎麽給傅深等人線索……
權看向澤烈道:“你帶着她們兩人先走,我去主持大局,很快就來。”
“好,萬事小心。”澤烈說完,看向容一和安如也道:
“跟我走。”
容一弱弱的問;“就這麽離開麽?屋子裏還有安姐姐之前做的一些實驗标本……”
“顧不及了,跟我來。”澤烈難得嚴肅的說着,一把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大步走。
容一隻好牽着安如也,一同跟上他的步伐。
到了之前走過的欄杆盡頭處時,澤烈拿出兩條黑帶子給她們道:
“系上。”
容一很想反對,想看看他到底要帶她們去哪兒,可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把黑袋子系上,順便給安如也也系上。
澤烈走到她們跟前,認真的檢查了下帶子,确定系好後,才摁動了什麽。
容一隐隐約約聽見什麽“嘩嘩嘩”的聲音。
緊接着,澤烈拉着她的手說:“跟着我走。”
容一跟上他,繼續往前。
她疑惑的皺眉,竟然是往前?前面不是深淵?難道剛才伸出來的,是浮梯什麽的?
一直往前走,漸漸的,坡度似乎有些往下。
閉着眼睛,容一也分不清方向,很多東西都難以感知。
許久過後,她聽到了“嘩嘩嘩”的聲音。
這次的聲音,是水流聲,很清楚的水流聲。
說明她們又到了地下河邊,又要坐船麽?
果然,澤烈帶着她們上了船。
這次不再是順流而下,而是逆行往上,船隻好像是燒油的,速度挺快。
澤烈坐在她身邊叮囑,“全程别摘眼罩。”
容一“喔”了一聲,心裏卻在盤算。
現在她們在船上,她和安如也兩人,澤烈和一個開船的。
倘若動手,她有幾成把握撂倒澤烈?
如果撂倒了,她就能和安如也一同逃走。
但她從來沒看到澤烈出過手,更不知道他的伸手到底如何。
隻能眼睜睜的錯過這麽好的被解救的機會麽?
忽然,“轟轟轟……”
上方傳來劇烈的震響聲,宛若地震。
一下接着一下,不斷響起。
是上方的人開始挖地了!
一定是傅深他們安排的人!
容一正在思索間,忽然,一個冰冷的身體撲倒她,将她和安如也也按倒。
下一刻,她聽見了一聲悶哼,似乎很是痛苦。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什麽,問:
“澤烈先生,你、你沒事吧?”
“沒事,一塊石頭而已。”
澤烈看了眼被砸破的肩頭,對開船的人吩咐:
“再快一些。”
“嘩”的一聲,船速加快。
容一扶着安如也,腦海裏已經千回百轉。
澤烈受傷了?這說明,她動手的話,機會是不是又大一些?
可萬一澤烈和船員身上有槍怎麽辦?她們好不容易積累的好感值,就得全泡湯了麽?
但如果不動手,就這麽任由被他們帶走,等同于是徹底和傅深他們失去了牽連。
對于他們而言,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桃翁村,當桃翁村找不到人,他們又能如何下手?
心裏像是有兩個小人在不斷的争執着、打着架。
這時,船忽然停了下來。
澤烈的聲音再度響起:“下船。”
容一有片刻的猶豫,腦海裏已經浮現起一個畫面:
便是澤烈下船了,她直接一把扯掉了眼罩,一腳将船員踹在水裏,自己操作船隻,飛速的後退,往下遊趕去。
傅深就在下遊的地方等着她,她一頭紮進他寬厚的懷抱……
想到這些,她更是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