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的酒有用,在滿月酒時能招待賓客。”
容一回過神,臉忍不住又滾燙了幾分,他也跟着不正經呢!
傅深笑了笑,主動拿過她手中的木盆,邊撿桃花瓣邊對容一說:
“你需要休息,去乖乖坐着,我來就好。”
休息啥?真的從現在起就讓她備孕?
容一臉皮薄,站起身道:“不理你們了,哼哼,我去洗臉。”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在竹林裏有一口古井,以前秋奶奶住這裏時,吃得便是古井裏的水。
容一還住江甯城時,有幾次也陪秋雲芳回來過,所以知道位置,她徑直朝林子裏走去。
這裏是農村,傅深和秋雲芳也沒有阻攔。
秋雲芳歎息着搖了搖頭,“一一這孩子啊,哎,她命也苦,從小到大沒什麽真正屬于她的親情。
我現在也沒什麽别的奢望,就希望看着你們和和美美。如果能擁有一個孩子,讓一一擁有一個血緣上的孩子,我才能真正的放心。小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傅深點了點頭,“奶奶盡可放心,我會努力。”
走在竹林裏的容一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
這個時候,誰在背後議論她?
她揉了揉鼻子,走到古井前。
古井上安了可以按動的水龍頭裝置,隻要一直按動一根杆子,水便會從水龍頭裏流出來。
她按了幾下,水便“嘩嘩”的流淌而出。
容一蹲在旁邊,用手捧了水洗臉。
冬日的井水竟莫名的不冷,不過也讓人清醒不少。
容一用手捧着喝了兩口,才直起身體,慢悠悠的在竹林裏打着轉,腦海裏不斷回蕩着奶奶和傅深的話。
她還從來沒有考慮過寶寶的事,可看得出來,他們都很期待。
而她自己呢,能照顧好孩子麽,她還沒有任何經驗,現在的她,又能給寶寶什麽?
讓寶寶生下來就跟她一同隐居?
但這顯然不現實,孩子終究是要去上學,去讀書,到時候在鎮上讀?還是去大都市?
有了寶寶,可能她甯靜的生活,就會被打破。
可不要寶寶……
想到這些,她眉心情不自禁的蹙起,腦海裏一團亂。
劉軍來到竹林時,恰巧看到容一在那口古井周圍走來走去,她的眉心微微蹙着,看起來莫名讓人想要疼惜、照顧。
一身長款的旗袍款厚款青色棉衣,又襯得她格外文藝。
沒有尋常女子的喧嚣,也不如農村姑娘的土裏土氣,隻是一眼,便看得他眼睛發直,心裏升騰起莫名的異樣。
這種感覺,便是一見鍾情吧。
劉軍忍不住邁步走過去,想要打個招呼,可是剛走了一步,另一個身影從遠處走來。
傅深走到容一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在想什麽,出來這麽久,知不知道會令我擔心?”
低沉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寵溺。
劉軍一個大男人聽着,都被酥得骨子發麻。
而且、傅深那張臉明明俊冷高貴,一看就讓人覺得難以置信,竟然能說出這麽溫柔的話?
這特麽是什麽神仙愛情!
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簡直像是神仙眷侶,讓人絲毫不忍打斷。
容一擡眸看向傅深,甜甜的笑着說:“我是小仙女,要呼吸竹林裏的仙氣才能存活嘛。”
“那小仙女要不要喝竹葉上的露水,我這就去給你采?”傅深問。
容一連忙點頭,“好呀好呀。”
本來和傅深隻是開玩笑,傅深竟真的拿出一個瓷瓶,邁步朝着竹林深處走去。
“哎呀,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呀,走了走了回家了,得吃早飯了。”
容一拽着他的手往回拉。
兩人拉拉扯扯的離開,林子裏又恢複了清靜。
劉軍愣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誰說容一找得男人也就那個樣?眼睛怕是瞎了!
而且誰特麽有信心去挑戰傅深這種男人、去撬傅深的牆角?那到底是得多麽的沒有自知之明!
劉軍有種還沒出手,就被秒殺的感覺,他轉身往回走。
高高的兩層樓樓房裏,侯雪芳看到他回來,疑惑的問: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讓你去勾搭容一麽?”
“勾搭個鬼!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甚至給我徹底打消這個念頭!”劉軍憤怒的道。
侯雪芳怔了怔,生氣的罵:“你什麽意思?連媽的話你都不聽了?你不是喜歡千金小姐麽?容一你都還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是你自己家、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你都不清楚嗎?
人家那哪是什麽喂豬的竹棚?人家那叫竹屋,每一根竹子都是經過高科技處理過的,阻燃還防潮防腐,把你全家賣了你都不值那個竹屋的錢!
還有她找那個男人,傅深,他是破産了,但是人家有顔值,就那顔值都夠我舔屏一輩子,還那麽寵容一。
俗話還說得好,甯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要是再打不該有的主意,别怪我不認你這個媽!”
劉軍噼裏啪啦罵了一堆,轉身便進了屋子,繼續拿着手機玩,絲毫不想再理會她。
有這種農村大媽當媽,真是他的恥辱,險些讓他丢盡了臉!
他簡直不敢想像自己厚皮厚臉的去和容一打招呼、在追求容一後,看到傅深的場面。
什麽叫秒殺,那就是!
侯雪芳愣在門口,難以置信的砸了咂舌。
有那麽誇張?一座竹棚能值幾個錢?
還種那麽多桃花在門口,視野一點都不開闊!房子也隻有一層,明明就窮酸得要死好麽!
想要繼續跟劉軍念叨念叨,不過還沒開口,劉軍就狠狠瞪了她一眼,她隻能将話咽下。
容一和傅深回到竹屋後,秋雲芳已經煮好了面條。
一人一碗,裏面加了個煎雞蛋,還有新鮮的豌豆尖,十分養眼。
容一毫不拘束,端了碗坐在門口的竹椅上吃,眼前便是寬敞的壩子,院外桃花朵朵,竹林茂密,悠甯至極。
隻顧着欣賞美景的容一并沒有注意到,暗中,有一個人在遠處靜靜的觀察着。
看了很久後,那人偷偷離開。
走到茂密的竹林裏,确認四下無人,他才撥通電話禀告:
“靈兒小姐,已經查清楚了,容一帶着傅深到了江甯城的長安村隐居,他們目前沒有任何别的打算,似乎隻想過安甯的生活。”
“安甯的生活麽?她倒是可以過,可他不行。”靈兒眸底升騰起冰冷的寒意。
她吩咐道:“你立即安排,按照我說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