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之前閑得無聊,以爲雲肆叫鳳音去,是有什麽關于劇毒的事情,所以跟去聽聽。
哪兒想到雲肆直接帶鳳音來到不遠處的一家婚紗店選婚紗,還去分發了請帖。
她心裏莫名堵得慌,便跑來距離婚紗店不遠小溪邊坐坐。
所以雲肆來這兒,應該也不奇怪。
雲肆也看到了她,眉心嫌棄的擰了擰,側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
梵小歌手心瞬間緊了緊,大步跟上去質問道:
“雲肆,看到我就走你是什麽意思?瞧不起我麽?”
雲肆未曾理她,繼續往前,不耐煩揚出話:
“别跟着我。”
“呵,你以爲我想跟着你?”梵小歌氣得窩火,冷笑說:
“不就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好意思見人麽,也好意思這麽嚣張?”
雲肆忽然轉過身,眸子如同野獸盯着梵小歌,冷聲道:
“再說一次,離我遠些。”
“誰稀罕離你近些一樣,不就是自己得不到真愛、随意禍害别的姑娘,想找地方發洩……啊!”
話還沒說完,雲肆忽然擡起拳頭,一圈狠狠擊向梵小歌。
梵小歌身手再好,可雲肆出手的太猝不及防了。
并且,他周身在刹那間散發出駭人的威壓,竟逼得她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隻聽得“咚”的一聲,雲肆的拳頭,擦過梵小歌的臉,重重擊在梵小歌身後一棵大樹上。
粗壯的大樹也震動了下,落下紛紛揚揚的樹葉。
雲肆面容滿覆冰霜的噙着梵小歌,一字一句的擠出話道: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曾經的你,不是令人更可恥!”
憤怒的話語,讓梵小歌回過神來,她心裏一陣咒罵。
該死的,她堂堂梵小歌竟然被一個男人震懾住?
她直視他的眼睛,毫不示弱的反駁:
“是,曾經的我的确可恥,可好歹我已經改變了,我現在是個正常人,而你呢?你能改?你正在偏激的朝着錯誤的方向前進。
你以爲你和鳳音結婚,就能讓容一安心了?對,的确會,看着你們兩人結婚,過着相敬如賓的生活,容一那種單純的人當然會抱着單純的思想,希望你們日久生情。
但是實際呢?你會愛上鳳音麽?
不會,你隻會讓自己受苦,甚至委屈了鳳音,耽誤你們兩人的一輩子!”
“閉嘴!給老子閉嘴!”雲肆再也控制不住,朝着梵小歌再次出手。
這次他所攻擊的,不再是樹,而是梵小歌!
梵小歌早已有準備,身手敏捷的和他大打出手。
兩人你一拳我一腿,你閃開我追來,不時撞得林子裏的枯葉紛飛,驚飛許多的鳥兒。
雲肆起初隻是想要發洩一番,可這交鋒下來,卻發現梵小歌的身手格外厲害。
哪怕是他在孤島待了那麽久,早已經練就了尋常人都沒有的本領,可這麽久的交鋒,竟然還不能控制住梵小歌。
他眉心擰了擰,不由得用了全數的功力。
梵小歌也絲毫不弱,一邊避開他的攻擊,一邊企圖扼住他的脖頸控制住他。
雲肆無心戀戰,索性也一把扼向梵小歌的脖頸。
梵小歌眉心一擰,側身準備閃過,可——
“嚓”的一聲,她的皮衣,竟然被扯開了!
原本是立領的拉鏈款皮衣,但閃躲之際,雲肆的手抓住了梵小歌的衣領。
随着她的閃躲,那拉鏈硬生生被拉開!
梵小歌裏面,隻穿了件自制的貼身發熱衣,身體的曲線格外明顯。
霎時,兩人都愣住了。
梵小歌怔了怔,随即,臉頰情不自禁發燙,擡起手憤怒的擊在雲肆的手腕上,怒聲大罵:
“無恥!流氓!不要臉!”
雲肆沒有閃躲,就那麽硬生生被她錘了下,手腕近乎都被垂斷的痛感傳來。
他卻眉頭也沒皺一下,收回手,暫時理智了些。
梵小歌倒騰皮衣,卻發現拉鏈徹底壞了,怎麽也拉不上。
風很大,皮衣總是被吹得翻飛開,露出裏面的曲線。
正要發火,一件大衣忽然丢向她。
她條件反射的接住,就見是雲肆穿的外套。
“衣服我會賠你一件。”
雲肆冷漠揚出話,轉身就走。
梵小歌愣在原地,抱着手中還帶着溫度的大衣,一時間竟忘了要追上去。
把衣服裹在身上,溫暖感襲來,心裏,也蔓延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與此同時,婚紗店内。
獨立的VIP化妝室,鳳音坐在梳妝鏡前,造型師給她整理着發型。
鳳音身高本就高,氣質也比較冷豔,因此選擇的是一條緊身的裹胸魚尾婚紗。
造型師爲她将長長的直發簡單的編了下,配上白色的頭紗,往日裏淡漠冷傲的她,此刻竟透着從未有過的柔和、美麗、優雅。
看着鏡中的自己,鳳音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終于、終于能嫁給雲肆了,終于能做他的新娘。
哪怕、他不愛她,但隻要給她照顧他的機會,就足夠了。
“鳳小姐,好了,可以去給您愛人看看滿不滿意。”造型師提示。
鳳音點頭,站起身邁步往外走。
她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出雲肆看到她的畫面,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還是會有一丁點的驚豔?
可、當簾子拉開,等候區裏,空空如也,并沒有人的痕迹。
鳳音眉心蹙了蹙:“他去哪兒了?”
一名助理上前道:“雲先生說他去籌備一些明天要用的東西,讓您試好婚紗後直接回去即可。”
鳳音臉上笑容瞬間僵硬,心裏倏地空了。
嘴角,緩緩的、情不自禁蔓延起一抹苦笑。
終究是她想得太美好了,這場婚禮本就隻是他爲了安撫容一、讓容一安心隐居而舉辦的,隻是一場形式,他又怎麽會真的等她試穿好婚紗。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隻能壓抑心裏的難受,點頭說:
“好,明天就這個造型,我先去把衣服換下來,你們去忙吧,不用再管我。”
衆人都是有眼見力的,紛紛點頭離開。
鳳音轉過身走進獨立的化妝間,将門關上。
下一刻,她所有的僞裝散去,無力的靠在冰冷的門上,手心不斷的緊握。
早該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已經習慣了雲肆的冷漠,爲什麽此刻還是會覺得心痛?
對面的全身鏡裏,将她的身影照射出來,那麽的狼狽而譏諷。
從小到大,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以爲穿上婚紗,就是幸福。
卻沒想到,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這、該是她穿上婚紗的模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