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幾百名特工,可現在隻能決定由一百名特工進入。
他們動作迅速的穿上防護服,也不過是兩分鍾的時間。
C博士看了看手表,道:“現在距離他們進去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鍾,凜狀病毒應該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你們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們擊殺,再盡快撤出來。”
“是。”特工們點頭。
同時,把另一層防護口罩戴上。
那是特别研制的口罩,專程針隊凜狀病毒,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護不被凜狀病毒所感染。
百名特工打開門,陸陸續續進去。
爲了防止毒氣擴散而出,有人快速将門關上。
此時,容一和傅深正走在長長的同道中。
因爲濃霧已經濃到如同幻境,他們絲毫也不知道周圍到底是什麽情況,更不清楚周圍的環境。
隻是,容一走着走着,忽然感覺漸漸的發冷。
她忍不住問:“傅深,你有沒有發現,越往裏走,越感覺冷?”
傅深點頭,更加握緊她的手安慰:
“這裏是地下玄冰洞,周圍全是冰,氣溫達到零下二十度,冷是正常的。”
“可剛才我進來時也覺得沒這麽冷,而且這冷,有些奇怪啊。”容一嘀咕着。
兩人繼續往裏面走,手臂不經意碰到了牆壁,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繼續走,走了不到十米,她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上牙床和下牙床不斷打顫。
而電熱衣明明還在發着熱量,卻絲毫也感覺不到溫度。
容一又伸手摸了摸牆壁,随即,眉心瞬間蹙起,道:
“老公,不對勁,不是越往裏面走越冷,是我的身體好像出問題了。”
“别急。”傅深緊握住她的手。
顯然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在她跟前,他不能表現出焦急。
他感覺着身體裏的異常,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很是敏銳的察覺到,随即,一把拽住容一的手,大步往裏面走。
邊走邊小聲說:“的确出事了,現在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進入核心區,拿到東方墨的軟肋,不然,我們都得死。”
容一連忙點頭,快步跟着他走。
這時——
“他們在裏面!快追!”
有人大喊了聲,很快,身後便傳來浩蕩的腳步聲。
容一和傅深彼此緊握住彼此的雙手,大步往裏面跑。
可是越跑,身後的人追得越緊。
同時,她聽見了有人扣動扳機的聲音。
她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傅深已經敏捷的一把将她撲倒在地,就地打滾而過。
下一刻,就聽得“砰砰砰的”聲音,是有人在橫掃!
容一想要說話,可一隻大手卻緊緊捂住她的嘴,她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這時,不遠處又傳來“咚咚咚”的慌張跑步聲。
那些特工們嚴厲的道:“他們竟然還沒死,繼續追!”
容一清楚感覺到,有人從他們旁邊跑了過去。
而她和傅深,正滾在冰壁的最裏面,緊緊靠着冰壁。
她眸子瞬間一亮,這裏的迷霧太過濃厚,以至于即使是特工們,視野也受限。
他們什麽也看不到,隻能根據聲音來判斷。
而且,即便是強光手電筒,也會被這些五顔六色的濃霧所吞沒,眼前的能見度近乎爲零。
傅深附到她耳邊,低聲道:
“跟着牆壁挪,不要發出任何聲音,盡快挪到核心區的大門口。”
容一點頭,隻是身體的寒意卻越來越重,她感覺好冷,冷得宛若不着寸縷、置身在冰水中。
她緊緊抓住傅深的手,可她自己的手,都在不斷打顫。
傅深察覺到她的嚴重性,眉心擔心的擰起:“容一,你怎麽樣了?還能撐麽?”
“我……我沒事,就是好冷……好冷……”容一聲音已經格外小,氣若遊絲。
傅深直起身,動作敏捷卻又謹慎的快速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套在她身上。
他低聲安慰道:“你在這裏等我,不要亂動。”
“不、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容一緊緊抓住他的手。
哪怕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可她還是不想松開。
她艱難的撐起身體,借着傅深的臂力,硬是站了起來。
傅深此時也感覺到身體開始發冷,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努力克制着,握住容一的雙肩說:
“那你乖乖跟在我身後,貼這牆壁走,實在不行就停下,别逞能。”
“好。”容一回答,聲音依舊很虛弱。
兩人一點一點邁步往前挪着,前方,不斷傳來“砰砰砰”的槍擊聲。
那些人顯然在跟着傅深放下的模拟腳追擊,而那模拟腳,正是之前進入崔家地下洞穴時的那一雙,走出的腳步聲和人一模一樣。
而且速度十分的快,還會根據周圍的情況,自動感應并且計算出方向進行奔走。
一雙模拟腳,足以爲他們撐一段時間。
兩人一直挪,一直挪,順着冰壁繼續往裏深進。
隻是,越走,容一的速度越慢,她感覺自己的手腳、四肢,全都不聽使喚,宛若被凍住了般。
傅深察覺到,他低聲道:“容一,别再堅持了,在這裏等我,我會盡快回來接你。”
“不、我還可以,我真的沒事。”容一用力一咬牙。
劇烈的疼痛從唇畔傳來,伴随着血腥味。
容一稍微提起了些力氣,又跟着傅深一同繼續往前走。
傅深拿她沒有辦法,也不好再勸阻,隻能緊緊握住她的手。
隻是這一次、沒走一會兒,容一便感覺雙腳越來越沉重,如同被東西凍住,如同凝結陷身在結冰的湖中。
她一提腳,身體竟不受自控的往前傾倒。
“咚”的一聲,撞在傅深的肩膀上,發出細微的響聲。
“有人在後面!”
忽然,一道淩厲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很快便有人朝着這邊走來。
即使隔着濃霧,什麽也看不見,可容一還是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些特工們扣動扳機的模樣。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條件反射的扯着傅深便幾個旋轉,快速又往前面閃。
下一刻,就聽得“砰砰砰”的,有子彈射擊進了剛才他們停留的地方。
她清晰的感覺到,有冰渣濺在自己臉上。
那些人快速走過來,對着牆壁踢了踢,無比的困惑:
“明明聽到聲音就在這兒,怎麽會沒有?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