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是失敗了,他們将死在這裏,再也無法出去。
傅深竟然要和她一起去冒這樣的險?
她很想拒絕,可是奶奶還等着他們救,他們也必須拿捏住東方墨,必須想辦法争取一把,哪怕是困獸死搏。
好半晌後,她勾唇道:“當然願意,不探險的人生,沒有意義。這樣的好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話落,她起身背起背包,面對着玄冰。
傅深也站了起身,他看向容一問:“準備好了?”
“嗯。好久沒有這麽刺激過,熱血澎湃。”容一笑着,眼睛裏滿是期待。
傅深看着她故作輕松的姿态,心裏升騰起一抹疼惜。
興許做個平凡人的妻子,還能每天過着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簡單生活。
可容一選擇和他在一起後,卻每天提心吊膽。
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成功,絕不能再拖下去。
他拿起打火機,便點燃了火把。
與此同時,容一擡起腳,朝着冰塊猛得踢去。
“咚”的一聲,冰塊瞬間碎裂。
一塊冰塊掉了,其他的也跟着掉,眨眼時間,冰塊便落了一地。
“嗡嗡嗡……嗡嗡嗡……”
冰蜂們如同猛獸,瞬間朝着他們湧來。
傅深緊拽住容一的手,快步朝着外面跑去。
冰蜂們緊跟其後,卻礙于他們手中的火把,怎麽也不敢靠近。
這一跑,又是二十分鍾,兩人總算到達深淵口。
隻見深淵下,竟然又有數不清的冰蜂,密密麻麻的從下方飛上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它們成群結隊,不斷的攻擊向兩人。
“你揮舞火把,其他的交給我。”傅深把火把遞給容一。
容一點頭,接過火把,便左右上下的揮舞,揮舞得毫無章法。
原本靠近他們的冰蜂們無空可鑽,隻能紛紛後退。
眨眼時間,冰蜂們圍繞着他們形成了一個圈,稍不注意,便會被它們攻擊中。
這時,傅深已經抓緊時間将速降繩固定在玄冰之上,并給容一系好了安全帶。
他說:“走!”
容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後的深淵,手心緊了緊,和他一同背對着深淵,腳瞪着冰,朝着下方不斷降落。
“嗡嗡嗡……”
冰蜂們的聲音越來越大,深淵裏密密麻麻的冰蜂們,朝着他們不斷靠近,
它們竟然試探着從各個角落靠近他們!
傅深隻能把另一個火把也點燃,去揮舞兩人的身後。
兩人一個揮舞前面,一個揮舞後面,形成了個十分狹窄的保護圈。
而且越往下降,冰蜂們越來越激動。
它們密密麻麻的如同塵埃般朝着兩人靠近。
容一看着密密麻麻的冰蜂們,莫名的心慌。
她擔憂問道:“我們能堅持到最後麽?”
“當然能,别想太多,隻要安心的往下降就行。”傅深安慰。
聽着他沉厚的嗓音,容一心安定了不少。
她一步一步,腳瞪着冰壁,不斷的往下面降。
步伐越來越沉穩,速度也越來越快。
終于,半個小時之後,她看到了下方的底!
依舊是冰的地面,卻有一些小的植被,顯然有了生機。
容一說:“我們快成功了,下去後背靠背的前進,快速找準這些冰蜂們的住址。我剛才發現他們和外面的蜜蜂沒什麽區别。
一旦找到,可以用口哨誘導他們飛進去,我們就安全多了!”
“好。”傅深也加快了速度。
兩人降落後,蜜蜂又朝着他們靠近,蜂擁而來,離他們隻有十幾厘米的距離。
傅深連忙用火把揮舞,對容一叮囑:“你照顧好你自己,專心的保護好你自己就行。”
他們此刻都有爲對方着想,一會兒看自己周圍的,一會兒又看對方周圍的,反倒更顯慌亂。
容一重重點頭,“好,各自照顧,哪怕是爲了對方。”
兩人便背靠着背,朝着前方靠近,那裏的冰蜂最多。
此時岸上,有人站在隐秘的地方,小聲的交談道:
“你說他們是不是瘋了?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不是找死麽!”
“剛才我已經調查過他們的資料,他們天生喜歡刺激,還去過老虎的洞穴,摸過老虎的屁股,兩人又一起跑,好多次都僥幸活了下來。”一人說。
“呵,他怕是當我們這裏是普通的探險基地,這次,恐怕是要讓他們悔不該當初了。”一人冷笑。
兩人看着容一和傅深的背影,皆是充滿了不屑,像是在看自動跑進老虎口中的羔羊。
此時,容一和傅深身邊的冰蜂已經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鋪天蓋地的将他們包圍。
他們時而用火把揮舞上空,時而揮舞下方,時而又左邊,時而右邊,忙得不可開交。
同時,又要看兩邊的環境,企圖找到能控制冰蜂的辦法。
這時,容一手中的火把,火焰忽然小了小。
兩人眉心瞬間緊皺,完了,這火把是最先點燃的那把,大約先燒了接近一個小時。
這火把,快滅了。
而另一支火把,也隻能再堅持一個小時不到。
這種情況下,隻有一把火把,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容一正在驚愕忐忑間,傅深一把拿過她手中的火把,自己拿過了快要熄滅的火把道:
“你加快腳步往裏面走。”
“不行,你這樣會死的!我剛才看到這些冰蜂們哪怕是彼此不小心蟄到彼此,都會全身變紫得死去。他們身上有劇毒,無論如何,絕不能被他們碰到哪怕一丁點。
不管怎樣,我絕不可能丢下你不管!”容一嚴肅的道。
“放心,我自會保護我自己,你不要讓我擔心即可。”傅深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
容一正要說話,這時,“呿”的一聲,傅深手中的火把,竟然熄滅了!
眨眼時間,冰蜂們如同喪屍般朝着傅深猛地飛去。
容一緊張的大喊:“傅深!小心!”
傅深眉心一擰,一把将容一拉進懷裏,手拿着火把快速揮舞。
揮來揮去間,他将容一牢牢保護在懷裏,生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容一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原本慌亂的心又漸漸冷靜下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難,隻要有他在,她都能感覺到心安。
她就窩在他懷裏,任由他甩來甩去。
看着他揮舞火把,她轉動眼眸四處掃着,希望能看到一丁點線索。
忽然,眼角的餘光裏出現了一堵十分光滑的石壁,在右前面兩百米處。
一般的冰石壁都是凹凸不平,可是那堵石壁卻關亮亮的,顯然是經過打磨。
容一對傅深說:“咱們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