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黑炭粉可以在桌上等任何地方,畫出黑黑的劃痕。可桑砷粉卻不行。”
說着,她抓起一把黑色粉末,往旁邊的牆壁上一抹。
這一抹,牆壁竟然幹幹淨淨的,沒有留下任何劃痕。
住在村子裏的衆人,誰又不知道黑炭粉?
他們瞬間怒發沖冠,難以置信的盯着老醫生:
“你爲什麽要下毒害我們?爲什麽!”
“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你怎麽能這麽惡毒?”
“妞妞還喊你一聲爺爺,你怎麽能這麽對她!你可是長輩啊!你到底爲什麽要這麽做!”
老醫生臉色十分複雜,面容間已經沒有往日的和藹。
村長忽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格外嚴厲的道:
“老醫生,我們都敬重你,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對我們!對村裏的每一個人!來人啊!把他抓起來,先關着!”
村民們立即就要上前。
“等等。”容一忽然說,眸子幽幽的看向村長。
“事到如今,你們還要裝嗎?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麽?”
老村長眉心皺了皺,滿臉的樸實無華,“容一,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呵,倒真會裝蒜的,不過不得不說,你們的演技真的很好。”
容一冷笑噙着他們,“從一開始和衆人一起假裝妥協,并且告訴我們關于東方墨的秘密,引得我們留在這裏,最後,再用瘟疫,想無形的将我們殺死。
每一步,可謂都是天衣無縫。”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做了盤龍村的村長幾十年,我爺爺更是在這盤龍村生活了多久?怎麽可能害村民?”村長反問。
容一目光落在老村長身上,“自從那場火後,老村長不就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心情極度不好,郁郁寡歡,很少起床麽,怎麽這大半夜的還坐在這裏,神采奕奕的?”
衆人都看出了老村長的精神,的确不似之前。
容一又道:“而且今天我告訴李嬸我可能能做出解藥了,如果是尋常人,肯定第一時間就是歡呼雀躍的告訴這裏的每一個人,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可是呢、李嬸卻跑來告訴村長你,在和你們商量後,才告訴衆人。
最後,還慫恿大家來給我送好吃的,難道她是傻子麽?你們明明都得了瘟疫,這個時候給我送吃的,還是你們接觸過的食物,不是擺明了想讓我感染?
究根到底,你們的目的,本就是讓我和我哥全都感染得病而死!”
“喔,對了,别再辯駁了,這裏也就你們幾個沒有感染,另外幾個沒感染的人,是狼心狗肺、抛棄親人、怕死之人,可你們明顯不是。
你們和村民們接觸很多,還天天走訪,怎麽可能沒被傳染?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們身上有解藥!”
容一一字一句,條理清晰的說出來。
衆人已經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下毒的人,竟然就是村長和老醫生這些擁護聲最高的?
這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村長面色冷了冷,“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是你自己的臆想、推斷。沒有證據的話,恕我不認!”
“呵,倒真是死鴨嘴硬。你以爲沒有證據,我會無端的揣測你們麽?”
容一目光冷幽幽的落在他們三人身上,犀利道:
“傅深和我四哥去上遊找線索了,以他們的能力,不可能兩天兩夜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迹。
這說明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下毒的人沒在上遊!
可是下遊是懸崖峭壁,完全沒法住人,誰會去下遊?
而且你們以爲我這個藥丸,真的是解藥嗎?那不過是我做的實驗!
我今天才想到,上遊沒人、下遊不可能,那真正下毒的人,就在村子裏,河水裏并沒有任何毒!
爲了檢測我的揣測是不是真的,我把河邊的植物、和一處死水塘子裏的魚都撈了上來。
衆所皆知,魚肝和人的肝髒一樣,負責解毒等,也是五髒六腑中毒性最大的地方。
可是這麽劇毒的部位,我喂小鼠吃了很多,包括植被汁,小鼠都沒有任何的中毒迹象。
也就是說,水裏并沒有毒!
下毒的人不是從水裏下的,最近也沒有外人來過盤龍村,那除了内鬼,還能是什麽?”
最後的質問,铿锵有力。
這時,梵星耀也走了回來,“剛才離開你們屋子後,一一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在藥丸上做手腳,所以讓我去後窗處盯着。
但凡你們開始做手腳了,便讓我學鳥叫聲通知她。
她踢開門,就是爲了讓所有人看清你們的真面目!
并且,我也親耳聽見你們幾人坐在一起商讨,說絕不能讓大家恢複,還說什麽事到如今,便讓大家全都悄無聲息的死了算了。
你們這麽做,對得起這麽多信任你們的村民嗎?!”
村民們已經聽得恍然大悟,老醫生恰巧在村長這裏,還對他們的“藥丸”下毒,并且如同容一所說的各種證據疊加在一起,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他們全都憤怒的盯着他們罵:
“爲什麽這麽對我們?你們可是我們最敬重的人啊!”
“東方墨到底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領着我們爲他作惡多端,多年來殺了那麽多生命,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
“解藥呢!把解藥給我們,我要救我的孩子,救所有的村民!”
……
“呵,你們知道又如何,可惜,已經晚了!”
村長在衆人的怒罵中,終于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他冷笑着掃向容一:“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并且也猜對了,但是我們沒有解藥,更不可能給你們解藥!
我們得到的解藥,也就四顆,我們早已經全數吃下,現在你們即使打死我們,也不可能有解藥的。
你們就都等着死吧!這瘟疫很快就要到了最後的大爆發階段,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衆人聽得又急又氣,無一不盯着他們罵。
有人又問容一:
“這該怎麽辦?我們真的都得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