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邊表面罵着,一邊用唇語交談。
最終,容一得知了一個結果,便是有人跟蹤傅深!
傅深在去看望老爺爺時,有人一直在跟着。
可那人的目的是什麽?
過于想知道後續,容一便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别哔哔了,總之讓我待十天是不可能的,這幾天吃了飯沒事你就去清理過道!無論如何都得盡快清理出一條過道來。”
“是。”傅深隻能恭敬的回答。
“我困了,要休息,做好飯叫我。對了,你在門口給我守着。”容一命令。
随後,她便進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而傅深則站在門口,他一邊注意李嬸在廚房的動靜,一邊用唇語和容一交流:
“目前不能确定是不是李嬸,李嬸出去的時間倘若一直跟着我,她應該沒法弄到那麽多蝦。
如果是她的話,就說明咱們這周圍,并不止她一人,她還有别的幫手。”
“這……這不可能的吧?深山老林的,你說這些,我真的覺得怪滲人的。”容一看了看牆壁後。
後面就是山,倘若真的藏了人……
想想都毛骨悚然。
傅深道:“不管怎樣,接下來你都得小心些。另外,那老爺爺需要食物,給他些食物,應該能套出一些話,我們得好好安排。”
容一點頭,如果能從老爺爺那裏套出話就好了。
不過,暗中有人盯着,說明他們很危險,随時面臨着暴露,真的得謹慎些。
吃飯時,李嬸把打來的蝦子全部做出白灼蝦,滿滿一盤端在容一跟前。
容一瞥了眼,鄙夷的說:
“這也太粗糙了,能擺盤下麽?這樣一看就沒有食欲。”
“金小姐,你就将就吃吧,我也隻是個粗人。”李嬸尴尬的笑。
容一不再計較,心裏也鄙夷,她扮演的這個金小姐,到底是個什麽人,她自己都快惡心得不行了。
隻好多吃兩隻蝦,壓壓驚。
可吃着吃着,她的腹部忽然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啊!”她痛得眉心緊皺,趴在桌上,整個人痛苦的蜷縮着。
“小姐,你怎麽了?”傅深連忙上前,口吻關切的問。
李嬸也擔憂極了,“怎麽了?金小姐你可别吓我啊,我們這裏現在請不到大夫的。”
“我肚子疼,啊!好疼,像是有刀在絞一般。”
容一說話間,額頭已經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極其慘白。
傅深連忙伸手爲她把脈。
李嬸驚愕:“阿龍先生,你還會把脈麽?”
“跟在小姐身邊,拿一萬的月薪,必須會一些基礎。”傅深回答。
說話時,他認真的把脈,随即,又檢查了下容一的舌頭等,最後得出的結論時:
“小姐,很奇怪,你并沒有任何疾病的征兆,是不是單純的吃壞肚子了?”
“沒用的廢物,吃壞肚子會特麽這麽疼麽!”容一氣得想踹他一腳,可是剛提起腿,又疼得嗷嗷叫。
李嬸說:“是不是受涼了?先進屋休息休息吧,注意保暖。我再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請到大夫。”
容一此刻也顧不得罵人,隻能在她的攙扶下,進了屋子。
李嬸給她掖好被子,對傅深說:
“阿龍,你快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那條路疏通,隻有疏通了,才能去找醫生來。”
“小姐,那我去了,你還什麽吩咐?”傅深看向容一問。
容一破口罵:“快點滾去!快點!你是想捅死本小姐麽!”
傅深隻好邁步離開。
容一看向李嬸命令:“你也去啊!你留下來給幹什麽,你們兩個人,能早一點把路疏通也好啊!”
“可你一個人……”李嬸有些擔憂。
容一道:“我都疼成這樣了,你留下來又能幹什麽?能給我治病麽?”
“不能。”李嬸尴尬。
容一便罵:“那便快去,别留在這裏杵着。哎喲!好痛,你快去啊!”
李嬸不好再留下,隻能跟着傅深的步伐一同離開。
容一痛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李嬸快步跟上傅深的腳步後,問:
“你真的沒看出你家小姐是什麽病麽?我覺得這好像發作的太突然了,有些奇怪呢。”
“嗯,以前她也未曾這樣過,可能是水土不服。”傅深邊往前走邊說。
李嬸點頭,“也對,這裏的條件太過艱苦,的确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隻是我們想挖通路,得好幾天,要讓金小姐這樣痛上幾天嗎?”
“李嬸,你家裏還有剩餘的饅頭麽?”傅深問。
李嬸答:“饅頭倒是沒有了,不過還有很多煮熟的紅薯,今年紅薯很多,吃不完,我都用來喂豬。”
“能不能拿十個來,我給瘋爺爺送去。”傅深開門見山的說。
李嬸皺眉,疑惑的打量他:“你給他送食物做什麽?他自己有能力找到吃的,而且稍不注意還會咬人的。”
“其實我一直信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小姐她脾氣很怪,經常得罪一些人卻不自知,因此我經常會私底下爲她做些好事。
那老爺爺看起來也是可憐,這麽天寒地凍的,能找到多少食物,恐怕大多數時候都是餓過來的。
你放心,這些食物的錢,後續我會額外給你。”傅深口吻誠懇。
李嬸看着他,之前心裏的質疑,忽然淡了許多。
如果傅深别有所圖,怎麽會光明正大的告訴她這些?還讓她拿食物?
況且這兩人看起來,真的是一個驕縱慣了的大小姐,和一個勤懇的護衛。
李嬸便點頭,“好,我這就回去給你拿。”
沒一會兒時間,她便提來了一些紅薯,遞給傅深叮囑:
“不管怎樣,你去的時候要小心些,放下紅薯就走,别和他說太多。
你别看他是一個孤寡老人,還是個精神失常的人,但正因爲如此,他才是整個盤龍村上頭重點關注的對象。
他曾經的老戰友,還格外有能力,一旦出了問題,都會被嚴查。
偏偏啊這種精神失常的人,他可以殺了你不被處置,但是你若傷了他,就得負責任,所以最好能離多遠離多遠。”
“多謝李嬸提醒。”
傅深接過一袋子紅薯,便邁步往前走。
走了許遠,總算到了瘋老爺爺的家門下。
這次,瘋老爺爺站在那門前,正盯着傅深看。
看到傅深,他又露出那陰森至極的冷幽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