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A國文化都有研究,但是最不擅長的就是書法,既然是切磋,那我便用不擅長的書法,像梵小姐你請教請教。你覺得如何?”
“書法?”容一擰了擰眉,“這不太好吧,書法恰巧是我最擅長的,我曾經還想過參加書法大賽,可惜擔心讓太多的人自慚形穢,便放棄了這念頭。
安拉小姐,你确定要和我切磋書法?”
安拉朱莉心頭哽了一口血,倒真是大言不慚!
她就不信容一真的對書法也鑽研到了最牛逼的地步。
況且,那次在金城輸給容一後,她就惡補了各種技能,從琴棋書畫到詩詞歌賦全都請了大師教導,學了約莫好幾個月了。
容一天天到處浪,還能碾壓她不成?
她笑了笑說:“這樣正好,我正巧可以跟你學習請教。”
姿态很是優雅謙虛。
衆人忍不住歎息,容一終究是太小了些,過于的心高氣傲,說話也太過于輕狂。
還是安拉朱莉好,常年在貴族長大,知道基礎的謙虛禮讓。
沒一會兒,便有人準備來了筆墨紙硯。
安拉朱莉道:“梵小姐,你先請。”
“還是你先吧,我先看看你的能力,再決定釋放多少層的功力。”容一慵懶的揚出話。
安拉朱莉臉色更加鐵青,這口吻,真的夠狂!
那便讓她看看她真正的實力!
“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落,安拉朱莉拿起毛筆,當着衆人的面,在白紙上開始落筆。
她的動作十分的優雅,寫書法時,宛若身處在山水間,周身都透着娴靜之感。
連一直冷冰冰的安德魯伯爵,目光都情不自禁的落在她身上。
安拉朱莉察覺到了,姿态更加優雅,一筆一劃。
最後,她放下了毛筆,道:
“寫好了,還請梵小姐多多請教。”
衆人看去,就見白色的紙張上,落着隽秀的毛筆字: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簡單的一句詩,配上那清秀得體的毛筆字,格外的養眼。
有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李青照體!她寫的竟然是李青照體毛筆字!”
“對!李青照體以出了名的隽秀爲名,而且字體一看就給人淡淡的憂傷唯美之感,但是需要筆人合一,很多人隻能寫出其形,卻寫不出其魂!”
“安拉小姐真是太謙遜了,這已經是獨一無二的快要失傳的毛筆字字體,你還說是你最差的技藝,其他的還怎麽得了?”
“又謙虛又有才,當真是我們F國的第一名媛!”
贊歎聲不絕于耳。
安德魯伯爵本來對安拉朱莉沒什麽好感,此刻看她的目光中,卻升騰起一些欣賞。
能寫出李青照體靈魂的人,全球上下,不出十人!
再看她今日穿着的紅裳,足以驚豔世人。
這個女子,也非同一般。
安拉朱莉謙虛的笑着說:“大家誇贊了,剛才梵小姐說她更爲擅長,她肯定有獨特的見解,還是讓她說說吧。”
衆人的目光,便全落在了容一身上。
容一笑笑,沒有說話,拿起毛筆,便龍飛鳳舞的開始寫。
不同于安拉朱莉的優雅隽秀,她的動作十分利落霸氣,帶着行雲流水的暢快,讓人看得絲毫也不拘謹。
伴随着她的筆墨揮灑,一句句詩詞落下。
最爲奇葩的是,每寫一個字,黑色的筆墨中,竟然綻放出金色的花朵。
一朵一朵,細細的花瓣痕迹,絲毫也不影響毛筆字,反倒在其間如同金絲邊般熠熠生輝。
所有人看得難以置信:“這……這是怎麽做到的?”
“爲什麽她寫的毛筆字,能有花綻放?”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妙筆生花嗎!”
衆人都覺得是自己眼睛看錯了,盯着容一寫。
可容一落下的每一個字,裏面都會有金絲邊的的花朵綻放,格外的神奇、養眼。
寫到最後,容一放下毛筆字,紙上是兩行詩句: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字體格外的雄厚有力,還帶着與生俱來的潇灑。
而且裏面的花朵閃爍着金色的光澤,格外夢幻又養眼。
所有人從未見過,字體裏還能生出花來的!
他們無一不驚愕至極的問:
“梵小姐,你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你能說說嗎?”
“這字體的确比安拉朱莉的好。剛才的話哪兒是什麽口出狂言,而是真正的有這實力!”
“剛才我們譏諷人家,想想都臉疼,人家說得是大實話,哪是什麽吹牛逼。”
……
安拉朱莉臉色都青了。
偏偏容一還覺得不夠,對安拉朱莉說:“這兩句詩,便是我給你的指點。”
安拉朱莉看去,隐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臉色微青:
“梵小姐,你這毛筆字的确可以,但是你我屬于不同的字體,你又何必出言諷刺我?”
這句詩明顯的是諷刺安拉朱莉并沒什麽才能,隻是裝出來的樣子而已。
容一看着她說:“你的毛筆字看似隽秀,看似寫出了其靈魂,但是過于的刻意、做作。就如一個演員,可以演繹出古典美人,但是她骨子裏透着的,卻不是古典的氣息。
一闆一眼的字體,隻是爲了作秀而寫,你的心思到底是什麽、對毛筆字有多少的熱愛,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吧?”
安拉朱莉手心攥緊,忍不住反駁:“那你的毛筆字又何嘗不是作秀?這妙筆生花,你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你對毛筆字,又有多少的熱愛?”
“正是因爲熱愛,我才去鑽研,這妙筆生花,也是我爲其研究出的一種獨特的寫法。這個寫法,我研究了整整幾年。你肯花幾年的心思去研究麽?”容一反問。
說完後,又接着道:
“況且,我的字體可沒像你一樣的刻意做作,也沒有去臨摹任何人的字體,隻寫自己的風格,别無二家。”
衆人仔細看,皆是點頭。
容一的字體并不是任何書法大家的,隻是随心所欲的,帶着她骨子裏的潇灑随意。
而安拉朱莉的,乍一看很唯美,可仔細一看,就像是模闆字一個個臨摹刻下的,過于的拘謹。
這場切磋,到底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安德魯伯爵忽然站起身說:
“梵小姐果然非同凡響,不知我有沒有時間,和梵小姐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