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嬰兒還好,還能吃母奶,可兩三歲、已經戒了奶的孩子,也就那麽大點,也跟着餓了三天沒有食物。
可、他們全都毫無怨言,看容一等人的目光,還滿是崇拜。
在他們心裏,他們就是英雄,帶領着他們走在黑暗裏的英雄。
隻要他們在,他們就一定能走出去!
雲肆走到容一和傅深跟前,冷聲說:
“還沒抱夠?這麽多人,公衆場合,注意些行麽?”
容一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被傅深抱着,臉頰倏地一紅。
她連忙準備推開傅深,傅深卻牢牢的摟住她的藥,口吻嚴肅:
“沒聽他們的計劃,倘若你被抓,我們的優勢會化爲劣勢,所以從今天起,你、由我保護。”
哪怕明知道他是爲了石城人的安危,爲了大局着想,可容一的心髒還是沒來由的加快跳動。
隻是、看到站在傅深身後的靈兒時,她卻堅持的一把推開傅深:
“我不需要你保護,你保護你的靈兒就行了。”
“容一,我和靈兒……”
傅深正要說話,雲肆打斷說:
“容一,興許是出事了,你先來看看我剛才分析的方案。”
“出事了?”容一擰眉。
雲肆輕“嗯”一聲,“興許,不知道是不是推測出錯了。需要和你探讨下。”
“喔,好吧。”容一跟着雲肆往後走。
傅深拽住容一的手臂,“容一!”
“先去找靈兒打發下時間吧,我和你的事,過了今晚再談。”
容一靜靜的看着他,就等着他放手,也等着,他繼續說剛才的話。
哪怕一句、哪怕說出半句的内幕也好……
可、傅深瞧了眼雲肆,終究還是松開容一的手。
“行,我懂了,你去吧。”
說完,轉身走到旁邊的角落坐下,不再說話。
米修特和船長相視一看,皆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年輕人的感情,真的是看不懂了。
而容一跟着雲肆走到了一石屋門口,這裏前後都是石城人,位置還特别寬,離兩邊的特工都遠,隐私性足夠。
容一才問:“出什麽事了?”
“根據我的推測,他們現在應該到了,可還沒有。”雲肆道。
容一擰眉:“那該怎麽辦?”
現在他們已經被五百特工包圍了,可以說是隻能等死的地步。
而且很多的小孩已經有了虛脫的迹象,再這麽下去,真的會死人。
倘若一旦出現了什麽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雲肆擡頭看了看天色,安慰說:“再等等,倘若今天晚上失敗了,便先妥協再說。至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容一輕“嗯”一聲,目前看來,沒有别的辦法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格外的亮。
在一簇簇火把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神秘、夢幻。
月色下,特工們精神抖擻的把守着每個出口,防止任何人出入。
石城的人們,婦人和小孩進入兩邊的石屋睡,男人們則就在街道上打着地鋪。
天寒地凍,寒風蕭瑟,冷得徹骨。
一個個擠在一堆,如同難民一般。
傅深看似坐在那裏發呆,可眼角的餘光卻越過人群,落在了容一和雲肆身上。
兩人一直在小聲的交談着,竊竊私語,聲音極小,任何人都聽不到。
他的大手,又情不自禁握成了拳頭。
該死的、什麽時候起,她和雲肆有了秘密?連他這個老公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另一邊,枭哥坐在一火堆前烤着火。
有人上前問:“枭哥,咱們真這麽僵持着,一直僵持到他們餓得投降麽?”
“呵,不過是說給他們聽聽。正要讓他們餓死,咱們隔得遠遠的就行,何必圍得這麽近?”一人譏諷。
不少人擰眉,這是什麽意思?
枭哥目光投向那石城,眸中劃過一抹冷意:
“等會兒他們睡着了,直接想辦法抓住傅深、雲肆、和那個叫容一的女人,隻要他們三人在手,整個石城的人,也隻能乖乖認輸。”
“可先生在他們手上……”
“沒看他們把先生關去地下室了?咱們速度快點,在他們把先生帶出來之前,就把他們抓到手。
到時候,逼整個石城的人把先生放出來,不然就要了他們三人的命!”
“枭哥你真的太英明了!我也看得出來,那些人對傅深和雲肆、容一很敬重。而且他們心軟得一逼,我就不信他們能置三個人的命于不顧!”
衆人說着,開始了詳細的策劃。
雖然石城人的外圍,有弩箭手們圍了一圈,保護措施十分的好。
但、他們全都三天沒有吃飯了,現在一個個精神萎靡,到了夜裏,還冷得打哈欠,犯困。
到時候,隻要硬闖進去,也就三十秒不到的時間,足夠将他們抓住了!
枭哥說:“這次的計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并且,讓所有人,今晚都不要休息,全都到這邊來!”
“是!”衆人忙碌着。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冷。
原本還在聊天的衆人,漸漸進入了熟睡狀态。
整條街道,越來越寂寥。
容一和雲肆說了幾句後,總覺得有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索性不再多說,暫時避嫌,自己找了個角落,背靠着門,靜靜的開始等,也閉目養神。
雲肆在離她一米的地方坐着,無聲守護。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這麽漫長的夜,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他們也沒得腦子去想,從來沒遇過大風大浪的他們,也過于淳樸的他們,感慨忐忑過後,終究還是睡着了。
容一也是,雖然知曉自己今晚不該睡,但眼皮越來越沉重,三天沒吃東西,身體也軟得厲害,還陣陣冒虛汗。
不知不覺,她也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忽然,就聽到一聲聲驚呼:
“小心!小心啊!有人硬闖了!”
容一猛地驚醒,就對上了一雙格外精亮的眸子。
緊接着,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上了她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