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應該在和靈兒遊山玩水、當做旅遊,怎麽可能會注意到她?怎麽可能找她?
說變心就變心的狗男人!
他都變心了,她不對自己好,還糟蹋自己給誰看?
容一不再多想,将衣服脫下。
從厚厚的外大衣,到裏面的毛衣。
最後,隻剩下内衣。
雲肆站在她身後,隻能看到她的後背。
而傷口,正在脊骨的左側位置,正好心髒的後面!
那一匕首如果真的貫穿,容一想活命都難。
雲肆拿出一瓶草藥,擡起手給她抹藥。
劇烈的疼瞬間傳來,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氣,身體也冷不丁的顫了下。
雲肆下意識的放松了動作,安慰道:
“忍着點,這藥雖然烈,但是治好後便不會留疤。”
說完,他大手又怔了怔。
僅憑一個視頻,他怎麽就對這小姑娘上心了?
而且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牽動着他的情緒,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容一疑惑的蹙了蹙眉:“你這藥哪兒來的?”
“自己做的。”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情緒的不正常,雲肆快速給她上好藥,便轉過身背對着她。
“穿上。”
聲音、很冷,很淡漠。
容一穿好衣服,走到他跟前,疑惑的問:
“你不是失憶了麽?你還會做藥?”
“失憶是失憶,難不成能讓人忘了自己的本能?”雲肆反問。
容一若有所思,也對,雲肆之前對各種藥物的研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即使是失憶了,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老本行吧。
她收斂思緒,看向他說:
“謝謝你給我上藥,你可以回去了,去石城,我可以保證他們見了你,不會再爲難你。”
“你呢?”雲肆目光落在她身上。
容一看了看兩人消失的方向,“我自然要去找到他們,那些人是我的敵人,我必須将他們全部都除掉!
隻有除掉後,我們才能安甯的回到外面的世界。”
雲肆薄唇忍不住譏诮的勾起,“他們還有14人,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容一眸子發亮。
雲肆漫不經心的往前面走,淡淡揚出話:
“過來時,無意看見的。”
“那你給我指下方向,我去收拾了他們,就帶着你回去。”
“你?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一個人,對付他們十四人?”
話語裏,滿是嘲諷。
畢竟剛才的容一,連三個人都對付不了。
容一解釋:“我沒說我要去以卵擊石啊,我去踩點,把位置确定好後,今晚再帶着石城的人一起行動。”
“我爲什麽要帶你去?你對我來說,很重要?”雲肆悠悠詢問。
容一氣得臉色鐵青,傅深膈應她就算了,現在雲肆在這麽小的一件事情上,也要和她哔哔麽?
不過,考慮到他是個失憶的人,她耐着性子說:
“我們以前好歹是朋友,而且,你如果告訴我的話,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答應你一個條件。”
走在前面的雲肆,腳步不知不覺的放慢。
他轉過身凝視她:“一個條件?你确定?”
容一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後背發寒,點頭,卻提醒說:
“我确定,不過是我力所能及的、能做到的條件。”
“放心,我的條件很簡單,照顧我三天,無微不至,我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雲肆揚出話。
容一聽得小臉皺起,“這條件……咳咳,怎麽感覺我是賣身爲奴?”
“怎麽?不願意?”雲肆冷幽幽的反問。
容一連忙搖頭,“當然願意,沒問題。隻是、我有些好奇,爲什麽你會提這樣的條件?”
之前第一次見雲肆,以及後續幾天的相處,他也沒提這麽古怪的要求。
怎麽好端端的,像是針對她?
雲肆沒回答她,繼續邁步往前面走。
雖然記憶裏,自己好像吃下了個什麽難吃的腦子,記憶力提升了不少。
例如,能隐約記得回去的路,走到哪兒,能隐約想起那裏有陷阱。
但、很多的記憶還是丢失了,以至于他的整顆心,總覺得空落落的,毫無着落。
因此,看了視頻的他,隻知道容一是要來帶他走,容一對他有所虧欠。
想到自己在森林裏日複一日的折磨,他便總覺得,這個女生虧欠了自己。
有所虧欠,自然是要還的。
容一搞不懂他的心思,隻能跟在他身後。
走了很久很久以後,雲肆忽然停下腳步,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山坳。
“翻過那邊,便能看到你想找的人。”
容一目光看去,就見那邊是個山脊,高高聳起,格外的、易守難攻。
興許還沒走過去,便被他們直接遠程斃了。
想了想,她隻能走過去,準備另一個方案。
雲肆擰眉:“你要去送死?”
“放心,我三天的仆人還沒當完,怎麽也不會輕易去送死的。”
容一說完,走到離山脊還有兩百多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在周圍撒了些東西。
這時,山脊那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容一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就被人用力一拽。
緊接着,她整個人被抵在一棵粗壯的樹後,嘴巴被人捂住。
容一擡眸,就見是雲肆。
鼻息裏,萦繞着淺淺的藥草味。
容一眉心蹙了蹙,下意識的不喜歡這麽近的距離,不過知道那邊有人來了,也不敢亂動。
沒一會兒,不遠處的腳步聲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容一越來越緊張,大氣也不敢出。
雲肆也緊緊捂住她的嘴,面容嚴肅,似乎生怕她發出什麽聲音。
眼看着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就要走過來,容一已經緊握住了武器,随時做好準備。
這時,那邊卻有人喊:
“看到沒?怎麽去那麽久,快來搭棚别想偷懶!”
“喔,來了來了。”
那人環顧了四周一番,确實沒看到什麽身影,這才轉頭回去。
容一重重松了口氣,好險、好險。
見雲肆還捂着自己,她伸手推了推她。
雲肆回神,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靠得格外的近。
尤其是跟前的女生,他的大手,哪怕在叢林待了很久,已經變得很粗糙,也依舊能感覺到她皮膚的細膩。
他忽然噙着她,問:
“實話告訴我,以前,我們是不是并不止普通朋友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