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喪心病狂!你還對他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别激動,我早已離開石城了,能對他做什麽呢?石城的人也很善良,不會對他做什麽。
隻是,大腦的記憶儲存出了問題,他不僅忘了一切的事,還得了健忘症,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他都未必記得住。
這樣的人,在石城好好虛度餘生不就行了,偏偏他性子還沒改,不甘心拘束在裏面,硬生生的逃了出去。
虧得他什麽都忘了,隻記得和梵星耀飄落孤島時、梵星耀探測信号的那個電報編号。隻能不斷向梵星耀求救了咯。
可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吧,你說有健忘症的他,能在危機四伏的孤島活下去麽?是不是剛從狼窩出來,又忘記了,又往那條路線走呢?”崔七枭聲音愉悅的問着。
容一情不自禁就想到了雲肆如同個迷路的小孩子、在叢林裏迷茫無措的模樣。
她和雲肆兩人在叢林裏,都險些出了事,更何況他自己?更何況有健忘症的他?
他恐怕,連配藥等都忘得幹幹淨淨吧。
想到那些,她胸腔就騰起駭人的火焰,緊盯着崔七枭道:
“崔七枭,你竟惡毒自此!我絕不會放過你!”
“容一,你最好是好好想想喔,我還保存了他的海馬體等,用最高科技的技術。
倘若你救我的話,興許他的健忘症還能修複。否則,哈哈哈哈,即使你們前去孤島找到了他,他就算活下來了,也隻會是痛苦!
況且我已經沒有了最親的家人,就算入獄又如何。可他不同,等你看到近乎失心瘋的他,你一定會心痛如絞,能看到你崩潰痛苦,也值了哈哈哈!”
崔七枭嚣張的大笑着,轉身往外走。
他相信容一是個聰明人,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容一雙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可這是法治社會,崔七枭馬上就要入獄的人,不值得她再動手!
隻是,就看他這麽嚣張的離開麽?
雲肆怎麽辦?她要一個人前去孤島找雲肆麽?
雖然她研究的儀器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效,很有可能能幫上忙。
但、去大海的最深處,需要超強抗風暴的大船,甚至還需要潛水艇等。
而且、她一個人怎麽去?遇到事情,也沒有一丁點的照應。
梵家的幾個哥哥,她不想麻煩了,也不想欠梵家太多人情,否則最後梵小歌那邊,會很棘手。
雖然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遇到事情也能自己解決,但想到那座未知的孤島,想到雲肆急需救援,她總覺得,過于的迷茫,勝算不足。
容一耳邊,還不斷回蕩着崔七枭的話。
雲肆都是被你害的,被你害的……
不管怎樣,不管前途多麽兇險,她都必須得去救!
容一看了下最近的工作進程,熬夜把重要的事情全數安排好,才回到家裏,收拾準備出發。
晚上九點的票,到達F國,正好明天天亮。
容一把所有東西收拾好,預約了前晚飛機場的車。
好在儀器經過她的優化,可以折疊,裝在小箱子裏,倒也方便。
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晚上七點過的時候,會堵車!
車子直接堵在了出城路上,寸步難行。
容一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這已經八點了,八點半就停止檢票,隻有辦個小時了!
她探出窗外看了看,就見前面的車流長的看不見頭,不由得擔憂的問:
“師傅,這大概需要賭多久?八點半之前能到機場麽?”
“唷,怕是不行了,你應該提前點出發的。每次七八點的時候,正是下班的高期。這條路沒到這個時候,都會堵上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容一眉心瞬間緊皺。
也就是說,完全沒有辦法去機場了?
司機看出她的焦急,提醒說:“小姑娘,其實你可以下車,走到對面去坐車。
對面那邊,有條捷徑路線直通機場,而且是進城路,這時候沒車子進城,不會賭,二十分鍾就能直達機場了。”
容一目光看向對面,的确,這邊賭得車流爲患,那邊卻是人煙稀少,偶爾才能看見一輛車子。
“謝謝你!”容一顧不得耽誤,下車提着雖然精緻、卻沉重無比的小箱子,穿越過了馬路。
天已經漆黑,城市昏黃的路燈燈光灑落而下,爲整個世界猛上一層迷蒙的黃。
好巧不巧,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沒有了秋天的陰柔,淅淅瀝瀝密密集集,一會兒就把路邊打濕。
容一站在路邊,看到車輛過來,便伸手去攔車。
可、那些車子都不是出租車,一晃而過。
她想拿出手機預約車,卻發現,手機竟然沒電了!關機了!
這個時候,怎麽能好巧不巧的沒電!
雨還在下着,她的頭發已經打濕,視野也看不見。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臨近檢票口的關閉,隻有23分鍾了。
即使過去的車程需要二十分鍾,可再打不到車,也一定會遲到的!
容一站在街頭焦急的眺望着,來一輛車就去攔。
可車子反倒直接行駛過,濺了她一身的水花。
全身,已經濕成了落湯雞。
這時,一輛白色的小車從雨夜中行駛而來,離她很遠的距離,便緩緩放慢了速度。
直到停到她跟前,也沒有濺起一滴水花。
此時的容一已經做好了改簽的準備,這是今晚的最後一趟航班,坐不到,就得等到明早再出發了。
她可以等,但雲肆那邊,他一個人在森林裏,能等麽?
但沒有辦法,現在的她來不及了。
她正要點退簽時,身旁停來了一輛小車。
車門打開,一隻大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車裏一拽。
容一條件反射的想要自衛反抗,可這一轉頭,就看到一張俊冷不羁的面容。
男人凝視着她,薄唇輕啓:
“怎麽,要謀殺親夫?”
容一一頓,已經到了他臉前的拳頭僵硬住,鼻子情不自禁的發酸。
“你……你說什麽?”
“一段時間不見,不止變笨了,聽力也出現問題了?”
傅深反問間,将她的拳頭按了下去,朝着她伸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