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洞内的水又漲到了一大半。
傅深丢了羅繩,就要跳下去。
這時、忽然“嘩啦”一聲,容一從水裏鑽了出來。
她滿身泥土,渾濁的水黏了她一身。
傅深看得憤怒命令:“抓住繩子!”
“喔!”
容一也顧不得說話,抓住繩子,傅深便一把将她拉了上來。
抱在懷裏,雨還在下,傅深的大手快速的揉她的頭,又抹她的臉。
好一會兒,才把她頭上臉上的泥土給洗掉。
他握住她的雙肩質問:“怎麽這麽遲才上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唔,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容一弱弱的解釋:
“我當時隻是好奇那些泥土爲什麽會遇水凝固嘛,所以摸索了兩下,還摸索到了這個!”
容一像小孩子得到獎狀給家長看般,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
傅深接過瓶子一看,眉心微皺。
這是一個漆黑的玻璃瓶,細長的圓型,造型有些神秘。
這裏是孤島,誰會掉個瓶子在這兒?
除了石城裏的人,沒有别人。
但是、這神秘的玻璃瓶、上面寫得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
即使傅深熟知許多的語言,卻看不出這是什麽語言。
容一眯着眸打量着:“我覺得這不是文字,而是一些暗号。可能是不想被外人知道這到底是什麽藥。
石城裏的人、按理說是不需要這種藥的,他們的交流都很簡樸。我懷疑、可能和那個蒙面男人有關。”
“你給我乖點就行!”
傅深把瓶子收了起來,看向她的身體。
雖然泥土已經被沖刷幹淨,可想到她在水裏泡了那麽久,他就嚴肅的命令:
“以後不準再做這麽冒險的事!”
“知道啦老公,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容一問。
一直這麽淋着雨麽?這場雨不知道還要下多久,會不會發高燒感冒……
思索間,老虎又走到他們跟前蹲下。
這姿勢……
容一看到它受傷的腳,說:“不用了,你回去吧,去你自己的山洞待着,我們自己能想到辦法的。”
老虎卻不爲所動,依舊靜靜的趴在他們跟前。
容一和傅深相視一看,猶豫片刻,還是坐了上去。
老虎這才起身,冒着大雨帶着她們往前跑。
跑着跑着,雨瞬間沒了。
容一驚愕的擡頭,卻見這裏是一片芭蕉林。
這裏的芭蕉樹長得很奇怪,葉子十分的大、比一輛小車的底盤還要大。
而且、所有的葉子都朝着一個方向生長!
葉子層層相疊,葉尖朝下,略帶傾斜的生長狀态,導緻即使雨垮塌下來,也順着芭蕉葉、快速的流淌在葉尖、落地。
他們站在芭蕉樹下,前方便是一片片芭蕉葉落下的雨簾,好看至極。
容一松了口氣,能暫時有個避雨的地方也好,否則恐怕得活活淋死。
隻是不知道這場雨要下多久,更不知道雲肆怎麽樣了。
天快黑了,離他們離開石城,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白天。
他、還好麽?
傅深見她出神,眸色幽暗。
他索性環顧四周,看到芭蕉樹上的一些枯黃的葉子後,走過去,全數扯了下來,放在地上。
容一疑惑的問:“傅深,你做什麽呢?”
傅深沒有回答她,繼續操作着。
這片芭蕉林很大,一會兒時間,地上便堆了一堆幹的葉子。
傅深又環顧四周,許久之後,才在地上找到了一塊鐵片、和一塊石頭。
他走到地上就地坐下,從衣服的内裏、扯下了一些絨。
随後,用鐵片刮擊石頭,有微弱的火花在冒。
容一眸子一亮,“老公,你是在取火嗎?”
“我在發火。”傅深冷冷回了句。
“發火?”容一眯了眯眸子,原來鑽木取火叫取火,用鐵片和石頭刮擊,叫發火?
還有這麽神奇的事?
可、這樣刮下去,什麽時候才能點燃火呢?
誰想,不到十分鍾時間,伴随着傅深一下又一下的刮擊,火星子越來越大,引燃了他從衣服上拽下的絨。
傅深快速的将燃燒的絨放在最幹燥的一片葉子上。
瞬間、火快速燃了起來。
容一看得驚喜極了,淋了雨雖然已經淋到了麻木,但一火、身體瞬間冷了。
她快步走過去,靠着傅深一起取暖。
旁邊的老虎也自覺的靠了過去。
外面的雨還在下,雨簾像是瀑布一般。
芭蕉林下的小火堆,看起來格外溫暖。
容一卻感覺到,傅深的氣場很不對勁。
似乎,是生氣了?
正思索着,傅深轉過來面對着她,用手開始脫她衣服的紐扣。
她穿的是一件簡單對襟外套,裏面還有一件高領的緊身打底衣。
外套一脫,裏面緊身的衣服濕透,牢牢的黏在身上。
容一緊張的問:“你……你要做什麽?旁邊還有生命,不能亂來。”
“我隻是給你烤衣服,怎麽,你是在提醒我亂來?”傅深反問。
容一臉色瞬間通紅。
“沒、沒有,我就是覺得……就是烤衣服也不好啊。裏面的衣服也得脫了才能烤。那多不文雅。”
“這倒是提醒我了。”傅深忽然勾唇淺笑。
他起身,快速走到旁邊撿了幾根木棒,眨眼時間,便搭起了一根晾衣杆。
把容一的外套晾在旁邊的晾衣杆上,又把他自己的襯衫脫下晾上去。
衣服好巧不巧的、把老虎隔絕到旁邊,無法看見這邊的情景。
他才看向容一說:“脫吧。”
“咳咳咳……不、不要!”容一連忙反對。
雖然孤島上沒人,但這種場合一絲不穿,她還是做不到。
傅深卻說:“怎麽?你想感冒?你若是感冒發燒,我還得留下來照顧你,誰去救雲肆?”
容一眉心蹙了蹙,對喔,現在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再耽誤下去,恐怕隻能給雲肆收屍了。
她抿了抿唇,這才把裏衣也脫下,不過卻換了個方位坐着,坐在傅深的對面,展開衣服烤,遮擋了自己的身體。
傅深眸色瞬間變得幽暗:
“容一、你這麽躲着我做什麽?這段時間不見,你忘了你是誰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