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小心!”
傅深一把将容一拉近懷裏,一手抱着她,一手朝着撲過來的獅群、一拳一拳揮打過去。
他受過專業的訓練,身手十分的敏捷,而且,專挑獅子最脆弱的眼睛打去!
這一打,隻聽得眼珠爆裂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獅子痛苦的哀嚎。
“吼!吼!”
低吼聲傳遍了四周,驚飛無數的鳥群。
容一被他禁锢在懷裏,鼻息間滿是他男性的氣息。
饒是周圍兵荒馬亂,危機四伏,可、她的心,卻格外的安定。
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中,她唇瓣緩緩勾起。
隻要兩個人在一起,面對在多的威脅又如何?
正這麽想着,忽然,“嚓”的一聲,有一隻獅子,從側面咬住他的傅深的手臂!
“老公,小心!”容一大喊着,擡起腳猛的朝着老虎的腹部踹去。
“吼……”
腹部是獅子很脆弱的地方,這一踹,力道極大,獅子痛得哀嚎。
那一聲哀嚎中,傅深趁機連忙收回了手。
此刻的場面十分混亂,他連忙護着容一往後退,往身後的一棵大樹退去。
獅子已經被打倒了幾頭,眼睛看不見,全都在原地狂躁的吼着、打滾着。
而還剩下幾頭獅子,又朝着他們步步逼近。
似乎是意識到他們的危險,它們不敢在輕易上前,卻、蓄勢待發!
容一看着傅深不斷淌血的傷口,緊張極了。
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好!
傅深的一隻手受傷了,壓根沒有力氣再和獅子抗衡。
而她的力氣更是微乎其微。
想要爬上樹,沒有任何的工具,需要至少好幾分鍾的時間。
可現在的情勢,恐怕他們一轉身,獅子就會撲過來,将他們撕成碎片。
果然,似乎是已經看出他們也精疲力竭,七隻獅子忽然從不同方位,朝着他們猛得撲來。
“吼!”
忽然,身後傳來另一陣低吼聲。
緊接着,原本已經撲到跟前的獅子們、仿若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竟一步一步的、一步一步往後退。
“吼!”又是一陣陣低吼,不同于獅子的,這聲音更爲的低沉。
而且一聲接着一聲,接連不斷。
原本還後退着的獅子,忽然掉頭就跑,仿若身後有龐然大物,絲毫不敢停留。
容一和傅深疑惑的回頭去看,就見一百多隻老虎從後面浩浩蕩蕩走來。
那壯觀的畫面,看得人心頭一顫。
容一第一念頭是,難不成兩獸争食物?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可思索間,老虎們也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并沒有做出任何有危險的行爲。
容一眼睛眨了眨,難以置信:
“你們……你們是來救我們的?”
“吼”,低低的聲音,似乎是在應答。
容一欣喜極了,看這個樣子,這些老虎是真的來救他們的!他們再也不用怕了!
她緊握住傅深的手說:“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講的那些守城的老虎,沒想到它們還記得我!”
傅深看到上百隻兇猛的老虎,眉心微皺。
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去挑戰這些老虎。
稍有不注意,她恐怕就會爲他而死。
傅深胸腔裏升騰起異樣,低下頭狠狠吻了吻她的唇,才直視着她道:
“容一,以後我不準你這麽傻!你應該直接離開才是!”
“你還不是爲了我,都被鲨魚咬了,換做是你,你也會這麽來救我的,咱們是相互的。”
“可我是男人!男人應該爲女人撐起一片天!”傅深強調。
容一天真無邪的凝視着他,“男女平等呀,這是小學就學的道理,你不懂咩?”
“你确定要和我争執?”傅深反問,口吻間帶了些危險。
容一連忙搖頭,“不、不了。我們以後絕不會再面臨危險的!”
“這還行,跟在我身後,不準亂跑,聽到沒?”傅深嚴肅的叮囑交代。
容一乖乖的點頭,任由他牽着手邁步往前走。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裏是許久不曾有的心安。
隻有在他跟前,她才感覺自己是個萌萌的小公主。
傅深根據直線方向,一直拉着她往前走。
容一邊走邊采集些草藥,直到藥都采齊,她才說:
“休息會兒吧,我們把傷口處理一下。”
傅深才想起,他隻顧着去救雲肆,忘記了身上還有傷口。
這才牽着容一的手,走到樹根處坐下。
容一坐在他身邊,找了張偌大的葉子鋪在地上,把藥材全數放上去。
然後,找來一塊一石頭,一點一點的碾壓着。
力度不輕不重,恰巧能将藥材倒騰出汁液來,也不至于将墊底的葉子破壞。
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身上灑落下斑斑駁駁的剪影。
此刻一心倒騰藥材的她,小臉上滿是專注、認真。
傅深看着她熟稔的動作,心裏又升騰起些許的不悅。
這些、都是雲肆教她的吧。
什麽時候開始,他看着長大的小女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成了超越他想象中的存在,接觸了那麽多不由他控制的人事物。
這種感覺,超級不爽。
以至于容一蹲在他跟前,給他上藥時,他脫口而出的問:
“你之前也是這麽給他上藥的?”
她說過、雲肆爲了救她,也受了不少的傷,還被野豬踩得骨裂癱睡了幾天幾夜。
容一手頓了頓,不由自主想到了和雲肆坐在樹杈上的畫面。
他背對着她,問:倘若傅深死了,她會不會考慮和他在一起,哪怕一丁點。
她的回答那麽決絕、傷人,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麽的孤涼。
轉眼,他便離開她、爲了她将他自己置身在危險的地方。
她欠他的、終究是太多了。
傅深見她出神,眉心不悅的皺起。
“容一,你确定要在我跟前想别的男人?”
容一慌忙回神,連忙給他上藥,解釋道:
“我隻是……隻是覺得太愧疚了而已,我曾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不喜歡他,即使他死了我也不會記得他,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要将你救出來。
我們欠他的,不知道該怎麽還。”
“他救得是我,是我虧欠他,男人的事,以後你不準插手,更不準把所有的愧疚攬在你自己身上!”
傅深命令間,手撫摸上她的臉,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道:
“不然、你可知道你剛才的模樣,讓我多想狠狠懲罰你?嗯?”
低沉的話語,危險又迷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