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的說:“你就是這裏的醫生吧?快請進。”
老醫生走進屋子,開始檢查雲肆身上的傷,走看右看後,說:
“傷得很重,若是再晚一些,他就必死無疑。現在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隻能治療了試試。
先闆着木頭卧床休息十天,讓骨骼愈合,這段時間千萬不能下床走路。
另外,每日喝湯藥,看看能不能排出五髒六腑的瘀血。”
“若是不能呢?”容一擔憂的問。
“那……那便聽天由命吧。”老者歎了口氣。
“好,謝謝老醫生,謝謝你了。”容一雖然擔憂,可還是很有禮貌的道了謝,全程一副小女生的姿态。
老醫生便找來一些木闆,前後夾在雲肆的胸前、背後,用繃帶纏住、固定。
最後,又開了一張單子。
“等會兒我就會讓人把藥材送來,記得一天三次,一定要吃。不然,他這瘀血若是劃不了,必死無疑啊!”
“好,我一定謹記,謝謝。”容一點頭後,詢問道:
“老醫生,看你的醫術很高明,你一直以來就是做醫生的嗎?我還以爲這石城和外界隔絕了那麽多,醫術會差很多呢。”
“放屁,我們這裏和外界隔絕,但是危險是外面的十倍百倍,每天面對的不是野獸、也就是怪物,若是醫術不好點,一城人都得死。”
老者說了句,開始收拾醫藥箱,話語裏滿是自豪。
容一連連點頭,“嗯嗯,我看出來啦,爺爺真的很厲害。那城裏就爺爺一個醫生嘛,會不會很忙很累。”
“城主說了,城裏的事情你别打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老者嚴厲的叮囑了句,背着醫藥箱邁步離開。
容一連忙送他,“好,我隻是好奇随便問問,辛苦你了。”
送走老醫生後,她眸子又沉了沉。
一個老醫生的口風都這麽嚴,本來想漸漸的套話,問問最近有沒有人誰、治療過什麽病重的人物,卻半個字也沒問出來。
接下來,她還必須得更加小心了。
很快,有人将爐子和藥材送來,依舊是沒有多說什麽便邁步離開了。
容一開始倒騰着生火、熬藥。
好在小時候住在江甯城時,家裏沒有用上煤炭之前,都是燒火做飯。
她倒騰了一會兒,總算點燃了火,架上藥爐,摻水放藥材。
冬天,石城裏十分的寒冷,可這石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竟然挺暖和的。
容一一邊給火扇扇子,一邊思索。
之前城主說得十年前的人,是怎麽了?城裏有什麽值得算計傷害得麽?
這石城,是不是還有什麽不爲人知的秘密?
接下來,需要她做得太多,但她一個人勢單力薄,必須得盡快讓雲肆醒來,多個人,也多個計策。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送來了一些面和食物。
婦女給她放在一張桌子上,說:“小姑娘,這些東西都是各家各戶湊了給你們的,你們自己煮着吃吧。
你也别怪我們狠心,實在是城主的命令,他不允許你和任何人住在一起。”
“阿姨,我都明白的,你們肯讓我和我的朋友進來,我已經很滿足了,怎麽還敢怪你們?
而且城主的擔憂我更清楚,我們終究是外人,和你們住在一起,也有很多的不方便。”容一道。
“你能明白就好,真是個乖孩子啊。以後你就叫我南嬸吧,有什麽事,可以到我屋外找我,我就住在那邊最邊上的屋子。”
南嬸指了指一些田野過去後的街道、最邊上的屋子。
“好的,謝謝你南嬸。”
容一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眸色微微變了變。
城主給他們安排的屋子,在進城後大石門的後面。
這邊是一片田地,平時他們種菜用的,石屋就坐落在其中。
而遠處,才是真正的石城。
那裏的房子一間一間的并排着、修得款式一模一樣,也沒有高樓大廈,全是一城樓,而且外觀等一模一樣。
看得出來,這裏的人房屋都是各自分配好的,沒有攀比,更不需要花錢去買。
他們相處得似乎十分和諧。
大家全都是一條心,想要打探出點什麽、或者做點什麽,對她而言就更加的困難。
送走南嬸後,容一将藥爐端起來,又簡單的煮了點面。
從醒來後,她幾乎就沒有吃任何的東西。
現在得知傅深還活着、知道他需要她救,她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吃完了一碗面,用他們打來的水清洗幹淨一切後,她才準備休息。
可這才發現,簡易的石屋裏,隻有一張床!
而且、連沙發凳子都沒有!
地面還全是硬硬的石頭,連毯子墊子都沒有。
容一目光落在床上的雲肆身上,那些人似乎誤會了他們是情侶,特地把雲肆放在裏面,外面還空出一大張床。
罷了,反正雲肆還昏迷着,也沒法醒來,她才走過去躺下。
勞累了兩天一夜,困意一陣陣上湧。
很快,她便漸漸睡了過去。
夜晚的石城沒有一丁點的光亮,萬籁俱靜,隻有不知名的蟲鳴。
在無人可見的黑暗中,一個高大威猛的身體站在一間屋子前,問剛出門的老者:
“怎麽樣了?他們有可能醫治好麽?”
“城主放心,可以,不過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内傷,并且,那個年輕的男的面容盡毀,隻有将那人的皮都給換上去,才可能恢複醒來。”老醫生回答。
城主問:“需要多久時間?”
“整個過程,至少需要半個月吧。如果不順利些,估計得整整一個月。”
“那還好,切記一定要把他們救活,這是我們唯一得到那東西的機會。”城主千叮呤萬囑咐的口吻。
老者點頭後,又問:“那新來的那兩人呢?”
“暫時先不管她們,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那個男的。我讓你加在藥裏的東西,加了麽?”
“城主放心,已經加了。”
夜色裏,城主那雙眸子變得更加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