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老虎還能智取麽?
雲肆困惑間,容一已經邁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快步跟上,詢問道:
“容一,你去哪兒?”
“第一次見老虎,肯定要給它們準備些禮物,你準備一下,等會兒估計會很血腥。”
容一邊說邊從腰間摸出了武器。
還好當時混亂間,她将武器牢牢的别在了腰間,現在,派得上用場了。
雲肆大約猜到了她要做什麽,跟在她身後,随時做好了準備。
一路往回走,天黑了,之前四處可見動物們紛紛消失,躲進了自己洞穴不再出來。
整片森林靜谧深邃,隻能聽到一些不知名的蟲鳴鳥叫。
雲肆提醒道:“我們身上都還有傷,想給那麽多老虎送禮物,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挨着挨着的去找,肯定不可能。但是如果我們找到一種群居動物呢?直接一窩端,就足夠了。”
容一的瞳眸在四處搜索着,亮晶晶的,好看極了。
雲肆眼前一亮,忽然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另一個方向走。
“走,跟我來。”
容一知曉他對叢林比較熟悉,毫無懷疑的跟着他。
兩人走了很遠,容一才聽到前方有聲音傳來。
是野獸的低吼,還夾着一些水的聲音。
雲肆将食指放在嘴邊,比了個小聲的姿勢,低聲說:
“切記聲音小點,盡量别造成任何動靜。”
容一點頭示意,雲肆才拉着她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幾米遠。
霎時,她驚愕了。
隻見前方是一個天然的巨大的泥坑,在月光的照拂下,清晰可見裏面幾百隻野豬在泥坑裏滾來滾去。
有的野豬在拱泥土,有的野豬在互相追逐,還有的野豬索性躺在泥土裏。
足足幾百隻,看起來格外的壯觀。
容一從來沒見到過這麽多野豬,并且它們的體型格外高大,和老虎體型無異。
如果能收服這麽多野豬,足夠讓老虎們飽餐一頓。
雲肆又超級低聲的說:“野豬是群居動物,并且喜歡玩泥坑,能玩上幾個小時,并且它們的視力比較差,靠聽覺和嗅覺來發現傷害的。”
“我們即使不被它們發現,也沒有辦法對付它們。”容一道。
總不能就這麽幹看着,可這麽多隻野豬,稍微驚動了,分分鍾就将他們頂上天、活活踩死都有可能。
雲肆擰眉:“這就得靠想辦法了,你的武器還有多少發?”
“不足一百。”
也就是說,想遠距離的攻擊是不可能的。
況且,這種武器是讓豬感覺到痛苦,不會立即緻命。
野豬一旦察覺到危險,或者其中一隻發出慘叫,都足以造成動亂。
所以、必須悄無聲息的把它們殺死。
容一想到什麽,眸子忽然亮了亮,“剛才你說、野豬的視力不怎麽好?靠氣息和聲音發現敵人的?”
“對。”
“那我有辦法了。”容一拉着雲肆走到旁邊,找了很多的葉子塞進自己的衣服裏。
從手臂到腳,再到肚子。
還用一些大型的葉子,紮了個豬腦袋套在頭上。
一會兒時間,她就将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
其後,又朝着旁邊的一個小泥坑走去。
雲肆瞬間明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罵:
“容一,你這是瘋了!一旦被發現,你想逃出來都難如登天!”
“那又如何?沒有别的辦法了,我必須救傅深,一刻我都等不了!”
容一掙脫開他的手,走進泥坑裏。
衣服是防寒防水的,可之前被劃破了不少。
此刻冰冷的泥漿混進身體裏,又冷又難受。
容一卻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躺在泥坑裏,在裏面來回翻滾了幾圈。
雲肆看着她這麽折騰自己,氣得眼睛都紅了。
怒斥:“你瘋了!你真的瘋了!爲了傅深,你是不是可以連命都不要?”
“誰說我一定會死了,且等着看。我以前可擅長表演了,扮演隻沒有智商的野豬、不在話下。”
說完,容一已經從小泥坑裏爬了起來。
她周身沾滿了泥土,還被她自己倒騰的格外胖,已經看不出絲毫她的模樣。
乍一看去,真會讓人以爲、是隻站立着的野豬。
她一步一步朝着大泥坑走去,走了幾步,又對雲肆說:
“的确很危險,所以你别來,在這邊等我。如果野豬發瘋了,你盡快逃,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站住,連不連累不是你說了算。”
雲肆吼了句,邁步朝着灌木區走去。
緊接着,他學着容一,折下了很多的葉子塞進身體裏,一會兒時間,又把他自己塞成了隻肥壯的豬。
不過……
折下幾片大的葉子,他倒騰了兩下,不會,索性遞給容一道:
“過來,給我弄個豬頭。”
容一的眼眶瞬間紅了,反對道:“不行,我說過我不想連累你。我也不值得你這麽做。”
“我也說過,我不是爲了你,隻是爲了自己心裏的那份的感情,對待感情,我有我自己該做的事。”
雲肆說着,強行将葉子塞進了容一手中。
容一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就是那麽卑微的愛着楚司南,爲了楚司南不管做什麽都義不容辭。
沒想到這一世,會有人這樣對待她。
這是她想也不曾想過的。
也因爲如此,她更加理解雲肆的想法,倘若她阻止他什麽都不做,他反而會心裏不舒服。
既然欠了那麽多,就……再欠點吧。
以後,總會有機會還給他的。
容一原本還抗拒,此刻卻鬼使神差的被自己說服了,給他折了一個豬頭。
雲肆帶在腦袋上,緊接着,走過去,在泥坑裏滾來滾去。
往日裏的雲肆邪魅傲然,總是嚣張邪佞的玩世不恭的姿态,可現在爲了她,卻狼狽至此……
容一手心緊了緊,等救出傅深後,等回去以後,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的還他這份人情。
雲肆從泥坑裏爬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輕輕撞了撞。
“怎麽樣?怕是比你更像野豬吧?”
話語調侃,讓凝重的氣氛變得輕松了許多。
他本就比他高大,所以的确更像。
容一忍不住失笑,“哪有人巴不得自己更像豬的。”
“你不也是麽?”雲肆反問。
容一啞然,說:“走吧,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