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一依舊沒有放棄,她心裏不斷的祈禱,傅深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辛辛苦苦的找藥、嘔心瀝血的得到水雲冥參,不該換來這樣的結果才是!
但圍着這邊找了一大圈,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隻有海水不斷的拍打在礁石上,又退下去。
礁石上,剩下的隻有濕漉漉的痕迹,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海裏生物。
“容一。”身後忽然傳來喊聲。
容一慌張的回頭,就見雲肆抱着一堆草藥朝着她走來。
他眸中滿是心疼的說:“走,該回去了。”
“不、我不!我知道你是希望我找不到他,希望他死了!你根本就沒有用心找過!我要找!你不要過來,不要阻止我!”
容一威脅的吼了兩句,邁步繼續往前走。
雲肆看着滿地的鮮血,毫無耐心的道:
“這樣下去你能找多久?你這傷口、還發着燒,不到今晚你就會流血感染而死。
真想找到他,你應該先讓你自己活下來!”
容一腳步頓了頓,片刻後卻又搖頭。
“不、不行,我要找,他肯定受傷了,晚一秒找到他都是危險。我能撐,我沒事!我可以撐!”
說着,她繼續往前走。
腳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地面的血也越來越多。
雲肆再也看不過去,大步走上前,一把從後将她抱了起來,大步往回走。
“放開!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容一使勁兒掙紮着大喊。
可雲肆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她滿心滿眼隻有傅深,憤怒的低頭狠狠咬上雲肆的手臂。
雲肆眉心緊皺,可卻忍着,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容一也死死的咬着,直到牙齒發酸,直到唇齒間滿是血腥味。
雲肆才回到山洞裏,将她放在火堆旁的地面。
說:“如果真想找到他,你最好是配合我,盡快把傷口處理好,早一點好,就能早一點去找傅深。”
“你就是在騙我!你就是想拖延時間!”容一憤怒的罵,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就是出去,去找傅深。
“随你怎麽想。”雲肆坐在她旁邊,将草藥拿了過來,搗騰弄汁,不再理會她。
容一掙紮着想出去,可他坐在她的外面,怎麽也推不開。
最後,她癱軟的坐在地上,抱着膝蓋止不住的哭:
“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對我,你讓開,我要找他,我要找到他!”
“你需要清醒一些再說話。”傅深提醒。
這時,梵星耀從外面走了回來。
他激動的說:“有好消息了!我剛才去找防寒的東西,發現孤島上,有人活動過的痕迹!”
“你說什麽?真的?”容一瞬間擡起頭,紅着眼眶看他。
梵星耀道:“我剛才發現了一片區域,有腳印,說明這孤島上還有其他的人活動!
不過腳印的方向在很深處,我還不敢走太遠。”
“我要去看!我要去!一定是傅深!是他上岸了!”容一激動的站起身。
梵星耀看到她身上的血,說:
“如果你把你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我就帶你去。”
“好!我處理!我處理!”容一坐下,抓着雲肆的手說:“你快給我處理!求求你快給我處理傷口!”
聲音裏滿是焦急。
雲肆隻好給她清理傷口,将搗騰好的藥汁塗抹在她傷口上。
随後,也扯下自己貼身的白襯衣一大塊,挨着給她包紮傷口。
全身上下,足有整整十幾道傷口。
包紮下來,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
期間,梵星耀又去海邊轉了圈,把容一的鞋子找了回來,烘幹。
容一看着包紮好的傷口,問:
“現在可以帶我去了麽?”
“可以,不過你不能急。後山全都是亂石孤島,腳很容易受傷。想打持久戰,你就必須得讓自己心态平和一些。”梵星耀道。
雲肆也叮囑:“藥草有限,也容不得你受太多傷。”
“我明白,我知道。”容一點頭,乖乖的配合着,将鞋子拿過來穿上。
雲肆歎了口氣,對梵星耀說:
“你在這裏照顧梵小歌,我給你的那些藥,定時給她喂下去。”
“好。”梵星耀點頭,将容一扶了起來,叮囑:
“你要小心些,切記隻有你好好的活着,才能更有希望。”
容一點頭,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雲肆看着她慌慌忙忙的背影,問:“你真的發現腳印了?還是安慰她的?”
“我剛才在海域周圍,用小船上的生命探測儀探測了下,周圍整片、以傅深速度能遊到的海域,都沒有任何生命迹象。
也就是說,不能讓她再去海邊瞎找了,還容易着涼。”
“所以,你是騙她的?你就不怕她……”雲肆眉心緊擰。
梵星耀道:“誰說我騙她了?我話還沒說完。我的确看到了腳印,不過腳印比我們一般人的大了一些,應該不是傅深的。
但地面還有些血迹,不排除傅深也上了岸、被對方帶走的可能。
你和容一先去找,看看情況,如果有什麽事,用這隻鴿子給我傳信回來。”
說完,梵星耀遞了個臨時編造的鐵籠給他。
鐵籠裏,關着一隻小小的鴿子。
梵星耀道:“這鴿子是在這片區域生活的,不管帶到哪兒,都會找到路回來。”
“好。”雲肆接過鳥籠,這才大步往外走,快速去追容一。
好在容一受了傷,即使她用了最快的速度,還是沒走多遠。
雲肆追上她,見她滿懷希望的往前走,他心裏緩了一口氣。
梵星耀做得對,不管怎樣,至少暫時讓她别瘋、讓她暫時的看到希望,活着撐下去也好。
她總會漸漸的冷靜、漸漸的明白一些事情的。
他攙扶着她往前走,邊走邊找話題聊:
“對了容一,你說拿走水雲冥參的人是誰?是誰炸了洞頂?”
容一的眼眸裏瞬間騰起駭人的恨意。
如果不是那人炸了山洞,她和傅深絕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
辛辛苦苦的籌謀的,馬上就可以回到金城過上相對安逸的人生的,可全都因爲那人而毀了!
那人……
“是他!”她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