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緊握着傅深的手說:“剛才你不準我做傻事,現在,我也不許你做傻事!”
“放心,甯願一同白骨入土,也不會讓你委身他人!”
傅深将她摟在懷裏,目光陰鸷的掃向崔家人。
“在大放厥詞之前,也先看看你們身後的情況。”
冷冽的話語揚出,崔家衆人扭頭看去,就見煉魂竟然帶着雙倍的人,從外面圍了過來!
而且,他們手中的武器,比崔家人的,更厲害!
崔家特工的武器,一環一發,而煉魂等人帶着的,一環十發!
倘若那麽多人一同扣動扳機,彈子将如同雨點般密密麻麻的射來,将他們崔家所有人,射成馬蜂窩!
容一和衆人松了口氣,太好了,他們竟然來了!
現在,局勢總算暫時得到控制!
崔老爺子和崔七枭眉心緊皺,這……這是怎麽回事?他們進來時,不是安排人把門外看好,不允許放任何援兵進來嗎?
他們,怎麽還是進來了!
掃着他們震驚的面容,容一說:
“崔老爺子,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談談了?”
崔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怎麽也沒想到,辛苦布的局,演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按理來說不應該的!而且他們把時間把控的很好,卻沒想到傅深等人的速度太快了,竟然在不可能的時間内,提前得到了水雲冥參!
煉魂等人,更是不該出現在這兒,到底是哪兒出了錯?
容一掃着他們陰沉的面容道:
“你們讓開,放我們出去!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畢竟我們可折損了這麽多人在你這兒。”
“哼,我損失的是水雲冥參!你們知道那值多少錢嗎?!”崔老爺子氣得胡子都在抖。
崔七枭臉色也極其不好看。
本以爲今天容一和傅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事态會發展成這樣!
傅深悠悠揚出話:“再僵持下去,你們損失的可不止是水雲冥參,更是你們的命!”
“好大的口氣!即使血戰一番,我們崔家也未必輸給你們!”崔老爺子震怒道。
“是嗎?那就盡管來試試!”
煉魂将大武器擡了起來,瞄準了崔家那黑泱泱的一片。
“等等!”崔七枭立即阻止,說:“我們需要商量的時間!
真要打起來,兩敗俱傷,相信你們也不願看到這樣的結局吧?”
“好,我們很好說話的,你要商量就商量吧,給你們三分鍾時間,不用謝。“容一道。
崔七枭氣得吐血,三分鍾能商量出個什麽了?
可誰讓他們忽然變得這麽被動?
真打起來的話,他們未必讨得了好。
于是,隻能商榷。
容一和傅深、以及陸青安如也等人,心裏也是忐忑。
雖然他們的武器比較先進,但他們一路走來,犧牲的已經夠多了,再打下去,又得損失掉多少人?
在雙方的僵持間,衆人都沒注意到,那株被架子框柱的水雲冥參,竟然在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往上提。
似乎是有人,從上面把水雲冥參扯出去一般。
風站在鐵架旁等待吩咐,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
他還以爲自己是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仔細看,這才發現,是真的!
而且,這一晃眼的時間,整株水雲冥參,都被從上方扯走了!
他大喊:“總裁,不好了!上面有人,拿走了水雲冥參!”
兩方人手正在思考,聽到他的聲音,瞬間驚愕的看去。
可隔得太遠,也看不清楚。
崔老爺子立即拿來望遠鏡一看,身體便猛地一怔。
這……這是怎麽回事?竟然有人從上面扯走了水雲冥參!
上面的區域,是崔家的後山,還是崔家的訓練營,守衛最森嚴的地方。
不對,以往來說,倒是守衛最森嚴的,可今天,他們把最精英的一百人,都帶來了!
訓練營剩下的,都是普通身手的人。
可、即使是普通身手,也足以對付一般的入侵者。
爲什麽……爲什麽一切都變得超出掌控?
容一看到他的眼色,就知道風說的是對的。
她疑惑的看向傅深,心裏七上八下的。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對勁?好像……好像我們全都被騙了?”
“容一,别烏鴉嘴!”一直在旁邊躺着虛弱的雲肆,嚴肅的提醒。
之前容一就是烏鴉嘴,說敵人會先找來,後來,果然是那四人先找來的。
而現在……
果然,沒過一會兒,“轟……嘩嘩……”
整個山洞開始猛烈的搖晃,上方的石頭不斷的滾落。
這、這是地震了麽?
容一第一念頭是這麽想的,下意識的緊緊抱住傅深。
可下一刻,又是猛烈的一晃,轟鳴聲不斷。
可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
而且振動、并不明顯了,隻有上方的東西滾落下來!
傅深忽然大喊:“不好!上方有人炸了這片區域!”
也就是說,對方想将他們所有人、全都活埋在這裏!
崔老爺子面容一滞,大聲命令:
“全都撤退!撤退!”
“來不及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就見上方的動靜越來越大。
擡起頭看去,上面的整個石壁,已經朝着下方,轟然塌來。
“保護老爺和少爺!”有人大喊了句。
崔家所有的護衛立即層層疊疊的疊了起來,意圖爲崔老爺子和崔七枭,留出一個生存的空間。
而容一大腦一片空白,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發展成這樣!
待反應過來時,周身已經被冰冷的水裹住。
有人抱着她,靜靜的抱着。
可水冷得沁骨,水勢還十分的兇猛,不斷的沖刷着她,有水從鼻子、口腔、耳朵、不斷的往裏灌。
在劇烈的寒冷中,她猛地嗆了口水,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時,有火光跳躍,不斷的跳躍、閃爍着火星子。
容一隻覺得頭很疼很疼,全身四處也超級疼。
她艱難的坐起來,駭然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裏,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烤幹,一堆火正在騰騰燃燒。
而不遠處,有兩個人影在倒騰着。
見到她醒來,雲肆大步走過來,問:
“小丫頭,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這是哪兒?傅深呢?”容一擔憂的問。
雲肆面容有片刻的凝固,目光也變得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