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打顫,就感覺肩膀處傳來一陣沉重。
扭頭看去,是雲肆……雲肆倒在了她的肩頭。
而地面,已經又流了一大灘血迹,血液有些發綠。
也就是說,之前那武器裏,有毒!
“雲肆、雲肆!”容一推了推他,聲音染上了焦急。
可推了好幾下,雲肆依舊毫無反應。
她眉心不由得緊皺,這該怎麽辦?她身上又沒有帶藥。
雲肆不是解毒聖手麽!他肯定知道藥的!
明明之前還很恨他,甚至應該眼睜睜看着他死掉,就不會再對傅深不利。
可……她還是做不到。
容一坐起身,将雲肆扶正,用力的搖晃他。
“雲肆,你醒醒!先告訴我怎麽才能給你解毒再睡!聽到沒有!你醒醒!”
“呵,小姑娘,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是我們爲了這一天,辛苦研制了十八年的毒。
但凡中毒者,毒性在一個小時就會攻入心髒,必死無疑。”
身後,忽然傳來陰冷狠決的聲音。
容一扭頭看去,就見三個分向,分别站了人。
他們每個人拿着武器,都在瞄準她。
爲首的男人一頭天生的自然卷,皮膚皙白到透光,身材高大,一看就格外陰沉。
另外三人,其中一個闆寸頭,皮膚黝黑,身形魁梧異常。
其中一個是女人,穿着緊身的皮衣皮褲,頭發高高豎起,氣場強大。
另一個,也就是被雲肆打傷的男人,肩膀上已經包紮好,可正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她和雲肆。
他的眼睛很奇怪,是米色的,一眼看去,像是個盲人,給人以陰寒詭異之感。
四個人站在一起,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容一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冷聲道:
“我們沒曾惹過你們,甚至都不認識,爲什麽要下如此毒手?”
“但凡想拿到水雲冥參的人,對我們而言,都是敵人!”爲首的男人冷哼。
女人說:“别和她那麽多廢話,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乖乖放棄武器投降,或者,直接開戰!”
容一睫毛微顫,讓她放下武器?
看來,這毒很厲害,他們自己都畏懼。
真的動起手來,她會受傷,但是她也會按動武器。
他們之間,終究有人還會受傷。
那……
容一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緊了些,冷聲說:
“你們也隻有兩個選擇,要麽現在離開,要麽和我們血戰到底,狼狽出局。
别忘了,我們這邊的人數,多你們一倍!你們若是再傷了我,傅深絕不會放過你們!
到那時,你們想活着出去都難!”
“呵,小姑娘真是好大的口吻,現在你們全都分散了,弄死你們兩個,再挨個弄死其他人,你們也不占任何優勢!”爲首的男人說完,目光陰鸷: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再不放下武器,我們可就動手了!”
“小女孩,聽話些,放下武器,我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女人聲音妖娆。
可說完話時,她已經緩緩擡起手,用武器瞄準了她的心髒。
死得痛快些,不過是一擊緻命。
現在雲肆暈倒,就她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是他們三人的對手?
這下、該怎麽辦?
伴随着男人的數數,這時,不遠處出來傳來殘冷的聲音。
“誰說我們全都分散了?”
這聲音……
所有人扭頭看去,就見傅深帶着梵星耀、喬森、風、雲、以及梵小歌、陸青、安如也走來。
一行人,足足八個,而且都毫發無損!是他們的雙倍!
而且,加上一個容一,是九個!
他們一人受了人,沒了武器,隻有三人。
爲首的男人見勢不妙,大喊一聲:“撤!”
緊接着,四人便朝着石牆快速閃去。
幾個眨眼時間,已經消失得鬼影子不見。
喬森帶着風雲正要去追,傅深卻道:
“不用了!不能再分散。”
話落,他快速朝着容一走去。
此刻的容一坐在地上,雲肆已經倒在她的膝蓋上,面容慘白,
兩個坐在血泊中,畫面看起來,格外的刺眼。
傅深大步走過去,一把将雲肆扯起來,推給喬森。
喬森眼捷手快的上前扶住,招呼陸青過來幫忙急救。
傅深則将容一拉了起來,上上下下檢查了番,确定沒什麽問題時,才一把将她擁入懷裏,緊張的說:
“還好你沒事!還好!”
“嗯,是雲肆給我擋了武器和傷害,剛才那些人說,他必死無疑。是真的麽?”
容一迫不及待的看向陸青,想要得到答案。
陸青已經檢查了番,好一會兒後,才道:
“的确是快速攻入心髒的毒素,中毒者,必死無疑,世間無解。”
“什……什麽?”容一身體狠狠顫了顫,眉宇間升騰起濃烈的擔憂。
傅深清楚的察覺到她的緊張和在意,心裏騰起一陣陣醋意,可他雙手卻握得緊緊的。
不!不行,這個時候他不能吃醋!
雲肆是因爲容一而受傷的,容一在乎在所難免!他這個老公不能表現的小氣吧啦!
于是,他努力壓抑着怒火,問:
“沒有别的辦法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他!”
治不好……也行。
陸青擰了擰眉,道:“以我的能力,目前沒有辦法,隻能暫時給他止痛,讓他能輕松些。”
說着,他拿出麻醉藥品,在雲肆周圍的傷口處操作。
“那就太好……”傅深說完,面容瞬間變得凝重,摟着容一解釋:
“我的意思是,能暫時讓他減輕疼痛,太好了。肯定會有辦法的。
水雲冥參連我的毒都能解,指不定也能解他的毒。你不必太擔心。”
“嗯。”容一讷讷的點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雲肆明明對她這麽好,可、可爲什麽,偏偏要和傅深作對?要做哪些傷害傅深的事?
不,如果他不做的話,她恐怕、欠他的更多。
陸青快速給雲肆處理好傷口,包紮好後,傷口總算不再淌血。
容一走過去想幫忙扶,喬森卻說:
“少夫人,你先休息吧,雲少有我們照顧。”
風和雲也上前幫忙,将雲肆扶着坐在地面,動作輕柔。
容一問:“那接下來怎麽辦?有鑽牆或推牆的工具麽?”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裏了。
“不能推牆!”梵小歌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