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傅深走得那麽快,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容一不敢多想,快步跟上去,邊追邊說:
“傅深,你是不是在跟我擡杠呢!明明就是我在和你聊,你怎麽能攻擊你的女朋友呢?我跟你講你這樣是不對的,會注孤生的!”
傅深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容一跟在他身後,接着說:“而且你這是無理取鬧知道麽?我明明什麽都沒做。”
“那我又做了什麽?”傅深冷冷揚出話。
容一咽了咽,咳咳,好像傅深真的什麽都沒做,她就是一時興起想和他鬧一鬧。
現在好了吧……
她嘟了嘟嘴,抓住他的手臂說:
“好好好,我們扯平了,不扯這個話題了行了麽,你是男人,你不能這麽小肚雞腸的。”
“對,我小肚雞腸,雲肆大度,還會放我一次,還不斤斤計較,還會花言巧語讨女孩開心,你去找他。”傅深生氣的撇開她的手。
那高冷的姿态,沒有絲毫的溫度。
容一忍不住生氣了,“傅深,你這徹底是無理取鬧了!比我還無理取鬧!
你記住,是你讓我去的!你就不要後悔。”
說完,她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可剛走了兩步,手腕就被人抓住。
傅深用力一拉,将她拽進懷裏,低頭噙着她說:
“好,扯平了,不聊這個話題。”
那溫柔的口吻,哪裏還有一丁點生氣的樣子?
容一失笑,點了點頭,“好。”
就那麽任由他抱着,擡眸看他,眸子裏倒映着他的臉,已經滿天的星辰。
傅深也那麽看着她,看着看着,緩緩低頭,唇瓣一點點靠近她。
容一回過神,連忙别過頭,“不要,這是街上。”
“你看那麽多人。”傅深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些街道。
四處都有或接吻、或擁抱的情侶,整個氛圍都是浪漫的粉紅泡泡。
容一看得臉紅間,傅深手落在她的下巴上,将她的頭緩緩扭正,凝視着她說:
“容一,我們,也試試。”聲音低沉而磁雅。
話落,低下頭,一點一點,吻上她的唇。
容一沒再閃躲,沒再抗拒,就任由他吻着。
這個冬天,似乎也變得溫暖起來。
需就以後,傅深松開她,牽着她的手漫步在藍榭大道。
容一好半晌才從羞澀中回過神來,問:
“傅深,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有可能說服黑煞幫忙麽?”
“有。雲肆别的不對,但給出的兩個字,很對。”
人活着就會有信仰,如果信仰和希望,什麽都沒了,那爲什麽還要活着?
傅深又補充了句,“我已經約他出來了。”
“啊?這麽快?我還以爲得明天。”容一有些猝不及防,又擔心的問:
“就我們兩人去見面,不會有危險麽?”
“放心,他的目的隻是幫助崔家破壞我們的各項研究,而且,他隻是個黑客,不是殺手。”
傅深安慰,這才帶着她上了車。
喬森啓動車子,緩緩往前開。
所到之處,幾乎随處可見當街擁吻的人,而身後的少爺和少夫人,更是膩膩歪歪的,他感覺受了一萬噸的傷害。
好在,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
這是當地的一間文藝酒吧,特色是酒吧裏的每個人,都可以上台你唱歌。
去台上的人,都是流浪歌手,純天然的、滿懷志氣卻苦于躊躇的。
他們的聲音全都未經開發過,有着全球一流歌星也沒有的靈魂。
在這裏聽到的每首歌曲,也是自創,在外面想聽都聽不到。
酒吧有個一看就懂的名字,叫“Dream”。
容一看了看led的招牌,她笑了笑,“老公,你真的很會挑地方。”
“走吧,他應該快來了。”
傅深牽着容一的手邁步走進去,不同于一般酒吧的喧嚣,這個酒吧裝修的格外文藝而青春,牆壁上有着偌大的各種塗鴉。
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或是思考着人生,或是出神的想着什麽。
台上的歌手正在邊彈着吉他,邊唱:
“曾經那些肆意揮霍的歲月啊,已經掩埋在命運無情的手掌……”
曲調低沉又帶着感傷,一瞬間就将人帶入情景。
傅深帶着容一走到角落的一個獨立包間坐下,包間采用透明玻璃、配藍色珠簾。
透過珠簾,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也能聽到優美的歌聲。
可外面的人,卻無法窺見一二。
沒過一會兒,喬森領着一個男人走來。
男人穿着簡單的牛仔褲配連帽衛衣,帽子戴着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他坐下,問:“什麽事,直說。”
“别急,既然都來了,肯定不會讓你白來一趟。”容一笑了笑,朝着外面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服務員拿了張單子進來,問:“三位需要喝點什麽?”
“給這位先生來一杯招牌Dream。另外來兩杯,未來。”容一看了眼單子後說。
“是。”服務員離開。
沒過一會兒,便端上來三杯雞尾酒。
其中,Dream是一杯紅色的液體,鮮紅的顔色,如同最新鮮的血液一般。
而杯壁杯沿處,點綴着小小一座仿真的小山和梯子,梯子上,有一個人偶正在網上爬。
杯中,紅色的液體經由特别的配方和杯子造型,制造出漩渦的形狀。
最杯底,又是一片死寂,泡着小小的鹹魚,一動不動。
黑煞看了眼雞尾酒,眸子閃了閃,沒有喝,隻是不耐煩的問:
“如果沒事,我就走了。”
“難道你不想成爲那個爬上頂峰的人?”傅深忽然問。
黑煞不屑的冷笑,“我早已經爬上過頂峰。”
“可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現在的你,隻是一個受人掌控的行屍走肉。”傅深道。
容一點頭,“對,和鹹魚沒什麽區别。”
“閉嘴!我過怎樣的生活,還輪不到你們置喙!”黑煞憤怒的呵斥。
容一卻笑着說:“怎麽,戳到你的痛處了嗎?沒猜錯的話,崔家答應幫你換皮換各種,幫你躲避追蹤,其中的條件就是讓你幫忙做事吧?
最開始你肯定以爲就是一兩件小事,可漸漸的,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們栓牢了,無法掙脫。”
“這又如何?與你們何幹?”黑煞冷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