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有關于黑煞,其餘的不肯向我透露。”
“等我傷口處理好後,陪你一起去。過來坐下!”傅深口吻極其不悅。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喬森說了情況,心裏早就不悅。
雲肆的一個電話,她就迫不及待的出門,險些将自己置身于安危之地。
如果今天不是他,後果該有多麽嚴重?
即使他不會嫌棄她,可她會承受多大的傷害和心理陰影?
容一“喔”了聲,乖乖的走過去坐下。
陸青一邊爲傅深處理傷口,一邊問:
“這是匕首劃的,發生了什麽事?有人能靠近你還傷得你這麽重?”
“自己。”傅深淡淡吐出幾個字。
雖然隻有兩個字,可當時的驚險,隻有他自己清楚。
那種藥效果特别快,隻需要幾秒鍾,就能讓人失去所有的意識。
他在倒下沙發的那一刻,抓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狠狠劃傷了自己。
而且,挑選的是血液流動最快的部位。
藥物随着血液快速流淌而出,減低了濃度,再加上劇烈的疼痛,才讓他堅持到了見到容一的時候。
容一原本還覺得羞澀不好面對,此刻,卻心頭一緊。
到底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才能朝着自己劃出這麽長的一道傷口?
那些害羞,在這種近乎舍命的行爲跟前,又算得了什麽?
這一刻,她格外慶幸,自己遇到的是傅深,也慶幸,還好他來了。
她絲毫也不避諱的、抱住他的另一根手臂,依偎在他肩膀上。
陸青隐約猜到了什麽,沒有多問,開始處理傷口。
流的血太多太多了,好在傅深的血凝固能力很好,不然此刻非得脫血而死。
而在打鬥中,傷口上灑落了不少的塵屑等,他先清洗。
一盆一盆的血水換掉,傷口才清洗幹淨。
容一看得眉心緊皺,小手攥得緊緊的,心裏一陣陣怒氣。
該死的崔七枭,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傷了她,第二次傷了她的老公!
這個可惡的男人,她一定要讓他十倍奉還!
許久後,傷口才包紮好,傅深的手臂,已經裹成了粗重的粽子。
喬森拿來一套幹淨的衣服,容一主動接過。
“我給你穿。”
“好。”
傅深就那麽坐着,容一給他脫襯衫,外套,又動作溫柔的給他床上。
生怕觸及到他的傷口,她盡量的小心再小心。
平常大大咧咧的她,此刻像個江南的婉約女子,賢妻良母。
傅深凝視着眼前的她,眸中滿是愛意。
他忽然問:“今天有沒有看到崔七枭的身體?”
“才沒有,我當時昏迷的差不多了,視野都是模糊的,什麽都看不清。你呢?”容一想到這,嘟了嘟嘴:
“梵小歌肯定不會輕易放你離開,你和她有些什麽接觸?你放心,你實話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
“也沒有,我沒有讓她靠近,她抓住了我的衣袖,我索性劃破了袖子。”傅深安慰。
容一想到那畫面就覺得有些好笑,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
“老公,我愛你。今天真的謝謝你!”
“咳咳咳,得了,我們先出去了,再待下去恐怕要成爲一萬瓦的燈泡。”
說完,陸青起身往外走,安如也也跟上。
喬森更是快速退出了房間。
容一臉微微泛紅,可忍不住,這一刻她真的很喜歡傅深,也很想和他黏在一起。
劫後餘生的後遺症吧,能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在她把衣服穿好後,傅深才說:
“去看看雲肆。”
“對喔,我多快忘記這件事了,要是是好消息就行了,趁機就給崔家一個重擊!讓崔七枭跪下叫奶奶!”
容一拽着傅深往外走。
傅深不屑的道:“我可不要那種卑劣的孫子。”
“喔,對我,以後的我們的寶寶、寶寶的寶寶,一定是三好學生,絕不會是那種垃圾!”
……
病房裏,雲肆已經醒來,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把玩那枚飛镖。
聽到腳步聲,他略帶驚喜的擡頭看去,卻見容一挽着傅深的手邁步走來。
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他感覺此刻的兩人格外恩愛,一出現,連空氣裏都在冒粉紅泡泡。
他眸色生冷:“你們怎麽一起來?傅深你不是在陪梵小歌?一個堂堂的男人,竟然無能到需要陪别的女人、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連我這外人看着都覺得可恥。”
容一心裏一顫,這話很明顯的火藥味,兩人要是打起來還得了!
想要說話,傅深卻已經自顧自的走進去,在旁邊的沙發處坐下,冷聲道:
“即使你願意去陪别的人,想換和容一的天長地久,你也換不來。”
“你!”雲肆咬牙,片刻後又冷笑,口吻譏諷:
“傅深不愧是傅深,不過這種事沒什麽可炫耀的。即使我得不到容一,至少沒向你一樣,像一個十八歲的心機女人低頭。”
“爲了容一,别說向梵小歌低頭,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看來,你還是不夠愛她。
也慶幸,你不夠愛她。”傅深薄唇勾起淺淺的淡笑,宛若高高在上的王者。
雲肆面容結冰,冷聲道:
“我改主意了,原本準備告訴你們關于黑煞的消息,可現在看來……
既然傅少爺都說願意上刀山下火海了,我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你的這番高談闊論。”
“雲肆,傅深,你們兩人是有毛病麽,這個時候了還吵什麽。”
容一生怕事态變嚴重,将傅深往身後拉了拉,道:
“崔七枭今天已經過分到這種地步了,隻要拖一天,就會多一天的危險。
現在應該想的是盡快拿到水雲冥參,離開這邊。”
雲肆哼了哼,“那是某些人自己高談闊論,既然說得出,就該做得到。”
“觊觎别人的東西,有什麽資格指責别人?況且做不到的才是高談闊論,我不過是實話……”
“行了行了。”容一輕輕擰了下傅深,朝着他使了個眼色。
才看向雲肆說:“傅深的性格就這樣,你就直接告訴我們關于黑煞的消息吧。”
“除非……”
雲肆的目光輕悠悠的落在傅深身上。
“除非傅深親自向我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