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你真的把那麽重要的書籍給她?你就不怕她給傅深解了毒?”
“傅深的毒,我早就研究過,沒有解開的可能。況且……”
不給她麽,眼睜睜看着她痛苦、擔心?
那還不如給她,至少讓她短時間内,抱着一絲的希望活下去。
那人歎了口氣,“可遲早她還是得面對的,而且,應該很快了。”
雲肆向來輕佻的面容,一點一點變得沉重。
樓上,容一抱着書本進了房間,剛關上門,就聽見卧室傳來“咚”的一聲。
這聲音!是有人!
難道進賊了?
容一神經瞬間緊繃,小心翼翼的從廚房裏提了把菜刀,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邁步走過去。
到了門口,卧室裏還有細微的響聲,伴随着痛苦的喘氣聲。
聲音越來越不對勁,甚至還有些熟悉……
容一聞到了熟悉的清冽的氣味,連忙走過去,就見傅深竟然坐在地上,全身是汗,額頭上青筋暴跳,很是痛苦。
“傅深!”
她大步走過去,立即将傅深扶起來,關切的問:
“你怎麽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傅深沉重的身體近乎全壓在她身上,襯衣也被汗濕透了,看起來極爲痛苦。
他站都站不穩,手更是沒法去抓容一。
容一看出來了,他的手在抽筋,腳也在抽筋!
她連忙将他放在床上,害怕的快哭了。
“傅深,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邊哭邊揉他的手,又揉他的腳。
那些暴起的青筋卻絲毫也沒有緩解,他眉心緊緊擰着,五官緊皺,顯然痛苦在加劇。
可他卻努力擠出沉厚的嗓音安慰:
“别急,放……熱水。”
“我這就去!你等着我!别亂動!”
容一手忙腳亂的沖進洗手間,将浴缸清洗了下,快速放水後,又跑回房間。
由于過度慌張,她肩膀還撞在門框上,格外難受。
此時,傅深正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陽穴。
“傅深,我放好水了,放好了,我扶你……”
容一從未見過傅深這個樣子,聲音裏帶了哭腔,走上前扶着他往浴室走。
好在她力氣很大,中途好幾次傅深險些跌下,她都穩穩的扶住,總算将傅深扶到了浴缸般。
傅深整個人倒進去,浸在熱熱的水中,才一點一點緩和過來。
原本突起的青筋,也漸漸緩和下去。
容一雙眼紅紅的,抓住他的手問: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這樣?”
“對不起,吓着你了。”
傅深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帶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
容一很快反應過來,“是不是……是不是因爲你和我……那什麽了,所以毒發作了?”
知曉瞞不過她,傅深點頭:“嗯,不過别擔心,陸青和安如也已經在研究對策。”
“可如果研究不出來呢?”
“會的。”
“傅深,你特麽就是個王八蛋!你明明知道後果的對不對,你爲什麽還要那麽做!”
容一崩潰又痛惜的大罵。
她隻知道傅深中的毒,必須和安拉朱莉或者安如也在一起,才能解開。
卻不知道,在沒有解開之前,和别的女人睡,會産生這麽可怕的後果。
傅深将她緊緊扣在懷裏,嗓音沉厚:
“容一,其實我想要你很久了,隻有讓你真正的屬于我,我才能安心。”
“混蛋!就算我人不是你的,心也是,你何必這麽做!”容一抽泣着,還是覺得很後怕。
傅深卻勾了勾唇,“人都是貪心的,尤其是愛情,想得到的,是全部。”
從她和他分手後,與時燦、雲肆那些人纏在一起時,從她每次和他碰面、淡漠如冰時,他就不止一次的想要那樣做。
即使重來一次,他亦不後悔。
容一趴在他懷裏,抽泣聲更大。
好一會兒後,竟嗚嗚的哭出了聲。
傅深心疼的給她擦眼淚,“我這不是好了,還哭什麽?”
“我特麽就是委屈!别的前女友都是費盡心思的想搶走男主,到了我這兒,還沒開始,小也就主動退出了!
她倒是退出了,可你怎麽辦!嗚嗚,我甯願你和她在一起,也不想看你這麽痛苦!”
容一委屈吧啦的吼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如果不是安如也主動退出,她今天不會迷失了心智,就那麽和傅深在一起了……
傅深安慰:“沒事的,會過去的,我不是說了,他們已經在研究對策了。”
“如果研究不出來呢?”容一哭泣着問。
傅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容一又追問:“是不是沒研究出來之前,你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承受這樣的折磨?”
“不是。”傅深連忙否決。
可他眸光裏,有些閃躲。
容一嗚嗚兩聲,又哭了起來,擡起手不斷捶打他的胸膛。
“肯定是!肯定是對不對!傅深你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你爲什麽要這麽倔!
你現在去找安如也,不,找安拉朱莉,你和安拉朱莉在一起都好!”
她邊哭邊站起身,拽着傅深往外拉。
傅深卻再次把她帶進懷裏,抱着她說: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
話落,重重的吻上她的唇,吞沒掉她所有的話語。
容一漸漸變得溫順,他才放開她,輕輕撫拍着她的後背說:
“别想那麽多,陸青說了,下藥的人是逼迫我和安拉朱莉在一起,對方肯定還是個男人,認爲每個男人都不可能一生隻有一個女人。
所以,這毒暫時隻能牽制我,我至少還有三個月時間思考和選擇。”
“可原本不會這麽痛苦的……”容一說着,眼眶又紅了。
她起身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得看書了!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方法。”
“容一……”
“你不用多說了,你甯願死也要和我在一起,我熬夜看點書又怎麽了?”
容一已經走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換掉濕衣服,快速窩到床上,認真的看雲肆給的書。
傅深歎了聲,還是邁步走進房間,走到她身邊躺下。
容一擰眉看向他,提醒說:
“你做什麽?在沒有解藥之前,我是絕不可能和你有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