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之類的,目前還沒發現什麽。”
安如也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看滿滿一頁的記錄,說:
“綜合的情況我大概已經清楚,目前看來,梵小歌不是因家人離世的抑郁症憂郁症、應該是由仇恨引起的偏執症加重度憂郁症。
據我推測,她應該有收集傅深的資料,并且企圖爲父母報仇,整日沉浸在黑色的複仇計劃中。
但是,因她和傅深的差距太大,梵家也沒有動手的打算,所以她知道這個複仇計劃很難進行,所以長期的憂郁、自責,對死去的父母也産生了懷念以及愧疚。”
“這、我們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因爲梵家的家教,退一步海闊天空,冤冤相報何時了。
況且那是一場關于鑽石的争奪,雖然我親眼目睹是傅深将他們逼得跳崖,但是理論上來說,他們也過于偏執。
梵家掌權人也認爲,他們完全可以交出鑽石,沒有必要跳崖,所以怪不在傅深身上。
多年來,梵家雖然記恨傅深,但是也隻是劃清瓜葛,井水不犯河水,從無報仇的打算。
我們都以爲小歌經常發病,那麽柔弱,又在梵家長大,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才對,”梵隐道。
容一坐在旁邊聽着,漸漸想到了些東西。
看來梵小歌的病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不過她不确定,得再觀察觀察。
安如也聽後,說:“你們可以回去仔細看看,看看我的推測對不對。”
“如果是對的,應該怎麽處理?”梵隐擔憂起來。
安如也沉默片刻後,才薄唇輕啓:
“隻有兩個方案,第一,幫她殺了傅深,讓她從心靈上真正的解脫。
第二,不能逃避這個問題,解開這個心結,讓她明白這場争奪中産生的死亡,不全在傅深身上。
隻有說服她放棄仇恨、正視父母的死亡。”
梵隐聽着,神情格外的凝重。
“這……這恐怕都難以做到。殺了傅深不可能,讓她正視更不可能。
你也看到了,今天隻是三個字就讓她失控,在她面前稍微提及一下,她都可能瘋狂。
更何談嚴肅的去談這件事,扭轉她的思想……”
“這暫時是我給出的方案,你們先回去确定下我的推測後再聯系我,我會制定具體的行之可效的方法。”安如也口吻專業。
梵隐道:“好,那就麻煩安醫生了。”
他站起身,帶着容一準備往外走。
安如也忽然放下手中的文件,縷了下耳邊長劉海,對容一說:
“對了,容小姐,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聊聊。”
“嗯?好。”容一隻好坐下。
梵隐清楚兩人的關系,先離開在外面等着。
在梵隐走後,屋子裏隻剩下兩人。
安如也端起如玄冰打造的玻璃杯,喝了口茶,才看向容一:
“容一,我知道你興許對我有些不滿,甚至可能會懷疑,淺西的事情是我安排。
你心裏肯定還會擔心,我這次回來,會搶走傅深,對你和傅深之間的感情造成重大的危機。
不過,這些都是多餘的擔心,你大可放心,我安如也行事向來有規則,絕不會做破壞她人感情的第三者。
至于淺西,她跟了我十年,所以難免會比較偏激的爲我着想。”
“你真的放下了嗎?”容一凝視着她的眼睛問。
既然她都開門見山,她當然要一次性把話題問清楚。
安如也沒想到,小小的她竟然能這麽直接,話題還這麽的……犀利。
她笑了笑,“你我同爲女人,應該知道初戀有多難放下,不過不知道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過往事如同撞傷疤,雖然疤還在,但是觸之不會再痛。
而且,真正的遺忘不是徹徹底底的忘記,那反倒是一種逃避。而是無論什麽時候想起,都能波瀾不驚,并且,坦坦然然的面對。”
容一聽着,心裏極爲觸動。
也對,前世她愛楚司南,不管吃了多少苦、愛得有多累,她都從未想過放棄。
因爲那是花季年齡裏愛上的第一個人,爲他做了多少奮不顧身的事情。
如果不是重生一世,她也絕不可能看清并認清。
但是現在,即使沒那麽恨楚司南了,即使真的爲楚司南做過不少喪心病狂的事,現在想來,不過是一塊可有可無的疤,毫無感覺。
她欽佩的看向安如也:“你能回來,看着我和傅深在一起還波瀾不驚,甚至幫助他,這份坦然确實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
但是這麽多年,聽聞你還沒有找男朋友,聽你的口吻,也不是放下,甚至還有些懷念。
我看得出,曾經的你很愛傅深,非常愛。
既然愛,又爲什麽要離開他?”
安如也手心緊了緊,低下頭,目光落在透明的玻璃杯上。
她手拿着被子輕輕搖曳,裏面青色的茶水蕩開漣漪,宛若塵封的往事不斷揭開帷幔。
她的眸色,也深淵的宛若看向了很遙遠的地方。
許久許久後,她才說:
“沒什麽。小時候我對感情不那麽在意,傅深不一樣,他很少喜歡人,一旦喜歡了,就會霸道的禁锢、并且必須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我從小一心想學醫,還經常半夜和學長待在研究室裏,研究一些小動物。久而久之,矛盾自然爆發。
爲了前途,我隻能放棄他。”
容一聽着,心裏已經越加的佩服。
怪不得傅深會喜歡安如也,因爲安如也真的和别的千金名媛不一樣。
她有事業心,知道自己要追求的是什麽,并且爲了這份追求,可以放棄自己的愛情。
這樣的魄力,即使是她,也做不到。
可現在她已經有了事業,事業也已經是巅峰,恐怕……
安如也見她沒有說話,安慰說:
“我今天和你聊這些,隻是讓你安心,況且我也有我的規則,絕不會做小三。
你不必因爲我而和傅深産生任何芥蒂,我不希望你們的感情受到影響。”
“謝謝你能這麽想,也希望你能真的做到,我和傅深,一定會盡自己全力的守護這份幸福。”
容一态度親和卻也不失自己的骨氣的說。
說完後,她禮貌的低了下頭,邁步走出診所。
剛出去,梵隐就喊:
“一一快過來,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