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我知道以前給你帶去不少傷害,所以現在才想彌補你。
我救了你也沒有邀功的意思,我隻是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單純的來看看你。”
說着,他把一堆東西捧上前。
“你看,我特地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零食,棉花糖、棒棒糖、還有你最愛的辣條。
以前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吃這些了。”
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容一就一肚子火。
以前她是有多傻逼,每次心情不好時,被楚司南随随便便買的小零食就忽悠過去。
記得有一次,她被所有人罵醜八怪,她看所有的女孩子也沒有穿成她那個殺馬特的樣子,她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可楚司南卻帶了一堆的棉花軟棒棒糖,奇形怪狀的,哄她說:
“你看這些棒棒糖和普通棒棒糖不一樣,但是明顯比普通的更惹人愛。
他們不喜歡你,隻是因爲他們沒有審美而已。況且,隻要有我喜歡你,不就夠了嗎?”
于是從那以後,她就愛上了奇形怪狀的棉花棒棒糖。
現在想來,真是愚蠢的可以。
容一忍不住憤怒的擡起手,用力将他推出去。
“人總是會變的,我早就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了。
而且我再警告你一次,楚司南,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們的恩怨可以就此一筆勾銷,但是前提是,你不出現在我面前。
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畢竟看到你那張臉,我沒法保證自己不會想起以前的事!”
說完,她猛地将門關上。
她的确恨楚司南恨到入骨,看一眼都覺得煩、惡習,在她心裏,他早就是衣冠禽的代表。
不過那天如果不是楚司南,她肯定已經墜海身亡,所以她是用了千萬次的理由,才說服自己不給他那渣男計較。
可他如果硬要纏着她,她很難保證自己能忍住。
而楚司南被推的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零食灑落了一地。
他的腿還有些受傷,險些沒有站穩。
梵隐上前扶了他一把,調侃的說:
“小夥子,有沒有興趣進我屋子裏坐一坐?”
“那就打擾叔叔了。”楚司南謙虛的低了低頭。
屋内,梵隐給他倒了杯水,在他對面坐下。
“聽說你曾經傷害過容一?”
“叔叔,的确是。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楚司南毫不掩飾把曾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遍。
那時候他才幾歲,他隻是楚先生和一個保姆所生的私生子。
在家族裏,他備受欺淩,即使是一個仆人都能打罵他,原配夫人見到他更是窩火,經常要楚先生将他趕出去。
一開始他的父親對他還有些憐憫、愧疚,可時間長了,久而久之,也覺得他煩人。
哪怕他從小到大、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比幾個哥哥優秀,可他們還是能挑出他的刺來。
從那以後,他就決定,他要得到楚家,他要将所有欺辱過他的人。踩在腳下!
可是他太小了,他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
穆雪儀正巧看中了他的野心,也看中了他的外表,說服他去江甯城,并且許諾他,隻要迫害了容一,就讓他娶容亦詩。
聯合容家的力量,他就足以碾壓楚家的幾個哥哥。
于是,他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
到最近他才知道,他隻是被穆雪儀和容亦詩利用的一顆棋子。
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靠努力就可以争取到的,例如錢。
可也有很多東西,是即使有錢了也得不到的,例如真正的感情。
即使他回到金城後的成就還一般般,但是依舊有不少女人沖着他的外貌和潛力而來,她們每一個的眼睛裏,都寫滿了貪婪、算計。
隻有容一,容一的眼睛,是他見過最幹淨、最純粹的眼睛。
小時候不顧一切的跟在他身後,就那麽傻傻的愛着他。那時候的她笑得很傻,很天真。
現在雖然已經徹底變了,但他能感覺到,她的骨子裏,依舊還流淌着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純淨的血液。
說完,他低着頭,發自内心的忏悔:
“我知道我做過那麽多事,不值得容一和叔叔你原諒,但是我隻是想努力,想彌補對她的虧欠,也想爲自己贖罪。
隻有做點什麽,我心裏才能舒服些。”
“你們有句古話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我支持你。”梵隐欣賞的看着他。
楚司南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什麽?叔叔你說……你支持我追求容一?”
“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真誠,你有血有肉,比傅深那家夥要好幾倍!
而且我相信,失去過的東西得到才會更珍惜,就好比一個死裏逃生的人,會更珍惜生命。”梵隐道。
楚司南欣喜的點頭,“叔叔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不管容一是什麽态度,我都會堅持來看看她。”
而旁邊的屋子裏,因爲他們兩人是坐在陽台上聊天,容一正好也在陽台的裏側,将他們的談話盡收耳底。
她惡心的險些吐了,特麽梵隐是眼睛有問題麽,竟然被楚司南這渣男給騙了!
楚司南怎麽可能這麽好心?以他的野心和算計,肯定是被容亦詩抛棄後,又見她這麽優秀、還有了梵氏家族做靠山,所以想要換種方式利用她而已。
即使不是利用,也絕不可能是真愛,如果她現在醜的一逼,楚司南還會來找她麽?
再者,即使是真愛,也是從牛糞裏冒出來的真愛,看着就令她反感。
她永遠也忘不了,楚司南一刀捅進她的心髒、摟着容亦詩對她說那些無情的話的畫面。
可以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如果傅深再想不到什麽辦法,恐怕完了。
想着,她走到卧室,偷偷給傅深打電話詢問:
“老公,你那邊想到辦法沒呀?再想不到的話,我可能會被我新的父親賣給别人了。”
“給誰?”傅深聲音瞬間冷硬。
容一說:“楚司南,他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開始追求我,最可怕的是,梵先生還贊同他、支持他。”
“看來,楚司南最近是太閑了。”
冷沉的聲音裏,彌漫出濃烈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