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的手機早已在車禍中被碾壓壞了,并且還沒來得及買新手機。
容敬瞬間焦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該怎麽才能阻止穆雪儀?怎麽才能救容一?
想到傅深,對!傅深!他又快速撥通傅深的電話。
可傅深的手機,卻提醒無法接通。
他能聯系的人,都聯系不上!
他忽然站起身,快步往樓下走去。
容亦詩走出房間,恰巧見到容敬出來,她疑惑的問;
“父親,你要去哪兒?”
聲音關切而甜美,長相溫柔優雅的她,看不出絲毫本質裏的蛇蠍心腸。
平日裏看着她笑,容敬隻會覺得溫馨,可此刻,他覺得後脖頸都在發涼。
不過擔心容亦詩告訴穆雪儀,她們改變新的方案,他隻能裝作尋常的說:
“公司裏忽然出了點事,我得去看看,你母親還在給你補習?你們要早點睡知道嗎?”
“嗯,好,父親也要早點回來休息呀,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累壞了。”容亦詩叮囑。
容敬點頭,邁步往外走。
到了車庫,他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往XX醫院趕去。
醫院裏,梵隐拉着她快速往親子鑒定科走去。
兩人步伐極快,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過道裏站着一個人。
穆雪儀站在一株高高的盆栽後,努力縮小存在感。
看着兩人前去的方向,她唇角勾了勾。
她已經查清楚了,容一現在全身有不少的傷,但凡感染些什麽病毒,都極其容易死亡,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她身上。
隻是,她要怎麽才能把毒放在針管上呢?
想到什麽,她走到監控的死角,換上一套護士裝,帶上口罩。
确定沒有任何問題時,她邁步朝着親子鑒定科走去。
晚上人本來就少,衆人也沒有注意。
穆雪儀順利的進去整理台面,把多餘的針管全部收拾起來,放進下方的抽屜暗角。
桌面的工具箱裏,隻剩下最後兩支針管。
亂七八糟的整理間,她将針管往藥瓶裏擦了擦,銳利的針尖不着痕迹的沾上了透明的液體,卻并不容易被看出。
她得意的蓋上蓋子,容一啊容一,不管你用哪隻針管,你都等着死吧!
見有護士走來,容一和梵隐已經商量好了,正往窗口走。
穆雪儀連忙轉身邁步離開,走回原來的地方,又快速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這時,容一跟着梵隐走到窗口處,她認真的強調:
“你剛才說好了,隻要我陪你做了親子鑒定,不管我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兒,你都得保證我不被傅深找到!”
“放心,我梵隐說話算數。”梵隐保證。
兩人将手腕放在了窗口處。
護士拿起針管,先朝着梵隐的手臂紮去。
穆雪儀在不遠處的走廊裏看着,心裏期待極了。
快了快了,很快、很快就會紮容一了!
果然,抽了一些梵隐的血後,護士拿起另一隻針管,朝着容一的手臂紮去。
穆雪儀眸中的期待,越來越期待、越來越陰險。
忽然……“哒”的一聲,整個科室,陷入一片漆黑。
停電了!醫院竟然停電了?
護士道:“你們先在這兒等着,我立即去處理。應該隻是跳閘了。”
“好。”容一點頭。
漆黑中,似乎有人撞了她一下,她回頭看,卻沒看到什麽人,隻以爲是自己太過緊張造成的錯覺。
而穆雪儀氣得跺腳,這個時候怎麽能停電!就差一秒!就差一秒了!
不過再等等,再等等也來得及。
沒一會兒,燈真的亮了起來。
護士走回來,拿起台面上的針,又朝着容一的手臂紮去。
容一看着血液被一點點抽出,心底期待、忐忑、又好奇。
梵隐說,她出生的時間、以及現在的年齡,都對的上他要找的人。
他在找女兒,而她在找父親,他們,真的是父女關系嗎?
可是梵隐是F國人,她從沒聽人提起母親去過F國,梵隐也是第一次來金城。
難道,一切隻是巧合嗎?巧合到梵隐誤會了?
遠處的穆雪儀透過盆栽,看着容一被針紮後,欣喜極了。
這次總算成功了!總算成功過了!
未免被發現,她快速的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皇家醫院,已經亂成一團。
傅深回到容一所在的病房,沒有看到人,卻看到容一留下的書信。
“老公,對不起,我知道我現在離開,會讓你很難受很痛苦,也會讓很多人瞧不起我的懦弱、逃避,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看你在兩個抉擇間苦苦煎熬。
他是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他那麽支持我們在一起,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
所以,對不起,我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也算我求你,答應安拉家族的一切要求吧,無論如何,要先救了伯父。
不然,即使我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良心不安,沒法安心的生活。
就當是爲了讓我安心一點,先救伯父好麽?
至于我和你,興許,興許真的沒有緣分,可是至少,我們争取過、努力過啊。
容一,傅深,一往而深,一往情深,隻要我們心裏有彼此,不能以夫妻的名義在一起,又有什麽關系?
答應我,帶着我們彼此的回憶,好好的處理好當下、好好的生活。”
傅深什麽也沒看進去,隻看到一句:
“我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答應安拉家族的一切要求。”
他長眉瞬間擰起,憤怒緊張的命令:
“立即去找,派出傅家所有人,封鎖機場、火車站、客運站、碼頭,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少夫人找回來!”
“是。”喬森領命快速離開。
這時,尚君陶和幾位長老、以及一些家族裏有聲望的人都走了過來。
尚君陶上前,看了看他手中的書信,道:
“家主,你這樣不是讓容一爲難嗎?容一即使是留下,用你父親的命換來她的留下,她那麽善良,一輩子也沒法安心的啊!”
“哎,沒緣分,興許你們真的是沒有緣分吧。”五長老也沉沉的歎了口氣。
“你大伯母說的沒錯,傅深啊,現在救你父親要緊,你父親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不管怎麽說,先答應和安拉朱莉的訂婚,先救你的父親好嗎?”
九長老上前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