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少爺正在和安拉家族的人商量,并且,五先生暈倒之前,也認真的告訴過少爺。
即使他死了,也不要少爺爲了他而妥協。”
容一心髒瞬間揪得緊緊的,傅深要和她在一起的代價,這麽大麽?
安拉朱莉,竟然卑鄙到了這種地步!
那傅深,總不可能放任自己父親的命不管吧?
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做到,更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伯父死去。
心情,忽然有着從所未有的沉重。
“少夫人,你先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少爺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我得先去醫院了。”
喬森安慰後,邁步離開。
容一讷讷的點頭,心裏一團亂麻。
隻有安拉家族才能救傅深的父親,如果傅深不和安拉朱莉在一起,還重傷了安拉朱莉,對方怎麽可能原諒妥協?
這件事,真的有處理的辦法嗎?
她想去找傅深,可現在去找,又能說什麽?能幫她什麽?
興許她一出現,就會淪爲所有人攻擊的對象吧?
怪不得今天莊園裏的人,都用不悅的目光看她。
容一不想再待下去,轉身離開。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格外沉重,回到海上明月後,頹靡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希望傅深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希望伯父的病,能好起來。
另一邊,醫院裏,傅絕被送進ICU,傅家的長老等不少人站在走廊外,神情凝重。
江戀更是哭得淚眼婆娑,可她一邊拿着手帕擦眼淚,一邊對傅深說:
“小深啊,你記住你父親之前說的話了嗎?無論如何,你絕不能妥協知道嗎?
我們本來就是半個身體躺進棺材的人,怎麽也不能連累你們年輕人。”
“母親,我知道,我絕不會和容一分開,更不可能娶安拉朱莉。”傅深輕輕拍她的肩膀安慰。
“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救父親。”
這時,陸青邁步走出來,臉色沉重的看了眼傅深。
傅深會意,跟着他走進辦公室。
沒有人時,陸青才對傅深說:
“伯父的病情很嚴重,我這邊,頂多能給他拖上個三四天,三四天後,如果還沒法送去克斯堡,可能……”
“三四天?”傅深眉心緊擰。
陸青沉重的點頭,“對,隻有三四天,如果第三天的晚上熬過去了,就能活到第四天,如果熬不過去……”
“沒有别的辦法了?陸青你不是研究了醫理這麽幾十年,怎麽可能沒法救他,輸給一口溫泉水?”
傅深情緒已經瀕臨失控,話語裏帶了些怒氣。
陸青無奈的攤了攤手,“你也知道這世上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更有很多連科學家也無法攻克的病症。
各種專業的儀器都檢查過了,伯父身體裏并沒有缺任何東西,但是一到天冷時節他就發病,而且隻有克斯堡的水能救他。
我曾研究過那溫泉水,各種物質高達上千種,其中有一半是目前還未研究出來的成分。”
傅深一拳錘在桌子上,面容冷峻。
陸青拍了拍他的肩,“傅深,你好好考慮吧,人命關天,而且時間不多,去克斯堡就算是直升機也需要一天時間。
也就是說,你隻有兩天時間了。”
說完,陸青邁步離開。
傅深身體沉重的坐在沙發上,面容間有着從未有過的凝重。
坐了許久後,他起身,邁步往盡頭處的病房走去。
尚君陶和傅耿相視一看,心裏有了些答案。
“三位長老,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現在這裏也不需要照顧,還是得養好身體比較重要。
我留下來照顧弟弟和弟妹就好。”尚君陶道。
三位長老心情也很複雜,說起來,他們比誰都希望傅深和容一在一起,也比誰都希望傅絕沒有事。
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但是他們留下能有什麽用,隻會讓傅深跟着他們更加的搖擺不定。
這裏有江戀在,又有尚君陶和傅耿,興許能讓他更加明白他的抉擇。
三位長老隻能離開。
而此時,傅深已經邁步走到病房。
貴婦,也就是安拉朱莉的母親安拉夫人見傅深前來,生氣的憤怒的吼:
“你還來做什麽?你還嫌害得我女兒不夠慘嗎?虧得朱莉一心一意隻有你,但是你呢?
你竟然對她下如此狠手!你還有什麽臉來見她!”
傅深置若罔聞,大步往裏走去,面容陰沉到近乎滴出水來。
尚君陶和傅耿走到門口,心裏欣喜,到了這個地步,傅深也隻能妥協。
他來找安拉朱莉,就是妥協的吧!
安拉朱莉躺在床上,額頭上包裹着紗布,本就皙白的面容更加慘白。
見到傅深走來,她薄唇輕啓,“傅深……”
她說過,隻要他想好了,可以來找她。
隻要他同意和她在一起,她一定會救他的父親。
傅深總算願意和她在一起了嗎?
誰想,傅深走到床前,忽然一把扼住安拉夫人的脖頸。
安拉夫人瞳孔緊縮,艱難的大聲喊:
“你……你要做什麽?”
安拉朱莉也緊張的坐起身問:“傅深,你是瘋了嗎?”
“你用我父親的命威脅我,怎麽,我就不能用你母親的命威脅你?”
傅深冷眼噙着她,嚴肅的揚出話:
“給你十個數的時間考慮!别忘了,以前的盟約寫得很清楚。”
這麽多年來,傅氏家族和安拉家族有很多經濟上的往來,可以說是相互扶持。
而安拉家族的人也許諾過,不管什麽情況下,都将爲傅絕提供克斯堡的溫泉場所。
可是現在,他們卻卑鄙的違反了,還要單方面的破壞盟約。
既然他們這麽卑鄙,他又何須手下留情?
尚君陶吓得臉色慘白,傅深這是瘋了嗎?竟然要掐死人!竟然用這種方法威脅安拉朱莉!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唯一的辦法了!
她大步上前制止:“家主,你住手,你快住手啊!這可是人命關天,你怎麽能這麽做!”
傅深臉色冰冷,看了看牆壁上的挂鍾。
“哒……哒……哒……”的輕微時鍾指針遊走。
一晃,已經過去了五秒。
傅深大手更加用力,開始計時:
“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