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微微皺起,詢問: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沒有沒有,我一個鄉下人,怎麽可能見到你。”秋雲芳連忙否認,卻依舊低着頭。
安拉朱莉擰眉,說:“擡起頭我看看。”
秋雲芳身體微微有些發顫,猶豫着絲毫也不敢擡頭。
容一見狀,目光隐隐有些淩厲:
“安拉朱莉,你想欺負我也就算了,連個老人都不放過嗎?
以後有什麽事,請你直接沖我來,别再打擾我的家人。
就算你想要做小三,也得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随時歡迎你來挑戰。”
傅深也沒了耐心,命令:“開車。”
喬森啓動車子,絲毫不顧及安拉朱莉的身份和關系,開車離開。
安拉朱莉愣在原地,雙手漸漸緊握成拳頭。
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對她!
她安拉朱莉,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貴婦人走到她身旁,安慰說:
“朱莉,别難過,即使傅深不行,這世上還有很多比傅深更優秀的男人。”
“哼,我得不到的男人,任何人也别想得到!”安拉朱莉不甘心的從齒縫間擠出話。
看着遠去的車子,她又問:
“你看到那個秋雲芳沒?有沒有覺得她很眼熟?”
“是有些,不過暫時想不起來。”貴婦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才認真的說:
“朱莉,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優秀你自己,越和容一那種人計較,越會降低你的檔次。
而且容一的資産已經快要趕上你的個人資産了,你的護膚品事業,也該研發新的産品了。
隻有讓你自己名聲鵲起,才能越發的被人喜歡,說不定能讓傅深自己回心轉意。”
“母親,我明白的,不管什麽時候,我也不會忘記自己的事業。
隻是傅家這邊,也是時候該好好談談了。”安拉朱莉目光變得格外深沉。
另一邊,喬森開車,将秋雲芳送到了公寓樓下。
容一本來想問安拉朱莉的事,可知曉秋雲芳不會說,索性也不問,隻是叮囑:
“奶奶,你回去早些休息吧,這些日子我可能有些忙,不能随時回來看你,有什麽事你給我打電話。”
“好,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尤其是容家,實在不行,你可以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秋雲芳叮囑。
容一點頭,“奶奶,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有傅深照顧我保護我,還怕什麽呢。”
“倒也是,倒也是。”秋雲芳點頭後,才邁步往電梯走。
全程她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似乎在想什麽事。
在她離開後,傅深才帶着她上車。
車子緩緩行駛,窗外的霓虹燈光不斷掠過。
容一緊握住傅深的手,忐忑的問:
“傅深,你真的不在意嗎?你會不會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其實不是特地要隐瞞你的。”
“我的想法,已經在訂婚宴上說過一次。”傅深口吻淡然,回握住她的手。
“如果還想聽,我不介意再重複一次。”
容一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了,隻要你不介意就行。
對了,之前安拉朱莉說那話是什麽意思?傅深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呀?”
傅深面容變得凝重,他薄唇輕啓:
“已經過去的事,再提沒有意義,你隻要清楚,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什麽人,都不可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喔,好。”容一點頭,知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不再多問。
隻是心底,依舊隐隐有些擔心。
車子緩緩行駛到容氏别墅,剛下車,傅深的手機忽然響起。
容一說:“你先接電話,我進去探探情況。”
“好,别關門。”傅深叮囑。
容一點頭,下車回了别墅,特地沒把門關上。
今天一天,全網已經傳遍了她和傅深的盛大婚禮。
而她不是容敬親生女兒的消息,也傳播開來。
不過,她并不在意。
看着沙發上沉默嚴肅的兩人,她心思沉了沉。
今天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總有好奇的人會去扒這件事,她不用在自己漫無目的的去調查了。
其實今天,她也在賭。
在訂婚宴之前,她就發現了日記本的消失,不過她想趁這機會傳播事件,也想試探試探傅深對她的在意。
如果真的因爲她的身世而拒絕她,那說明,傅深不是她的良人。
好在,她賭成功了。
此刻,她邁步走上前,輕聲喊:
“爺爺,父親。”
容敬一掌拍在扶手上,“容一,你還好意思這麽喊?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你一直在刻意隐瞞我們所有人是不是?”
“我說我也是最近兩天才知道的,你們信麽?”容一淡淡反問。
“呵。”容敬冷笑,“信?誰信你?
你回來後就把整個家攪得天翻地覆,一步一步的把你繼母妹妹、包括我,趕出公司,獨攬容家的大權。
你敢說你不是觊觎容家的家産?你知道真相後生怕以後被趕出容家,所以提前安排好這一切!”
聲音怒如洪鍾。
容一看向爺爺,輕聲詢問:“爺爺,你也是這麽以爲的麽?”
“哎,容一啊,爺爺自然相信你,隻是,容氏集團的股東得知你不是容家的親生女兒後,都在聯名抗議,要你交還出容家。”
容雲柏沉沉歎了口氣,一夜之間滄桑了許多。
容一面容淡然,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道:“即使我不親生的,但現在公司,又能交給誰?
其他的股東也不是容家人,難道要把公司送給他們嗎?”
“你當然是應該立即把股份全都還給我!”容敬冷聲道。
容一嘴角情不自禁揚起譏諷的弧度:“在你得知真相後,第一時間不是懊悔你沒保護好母親,而是想着你自己的利益。
容敬啊容敬,我母親當初到底是怎麽瞎了眼看上了你?”
“你……你有什麽資格罵我!”容敬勃然大怒,情緒瞬間變得激動。
“你母親她有說過半個字嗎?她有跟我提過半個字嗎?一直将我蒙在鼓裏,我爲她懊悔,她又可曾爲我想過?
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給我丢下這麽多爛攤子,讓我怎麽去解決?
你一個強犯的女兒,你還有資格跟我說話?!”
“呵,好一個強犯的女兒,好一個死了一了百了。”
容一目光涼薄,覺得自己是第一次徹徹底底的看清容敬的爲人。
以前容敬隻是漠視她,她以爲他隻是性情涼薄,現在看來,他完全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她聲音也染上冷意,“如果不是爲了母親的辛辛苦苦的打拼,如果不是爲了爺爺一直以來對我的寵溺,你以爲我稀罕回到這個家,稀罕和你說話?”
“你!”容敬氣得就要大罵。
容一卻無視他,徑直說:
“我知道現在不管是誰都不希望我坐擁容氏集團,我也沒有興趣,讓我交出容氏集團可以,但是……
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