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雲肆,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我衣服都破得遮不住了,才不得不穿他的衣服。
老公,你别生氣,我……”
她心裏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要是傅深知道她這兩天都和雲肆生活在一起,雲肆還抱過她,恐怕……
誰想,傅深卻摟住她,聲音溫潤的安慰:
“你還活着就是最好的。我隻是想問,他是誰,你不是說他要追你?”
“喔,我……什麽?”容一慢半拍的擡頭,驚愕無比的凝視他。
眼前的他眼眶有着明顯的黑眼圈,俊冷的神色間布滿疲憊,下巴上也有着淺淺的胡茬。
這兩天他肯定爲了她奔波勞碌,擔心到崩潰。
如果是往常,他怕是直接勃然大怒,可現在的他,面容間竟真的沒有憤怒。
她難以置信的試探性的詢問:
“傅深,你的意思是,你不介意我穿他的衣服麽?”
傅深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傻瓜,這個時候了,我還是那麽小氣的人?
你隻要活着,即使和别的男人睡了,我也不在意。”
說完這話,他心裏卻有個小人在止不住的憤怒的吼:
“有本事你特麽去睡了試試看!”
容一卻不知道,看着他溫柔的面容,她小心翼翼的問:
“那……那我受傷了,他抱過我?你也不在意?”
傅深神色間隐隐有些裂痕,不過片刻後,卻點頭。
容一又大着膽子問:“我還踩在他肩上爬樹,他抱過我的腿……”
傅深大手緊了緊,裂痕已經越來越明顯。
想到那畫面,他吐出三個字,“他在哪?”
“老公,你是不是生氣了?是遇到狼我才不得不爬樹的,要不是他,我已經死了。
但是他好像很恨你,不允許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不得不偷偷跑走。”容一解釋。
本來偷偷溜走還拿走了雲肆的手機,已經很不道德,要是傅深再去把雲肆揍一頓,恐怕她就徹底成了忘恩負義的人。
傅深又揉了揉她的頭,“放心,我說過不會生氣。你在這兒等我,他救了你,自然不能就這麽丢下他不管。”
“真的麽?我和你一起去,我現在不想一個人待着。”
容一連忙挽住他的手臂,生怕再被丢下。
傅深低頭看了眼她的腿,彎腰将她抱起來,邁步往回走。
他的步伐很慢,很輕,似乎生怕傷到她的傷口。
隻是這麽抱着,他能更加明顯的聞到血腥味,眉心不由得緊皺,周身寒氣滲出。
容一察覺到,如同小綿羊般依偎在她懷裏,手摟着他的脖頸。
“老公,我現在覺得能活着就是最好的,而且這次過了,就能和你在一起,還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呢。”
明明受傷的是她,可她卻反過來安慰他。
傅深努力讓自己放松,點頭:
“對,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你一毫!”
“嘻嘻,老公最好啦。”容一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饒是傷口在發痛,可她也努力忍着,不想讓傅深看出來。
傅深順着容一的指導,總算到達了那棵大樹下。
可是地面,卻沒有任何人的痕迹。
就連那十幾隻狼群,也被全數帶走。
若不是地面還有許多的血迹,很難讓人相信這裏曾經曆過一場生死攸關的危機。
容一看着地面,眉心瞬間緊皺。
“咦,怎麽可能呢?剛才我走的時候他都還暈睡在那裏,這一會兒時間,怎麽會……”
傅深噙了眼地面,如果隻是單純的離開,不會把狼的屍體也帶走。
看來,是有意躲着他。
“隻要你沒事就好,先送你去醫院。”
說話間,上空有安全繩降落。
由于沒有空地,隻能采取這種方式上飛機。
傅深将容一放下,拿過安全帶上前,動作溫柔的替她綁在身體上。
看到她身上遍布的傷口時,眸光又寒了寒。
容一心裏暖暖的,安慰說:
“其實一點都不疼,因爲我當時跳下來的時候以爲自己死定了,結果沒想到還活着。
這幾天我一直都處于活着的慶幸裏,覺得沒有什麽比活着更幸福了。”
傅深聽着,胸腔裏堵得慌。
這麽多傷口,怎麽可能不痛,爲了安慰他,她就這麽睜着眼睛說瞎話。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先帶她來看這個所謂的什麽男人,都忘了第一時間帶她去治療!
傅深立即快速給自己系好安全帶,摟住她的腰叮囑:
“抱住我,别松開。”
“好。”容一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整個人如同樹袋熊般挂在他身上。
伴随着上方的拉動,兩人的身體緩緩升空,離地面越來越遠。
容一俯瞰着下面的叢林,嘴角情不自禁勾起。
總算、總算能離開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總算能回到傅深身邊。
這次回去,她一定要把算計她的人弄死!
“唰唰唰……”
上方忽然傳來聲音。
容一回過神,就見傅深一手摟着她,另一隻手将上方的樹葉撥開,生怕樹葉刮傷她一丁點。
而他動作優雅的拂袖間,宛若一個谪仙,她莫名有種和他飛在雲端的錯覺。
時間恍若靜止,世界裏隻剩下他。
“容一、容一……”
再次回過神時,傅深正滿臉擔憂的凝視她。
她蹙了蹙眉,“啊?怎麽啦?”
“小心些,我先抱你上去。”
傅深雙手已經來到她的腋下,他雙臂強有力的、如同舉着個小孩般,将她往直升機上舉。
喬森看到容一滿身的傷,連忙去扶她。
就連在後面的煉魂眉心也皺了皺,一個女人手上成這樣,竟然還活着?
廢了好一番功夫,容一才坐到直升機裏。
傅深上來,冷聲命令:“立即去皇家醫院!”
“是。”機長點頭,調轉方向。
容一見傅深很是擔心,她索性轉移話題,把雲肆的手機遞給傅深。
“傅深,你看看這手機呢,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聽他的口吻,他似乎和你有什麽恩怨,格外厭惡你和傅家。”
傅深擰眉,接過手機正要查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