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神,又折下另外的葉子替換,不斷的重複着。
至于她和傅深的關系,等她醒了再問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午後,容一才緩緩睜開眼睛。
看着樹葉縫隙間照射來的刺眼的光線,她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雲肆坐在旁邊的火堆處,正在翻烤着東西。
空氣裏,彌漫着濃烈的香味。
她艱難的坐起身,“我睡了多久了?”
“從昨晚到現在兩點。”雲肆淡淡揚出話,他站起身,拿過一些野果遞給她。
“先吃點東西進去,不然你沒有燒死,也得餓死。”
容一蹙眉,她發燒了?好像是……
如果沒有雲肆,恐怕她早就死在這兒了。
“謝謝。”
她接過果子,漫不經心的吃着,心底也更是擔憂。
下午兩點了?也就是說,距離她消失,已經快二十個小時了。
以傅深的性格,此刻怕已經全球通緝了,金城恐怕已經炸開了鍋。
想到傅深那焦急的模樣,她擡起頭詢問:
“雲肆,你是進來探險的還是幹嘛的?你身上有手機對不對?”
“的确有手機,不過,沒信号。”雲肆将手機拿給她看了眼。
容一看到信号格,愈加擔憂的皺眉問:
“那我們得走多遠才能有信号?”
雲肆擡頭看了眼天上的日光,“興許明天這個時候。”
容一:……
特麽她怎麽落到這樣一個地方了,明天這個時候,傅深那邊怕是會擔心到崩潰。
不過想到她還活着,傅深見到她時不會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她又松了口氣。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我要盡快走出去。”
“你?小女孩,先看看你自己的腿。”雲肆坐下,扯了個雞腿啃。
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大腿間被換了新的紗布,但依舊有鮮血滲出。
稍微動一下,蝕骨的疼痛便傳來。
現在連動都不能動,還怎麽走?可是就這麽等着麽?等到何年何月?
環顧四周,她看到不少枯樹,艱難的就要站起身。
“你要做什麽?”雲肆問。
容一已經撐着樹幹站了起來,依靠着單腳往前面跳。
跳了幾下,說:“給自己弄個拐杖。”
“你就那麽急着去見傅深?”雲肆忽然沒了胃口,将手中的野雞腿一丢。
容一疑惑的蹙眉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想見傅深?”
“不是你自己說的?”雲肆站起身走向她,不顧她的反對一把将她抱起,又把她放回地面,冷聲說:
“你不能和傅深那種人攪在一起!”
“傅深那種人?他什麽人了?”容一反問,又翻了個白眼盯着他。
“我辛辛苦苦跳那麽遠,你給我弄回來,你要是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雲肆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漫不經心的撥弄火堆。
“你不用問爲什麽,總之清楚他不是個好人就行。
你如果想好好活着,就離傅深、離傅家遠一些!”
容一聽着,更是困惑的皺眉。
“你這麽模棱兩可的說,我爲什麽要信你的?況且傅深是搶了你的女人麽?聽你這口吻,你好像很恨他?”
“小女孩,好奇心會害死貓的。”雲肆擡頭,話語深深的說了句。
說完,不再理會容一,邁步朝着遠處走去。
路過容一身邊時,還語重心長的補充了句:
“記住我的話,别玩命,否則最後,我也救不了你。”
容一呆坐在原地,耳邊不斷回蕩他的話。
“如果想好好活着,就離傅深、離傅家遠一些。”
“别玩命,否則到最後,我也救不了你。”
……
雲肆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傅深和傅家,會面臨重大的危險嗎?
總覺得雲肆這人,很不簡單。
不過現在,見到傅深最要緊。
她又艱難的從地面站起身,單腳跳着去周圍找樹枝。
好在這裏大樹密集,跳幾步,她又可以依偎着一棵大樹休息一會兒。
隻是看了半天,落在地上的多數是枯木、腐木,無法做拐杖。
即使将就用,恐怕走幾步也會斷掉。
一會兒時間,容一額間已經遍布汗珠。
似乎有汗水浸在傷口裏,她疼得呲牙。
雲肆回來,就見容一依偎着大樹,正擡起衣袖擦拭額間的汗珠。
他走過去,将一個拐杖拄在自己跟前,說:
“答應我不要再和傅深保持往來,這拐杖就歸你,并且,我帶你出森林。”
“不行。”容一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她堅定的說:“不管你和傅深有什麽恩怨,但是他是我認定的男人,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幫助。”
“容一,你真以爲你命大?你知不知道這片森林裏每天有多少野獸、知不知道沒人帶路需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雲肆面色深沉的提醒。
容一不以爲然的繼續單腳跳着往前走,“隻要我活着,就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如果你想讓我和傅深分開,還是直接斷了這個念想吧,我容一不是遇事會逃避的人,
更不是在大難臨頭、自己怕死會躲避的人。”
說話間,她已經單腳跳出了很遠。
小小的身影明明狼狽虛弱的宛若一陣風就會吹倒,偏偏她卻倔強的絲毫不肯低頭。
雲肆看着,又氣又覺得無奈。
他轉身收拾自己的背包,将所有東西收起來,不想理會容一,轉身就要走。
可走了很遠,依舊沒聽見容一叫他。
轉身,就見容一蹲在地上,正在搗騰一根大的枯木。
由于她下蹲,傷口又裂開,潔白的紗布被浸的通紅。
雲肆眉心一擰,隻能倒回去一把将她從地面扯起來,憤怒的問:
“容一,你就真打算自己走?真的一點也不怕?你到底是不是女生?”
“是不是女生和你沒關系,況且我不打算自己走,難道要爲了讓你帶我走,而放棄自己愛的人?我又不傻。”
容一試圖甩開他。
雲肆卻拽住她的手腕,“容一啊容一,算我倒黴認識了你。
給,拿着跟上我。”
他将拐杖塞進容一手裏。
那拐杖是一段被他現砍下來的樹幹,上方還特地捆綁了一截粗粗的樹幹,正巧可以支撐在胳膊下。
而且被他打磨的很是光滑,用起來很是舒服。
容一拿着拐杖,試探性的詢問:
“你這意思是,不需要我離開傅深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先帶你走出去。”雲肆轉身繼續往前走。
容一拄着拐杖跟在他身後,心底好奇又提高了警惕。
雲肆對傅深的怨念似乎很大,看來她必須得盡快弄清楚原因,不能讓傅深有任何未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