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需回答我,是不是你把蘇煙介紹給宋止的。”容敬闆着臉。
容一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是傻子麽?宋止那麽好的男人,我自己不要?介紹給宋止?
你也看到了,之前爺爺說把宋止介紹給我時,我有多開心、多欣喜,我恨不得宣告全世界,我還天天把宋止挂在嘴邊的。”
容敬想起那些日子容一說過的話,疑惑的問:“那宋止怎麽可能會和蘇煙訂婚?”
“緣分吧,我也沒想到,宋止他不喜歡我們這些千金小姐,相處幾次下來,他竟然喜歡上我的朋友。
你沒看今天他在宴會上說,他就是喜歡普通的女孩。
我能怎麽辦?我也很傷心,但是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勉強,強扭的瓜不甜。
我除了祝福她們,難不成我還能用些卑劣的手段給搶回來麽?搶回來後,宋止就會喜歡我了麽?”
容一義正言辭的反問。
一番話,瞬間容敬陷入了深思。
容一這話沒錯,她看得開,總是一副與世無争的樣子。
相反,反倒是容亦詩……
容敬斂起心底的失望,索性直接問:
“那你告訴我,你回到這個家到底抱着什麽樣的态度,你恨你繼母和妹妹搶走了你的一切?你恨我曾經丢你去鄉下?
你是不是一心都想拉垮容氏才甘心?”
“父親,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想過拉垮容氏了?我去公司裏上班,可曾做過一件傷害公司的事情?
我對天發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容氏日漸壯大!如果我說謊,那我就孤獨終老,死無葬身之地。”容一信誓旦旦的揚出話。
心底,卻是冷笑。
呵,是母親的公司,她自然想日漸壯大,她怎麽可能會毀。
她想要的,隻是奪回而已。
容敬眉心緊皺,“既然如此,爲什麽你總是三番四次針對你妹妹?爲什麽讓亦詩受那麽多委屈?”
“呵……原來父親問我這麽多,就是爲了你的寶貝女兒做主啊。”
容一忽然笑了,笑得很是苦嘲。“這是我回來這麽久,父親你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和我談心吧?
我還以爲父親終于想起,我也是你的女兒,原來,不過是爲了妹妹。”
容敬看着她凄涼又受傷的冷笑,心裏一時間不是滋味。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道:“不是我懷疑你,接你回來,隻是希望這個家和和睦睦,不想有任何矛盾。
但是你回來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
“喔?什麽事情?是繼母安排我去公司、卻丢我去柳園?還是我去參加慈善晚會、被狗仔劃破臉?
亦或是,台階撒油、我險些摔死?逼我讓出宋止?或者、讓鬥牛犬險些要了我的命?”
容一一字一句的揚出話,聲音如同春日裏屋檐下落下的雨滴,清麗卻還夾着霜冬的寒意。
說完後,她又道:
“父親,你仔細想想,回來後我到底做過什麽傷害這個家庭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容亦詩她自己咎由自取?
就連今天那些證據,我也可以對天發誓不是我放到宋家去的。
喔,我倒是想,我有那個能力麽?”
容敬面容瞬間變得沉重,的确,宋家是書香門第,又是金城首富前三。
常年的商業經曆,讓每個富豪家族都有不少的仇人,也有很多眼紅的人。
每次辦大事之前,不管是哪個家族,安保系統和守衛、都足以抵得上皇家守衛。
宋家人既然答應了和容亦詩訂婚,就絕不會用這種事情打臉,畢竟他們今天的股票,也跌了很大一番。
憑容一的能力,的确沒可能混到容家、尤其還是那麽重要的機控室做手腳。
此時,容一已經站起身,冷冷的凝視着他。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如果父親你還不信,想怎麽處罰,任由你吧。
或者,我也可以搬出去,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不希望,我自己留在這個冷情的家。”
說完,她又拖着猙獰的腿,一瘸一拐的往樓上走。
容敬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而容亦詩和穆雪儀在房間内,聽到了兩人交流的全程。
霎時,容亦詩雙手緊緊的握住床單,一口血,險些從喉嚨裏噴了出來。
她辛辛苦苦的、不惜用苦肉計得到父親的信任和原諒。
可是容一、她竟然三言兩語就這麽蓋了過去!
她到底怎麽能這麽的巧舌如簧!她怎麽能那麽說謊不臉紅的對天發誓!
這時,容敬邁步走過來。
容亦詩連忙收斂起眼中的恨意,楚楚可憐的望向他:
“父親,我……”
“什麽都不用說了,這次興許隻是你們姐妹間的一個誤會,做父親的我就不計較了。
而且這一切,都是因宋止而起,現在宋止已經訂婚了,你絕不能再抱着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不然做小三,不僅是毀了你自己,也會毀了我們整個容家。
以後,你和你姐姐之間沒有任何矛盾,就好好相處吧,我也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以前的事情發生。”
容亦詩聽着,心底不甘極了。
明明是容一安排蘇煙搶走了她的宋止,爲什麽還要她忍耐?還要她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恨、她不甘!
可被子下的手心傳來一陣疼痛,是穆雪儀在掐她。
她回過神,點頭回答:
“好,父親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再做任何事情,我這次,是真正的放下宋止了。”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先不要出門,好好等着開學就行。”
容敬叮囑後,這才邁步離開。
确定他走遠後,容亦詩才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憤怒的将枕頭摔在了地上。
“憑什麽!憑什麽父親信了容一的三言兩語?容一她就是個狐狸精!賤貨!我不能忍!我不能看她眼睜睜的奪走我的一切!”
“亦詩啊,你先别激動,你看你這傷口又流血了。”
穆雪儀心疼的拿過紗布替她止血,輕聲安慰:
“況且現在容一得到什麽了麽?她什麽也沒得到,宋止不是她的,傅深也絕不可能是她的。
而且現在蘇煙和宋止的感情公布了也好,你說兩個朋友搶一個男人,這新聞會不會很勁爆?”
“母親,你的意思是?”容亦詩擡起頭,有些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