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果斷的他,第一次陷入了沉思,比考慮一個億的項目,更莊重頭痛。
容一躺在床上,表面是睡着了,可卻一直在靜靜的等待着動靜。
隔了這麽久,傅深也該看到她發表的狀态了吧,怎麽還不來哄她呢?
一般都是男生哄女生,到了她這裏,怎麽也不能颠倒的吧?
不然以後,一輩子她都得讓着他,一輩子都得看他的臉色做事……
想着,她逼迫自己不去想,緊緊閉着眼睛睡覺。
一開始是在裝,到了最後,她竟然真的……真的睡着了……
再次睜開眼睛時,屋子裏已經一片大亮,陽光透過全透明的落地窗灑落進來,整個屋子泛着蓬勃的朝氣。
容一眸子轉了轉,屋子裏,竟然靜悄悄的。
牆壁上的歐式挂鍾,已經指向十點。
她竟然……竟然一覺睡到了這個時候?
傅深呢?竟然一整晚都沒有來找她?是他壓根不在意,還是他壓根沒看到她的消息?
這時,手機“滴滴滴”的響起。
容一拿起一看,發現有好幾條動态,全是評論她說說的。
沈沐風:你這種人還有偶像麽?而且需要男朋友麽?你說的麻辣火鍋到底是誰喔?
蘇煙:容一,你怎麽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觸?
宋止:适可而止。
……
容一疑惑的皺眉,宋止這話是什麽意思?
對喔,宋止家族和傅深家族有過一些來往,而且據說宋止還和傅深見過面。
宋止也知道了她和傅深的事情,指不定能給點指點呢?
想着,她返回聊天界面,給宋止發消息:
“宋止宋止,你那适可而止四個字是什麽意思?你知道發生了什麽麽?”
宋止:想讓傅深陪你去看男明星的演唱會?你若是想多活兩年,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容一:爲什麽?他一個首富,應該格局心胸都比我們更寬啊。
宋止:你不了解他,他從小是個無性戀。無性戀知道麽?即不會對男性或女性任一性别表現出興趣。
不過這樣的人一旦遇到讓他喜歡的人,他就會潛移默化的将其列爲自己的所屬品,并且這一類人擁有比任何人還強烈的精神潔癖。
簡單說:記得在傅深很小的時候,他喜歡過一個女孩,但那個女孩喜歡聽一個藝術家的歌,并且很是崇拜,你知道最後那個小女孩落得什麽下場?
容一看着屏幕上一條條的消息,後背不由自主滲出冷汗。
她手指都有些發抖的打字:什麽下場?
宋止:摔了一跤耳膜破裂,從此徹底失聰,再也無法聽任何音樂。
容一吓得手一抖,手機險些落在地上。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戰戰兢兢的打字詢問:你沒搞錯?你确定這和傅深有關?
宋止:難道這還能是巧合?
容一:……
完了,那個小女生還那麽小,隻是喜歡聽歌而已,而她……
而她昨晚表現出喜歡時燦就算了,還爲了時燦和傅深鬧脾氣,一整晚都沒去安慰。
他會不會現在已經去琢磨用什麽方法弄死她了?
咳咳,她是不是應該立即打電話過去道歉?
正準備行動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容一打開一看,是蘇煙發來的消息。
蘇煙:容一,你安排過來的人很專業,她給我化了這個妝,簡單的培訓後,我感覺瞬間多了很多自信,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改善的麽?
照片裏的蘇煙烈焰紅唇,一襲龍袍裹胸禮裙,時尚而高貴。
雖然沒有那種霸氣全開的氣場,但是卻被蘇煙冷清的氣質,演繹出一種别樣的風格。
容一看着忍不住流了口水,“棒棒哒!很美!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啦,你就有這樣的狀态去參加明天的時裝賽就行啦!”
蘇煙:“好,謝謝你把這麽隆重的事情交給我,我會盡全力的努力。昨晚媽媽也罵了我,說我拿着你一萬塊錢的工資,得好好努力才行。”
容一:“對嘛,好好加油。”
和蘇煙聊完後,容一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
抓了抓腦袋準備想起來,但是煉魂又敲了敲門,站在門口道:
“容小姐,你爺爺醒了,要不要去看看?”
“啊?我要去!”容一連忙回答。
指不定根據爺爺的描述,能捕捉到點什麽蛛絲馬迹呢。
見煉魂把輪椅推過來,她起身用一隻腳撐着,有些艱難的坐到輪椅上。
煉魂推着她進電梯下了樓,往容雲柏所在的病房走去。
病房裏,容雲柏憔悴的躺在病床上。
穆雪儀、容亦詩、容敬三人圍在床旁邊。
在病房外,還有不少容家旁支的親戚前來探望,隻是暫時還不得入内。
見容一被推着前來,衆人忍不住議論:
“這又是哪家的千金,腿都瘸了還來看望别人,真是有心。”
“哪兒是有心,是鐵了心想攀附容家吧?你看她那個樣子,長得不出衆,不努力谄媚點,怎麽可能爲家族争取更多的利息?”
“這年頭,不管是麻雀還是烏鴉,都想飛上枝頭,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
衆人說着,看容一的目光更加鄙夷。
推着輪椅的煉魂都覺得尴尬,一直以來跟着總裁,走到哪兒不是萬衆矚目,可是跟着容一,卻要受這樣的冷眼。
他本以爲容一會很難堪,可是誰想,全程容一都雲淡風輕。
伴随着輪椅被推到病房門口時,她才對裏面的人喊了聲:
“爺爺。”
病房裏的幾人扭頭看到她,尤其是穆雪儀,直接快步走過來。
“一一啊,你的腿還沒好,怎麽又下來了,不是告訴過你,爺爺有我們照顧,你安心養傷就好了嘛。”
說着,她主動接過煉魂推着的輪椅,推着容一往房間裏走。
那熱忱親和的姿态,看的現場衆人皆是一怔。
這個平庸的女生,竟然……竟然是那個容一?竟然讓穆雪儀這麽親和的照顧?
可是,容一在壽宴上,不是那麽驚豔的,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容一并未在意任何的人目光,被推到爺爺床前,看到爺爺虛弱的樣子,她眉心皺了皺。
随即,不悅的掃向門口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