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啊,你忍着點,你父親就是那樣的性子,這麽多年來我們都習慣了。”
“嗯。”容一輕輕應了聲,毫不在意。
穆雪儀想到昨晚,又詢問:
“對了,昨晚你穿的裙子是哪兒買的?怎麽在金城都沒看到過?”
“我朋友淘寶上買的。”容一也不掩飾。
之前淘寶被人惡意攻擊的時候,她已經讓傅深幫忙更改了注冊人的信息。
即使去查,也絕不會查到和她有關的資料。
現在她還沒有穩定,服裝店也未成功,絕不能讓穆雪儀等人知道。
穆雪儀“喔”了聲,心底卻是譏諷,原來隻是低廉的服裝。
不過看來這淘寶店的人有點能力,得想辦法拉爲己用。
一餐飯在詭異的心思中結束。
穆雪儀帶着她們兩人,一同往公司前去。
公司裏,但凡見了她們的人,紛紛點頭道:
“副總裁好,容小姐好。”
一路上,全是恭敬。
可是,沒有任何人在意容一。
因爲此刻的容一,還穿着簡單的衣服,五官平庸。
而容亦詩則是一件白襯衣配黑色褲子,才十八歲,就盡顯ol氣場。
感覺到衆人對她的恭敬,她走得更加昂首挺胸,宛若驕傲的白天鵝。
走到無人的通道,她才對容一道:
“姐姐,讓你穿成這樣,你不會生氣吧?其實我剛來實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是高二那年實習過關,母親才提攜了我。
隻要你努力,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其實是容家的大小姐。”
“是嗎?我怎麽聽公司的人說,你進公司時光鮮亮麗的呢,母親還召所有人開會,讓大家都好好的照顧你、提攜你。”容一反問。
容亦詩謊言當面被拆穿,臉色微微有些尴尬。
不過很快,她便解釋道:“這些都是人雲亦雲的謠言罷了,你不用信。
喔,對了,前面就要帶總部了,你不能跟我們一起上去,我們先上去了。姐姐你自己要小心些喔。”
說着,她甜美的揮了揮手,跟穆雪儀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兩人如同帝王般高傲的消失。
容一冷笑,随時随地找存在感,不幼稚麽?
這時,黎英走過來道:
“容一,跟我走吧。”
容一跟上她的腳步,一同往總部的二樓走去。
二樓是公司的設計部,容氏集團彙聚了許多的設計人才,其中有幾個人,是孟若君在時招進來的。
若不是有容敬在,恐怕早已經被穆雪儀鏟除得幹幹淨淨。
此刻,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工作崗位,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裏,認真的上着班。
黎英領着容一走到角落的一個小工作台,道:
“你以後就在這裏上班,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問别人。實在不行的,再來找我。”
說完,她轉身就走。
容一蹙了蹙眉,當着容敬的面,說是讓她來設計部和大家交流,實則是打發她來這裏做雜役麽?
看看她跟前的這工作台,堆積了多少文件和資料。
周圍,也有不少的紙張垃圾。
這時,有人往台上又放了份文件,道:
“新來的,我這文件上弄上咖啡了,你去給我重新打印一份。”
“我那裏的文件,記得給我訂好。”
“啊!我覺得還沒有我之前畫的好,新來的,麻煩你在地上的紙團裏找一下,找出我的設計圖。”
……
衆人看都沒有看容一,畢竟隻是個長相粗糙的小丫頭。
容一站在那裏,周身隐隐散發出寒氣。
這就是讓她來公司學習,學習打雜麽?
她容一,早已經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目光冷冷的掃向開口的那些人,冷聲反問:
“你們自己沒手?”
清麗冷硬的聲音在辦公室内回蕩,衆人怔了怔,随即,才扭頭看向她。
“喲,新來的不僅長得醜,脾氣還很爆啊。”
“我們要是有空,還要你做什麽?你一個新來的,不就是來打雜的麽?”
“你知不知道我們一分鍾畫出的設計稿能值多少錢?你一分鍾怕是連紙都沒有鋪開!”
“得了得了,别廢話了,快利索的把事情處理好,不然我們可不讓着你個新來的了。”
……
“你,出來!”容一目光射向其中一個說話的藍色襯衣男人。
男人看起來約莫三十歲,打扮得倒是衣冠楚楚,還帶着一副眼鏡,頗有學問的樣子。
他叫周軍,是設計部裏的翹楚,設計稿經常被采用,更是穆雪儀的走狗的走狗。
周軍看到她一個小姑娘竟然對他頤指氣使,他一拍桌子站起來。
“怎麽?你一個小姑娘懂不懂規矩,剛來公司,這就是你和我這個前輩說話的口吻?”
“剛才你說,你一分鍾畫出的設計稿能值多少錢,有沒有勇氣和我比一比?”容一開門見山的問。
“比?哈哈哈。”周軍笑了,看向衆人道:
“你們聽到她說什麽了嗎?她竟然要和我比!”
說着又将目光落在容一身上,“你是要和我比誰年紀更小、資曆更淺嗎?
還是跟我比、誰長得更醜啊?”
“哈哈哈。”不少人笑着起哄、附和。
畢竟周軍的确很有實力,除卻阿谀奉承外,他的設計稿也的确值得被采用。
容一在一衆嘲諷中,面不改色的道:
“我要跟你比設計,并且,加賭注。”
“喔?還要加賭注?小姑娘,你是不是沒有睡醒啊?還是習慣了吹牛不打草稿?”周軍像是看笑話般看容一。
容一道:“二十分鍾内,設計一個院子,主題是靜谧。
我若輸了,不僅給你們道歉,并且從此以後隻給你們打雜。
但你若是輸了,你得向我道歉,并且你們剛才開口的所有人,都得給我打雜,見到我就喊老大,不準再頤指氣使,爲期一個月。”
說完,容一挑了挑眉。
“一句話,就問你,敢不敢來。”
話語裏滿是傲慢,刺激得周軍立即道:
“有什麽不敢的?你一個小丫頭還跟我叫嚣,等會兒輸了,可别哭鼻子!
對了,我還得加一條,如果你輸了,你得跪下來給我擦皮鞋!每天擦!”
“可以。”容一答都幹脆,周身散發着淡然自若的氣場。
周軍看了她一眼,當即坐在電腦前,開始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