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傅深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會随機吃人豆腐的,可他怎麽不停止呢?
見他一臉淡然宛若摸白菜豆腐的姿态,容一有種哔了狗的沖動。
偏偏潑出去的水,不對,是伸出去的手,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她眼珠子一轉,手轉變了方向。
眼看着就要撫摸上她胸口的大手,愕然落在她的小臉上。
她可憐兮兮的道:“不信你看還有我這小臉,現在都還熱乎乎的發燙,驚魂未定呢。”
傅深輕笑了聲,“這麽熱的天,你臉能不燙?”
“咳咳。這不是重點嘛。重點是,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容一眨巴着大眼睛凝視他,生怕他說出什麽她接受不了的事情來,又楚楚可憐的補充道:
“我現在承受能力已經很低很低啦,嗚嗚兩天後就得模拟考了,指不定我得穿王八裝圍繞操場爬一圈呢。
你看我我今天氣得茶飯不思,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傅深看着她嬰兒肥的可愛小臉,頗有些無奈,不過眸底滿是寵溺。
“放心,我不是十惡不赦的人,隻要你每天負責給我把屋子、車裏的花換成新鮮的就行。
不用别的,就你這個布榮黑就行。”
這……
容一心裏升騰起極度的不安,這花的學名雖然叫布榮黑,但是生活中,所有人都叫它……
咳咳,如果哪天傅深發現,會不會掐死她?
“怎麽?有意見?”傅深挑眉詢問。
容一連忙搖頭,“沒意見,好,我保證每天給你更換,保證你每天清晨醒來都能看到最美麗的布榮黑!”
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活過一天算一天。
終于,車子行駛到門口停下。
容一下車,對傅深道了謝後,便以飛奔的速度趕回屋子。
還有兩天,她必須得抓緊時間學習!
傅深眸底掠過一抹不悅,在她眼裏,他竟然比不上學習?
喬森也有詫異,若是其它女生,隻巴不得黏在少爺身上,一天24消失摳都摳不下來。
可容一卻從來不刻意讨好,還從來沒把少爺當唯一。
明明有了少爺,就不需要再努力的……
屋子裏,秋雲芳正在裁縫機前做衣服,見她回來,她關切的詢問:
“一一,你放學了?累不累?要不要吃夜宵?”
“不用不用,奶奶你早點休息哒,不用那麽忙的。”容一背着書包走進去。
秋雲芳道:“你給我的第一張圖紙,我明天就能做出樣闆來,到時候你看看滿不滿意。”
“好哒,辛苦奶奶啦。”容一走過去看了看。
是她設計的一款紅色連衣短裙,時尚有氣質,又修身。
她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效果。
不過想到奶奶肯定忙了一天,她拉着秋雲芳起來,道:
“奶奶,你還是早點休息哒。明天再做也不遲,反正我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呢。”
“還有十天你就高考了,高考以後,你就會離開這裏吧。”
秋雲芳話語欣慰,卻又帶着淺淺的憂傷。
她怎麽也沒想到,容一會有按時上下學、順利參加高考的時候。
隻是,她一走,要何年何月才能見面?
這鋪子也沒了……
容一看出秋雲芳的擔憂,認真的安慰:
“奶奶,你别想那麽多哒,我已經想好啦,等這店開起來後,我們就請個人做裁縫,按照樣闆做衣服。
除了實體店賣以外,網站同步銷售,即使我們去了金城,也可以遠程管理。
到時候你要是在金城玩不習慣,覺得無聊,還可以在金城開一個分店,恰巧南北兩地、兩倉發貨,速度會快上很多呢!”
“一一……”秋雲芳聽着她的言論,已經不知道該再說什麽。
總覺得現在她說的一些話,她完全聽不懂了。
“好了奶奶,你别想那麽多,反正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有我在呢。
即使我不行,咱們不是還有傅深麽?你就安心的去休息就好啦。”容一推着她邁步往卧室走。
“那你好好去學習,我去把衣服寫了再睡。”秋雲芳道。
容一知道她不習慣早睡,也就沒有過多阻止。
她看着秋雲芳走到後面的陽台處,拿起衣服手洗,才想起她忘記了一件事情。
雖然傅深讓人裝修了,但是那天時間太過匆忙,加上秋雲芳極力反對傅深花太多錢,所以家裏并沒有添置什麽家具。
秋雲芳又觀念老套,覺得她之前的家具挺好,又用不來電磁爐之類,所以傅深暫時沒給她們添置。
但現在看到奶奶佝偻着身體坐在地上,用手搓洗着那些衣服,她忽然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耽誤。
學習再重要,可奶奶能活的時間也就那麽長,還有多少時間給她享受?
“奶奶,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容一對秋雲芳打過招呼,便邁步往外走。
秋雲芳早已經習慣容一經常出門,加上現在的容一出門也沒有惹事,她便沒有多想。
容一出了門口後,由于盛夏不少人出門消暑,所以街道上還有不少車子。
她随手攔了輛計程車,對那人說:
“去西南電器城。”
西南電器城是江甯城最大的電器城,涵蓋了所有的家用電器。
好在容一到達時,店還沒有關門。
她走進去,一樣一樣開始看。
服務員走到她身邊,不冷不熱的招呼了句:
“小姑娘,你先自己看看,有什麽需要再叫我。”
反正她這個樣子,也不可能有錢來買電器,不可能叫她的,她也懶得招呼。
容一冷冷掃了她一眼,記下她的胸牌号,并沒有理會,繼續選購。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對話聲。
“小北,聽說這家店剛進了吸塵器,還有除螨儀,我們進去看看。”
“好,正愁這熱天灰塵多,床單也的确得除塵呢。”女子聲音裏帶着與生俱來的傲慢。
容一擡頭,就見是方小北和一個中年婦女邁步走進來。
那婦女雖然四十歲,但穿着名牌的酒紅色修身裙,皮膚保養的精緻有光澤,看起來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而放了學,方小北也脫去了校服,一件白色打底、濃墨重彩的潑墨印花時裝短裙,襯得她更加氣質張揚。
容一眼睑跳了跳,怎麽好巧不巧在這兒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