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傅深那眼睛,看得她連轉移視線的勇氣都沒有。
罷了,看他這樣子肯定是不會放過她,早說晚說都是說,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鼓起勇氣,卻聲音很小很小的道:
“不該逼你吃鱿魚、喝酒,最不該……最不該的,就是發酒瘋占你便宜吻你……”
開車的喬森驚訝的嘴都成了O型,他是聽錯了麽?
容一竟然發酒瘋強吻了少爺?這……這太特麽震撼了啊!
偏偏傅深卻是淡然的往後一靠,詢問道:
“就這事?”
“嗯……”容一心底忍不住吐槽。
這還不夠?他還想要發生什麽事?
她已經恨不得掐死自己了好麽!
“你是我未婚妻,做這些事是應該的,不冒犯。”
傅深清冽低沉的聲音傳來。
容一難以置信的擡起頭看向他,他說什麽?
應該的?不冒犯?
我去,她的少女心,她少女心裏的小鹿,好像快要撞死了!
喬森更是險些一腳踩下了油門,原來他以爲少爺是個情感白癡,可現在看來,這撩妹手段,哪裏還用得着她操心!
一大早就吃了這麽大的狗糧,完了,今天得消化不良了。
在容一驚愕間,傅深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她接過一看,是腮紅盤,粉粉的顔色很好看。
而且品牌,還是全國知名的奢侈品!這麽一小盒,就得要幾千塊錢!
她疑惑的詢問:“這是?”
“不是說要僞裝了去學校?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傅深淡淡揚出話。
容一才想起,之前她答應過他會僞裝,保證任何男生不會對她動心。
可她隻是随便說說,他就當真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的長相一般,還有些嬰兒肥,哪裏會是讓男生動心的形象?
開車的喬森終于忍不住提醒:“少爺,其實這不必的。以容小姐現在的長相……”
“怎麽,你的意思是,我看上的女人,别人看不上?”傅深目光淩厲的射向他。
喬森接下來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口,連忙道: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容小姐現在的長相,雖然傾國傾城,别人的确可能會動心,但是少爺你也不差啊。
見過了你,容小姐怎麽也不可能喜歡上别人的。”
“不怕賊偷,也怕賊惦記。”傅深揚出冷硬的話,随即看向容一。
“還愣着做什麽?”
“沒……我,我這就動手。”容一總覺得自己還有點懵。
她迷迷糊糊的用腮紅粉往臉上抹。
前世做過主播,她很擅長化妝,隻是一會兒時間,她臉上便出現了一個個紅疙瘩,遍布全臉。
那驚悚的樣子,像是被蜜蜂給蟄了。
而這是上等的護膚拍子,不管是雨還是汗,都不會脫妝。
容一滿意的看着,詢問道:“這下可以了麽?”
“嗯,真好看。”傅深這才點頭。
喬森險些一口血噴出來,這模樣哪兒好看了?簡直就是來吓人的好麽?
爲學校的廣大學生,默哀三分鍾……
總算,車子到達了離學校不遠的小巷。
車子停下,容一逃也似的下了車,對傅深道:
“謝謝你送我,我去上學啦?”
傅深輕“嗯”一聲,看着她青春活力的背影,眸色微暗。
昨晚她校服下的身姿曆曆在目,若是她脫下校服,不知道會吸引多少男人的目光。
該死的,看來他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容一并不知道傅深所想,頂着“被蜜蜂蟄過”的臉,邁步往學校走去。
所到之處,路人無一不向她投去奇怪的目光。
容一的身形屬于很風滿的,年紀雖小,但身體已經發育的很出挑。
不過這樣的身材,在寬松的校服下,就顯得有些臃腫肥胖。
再加上她臉上紅紅的印子,莫名讓人覺得惡心。
不遠處的校門口,蕭燃正雙手環腰靠在招牌處,吊兒郎當的邪恣姿态,惹得不少女生側目犯花癡。
一群同樣不學無術的學生圍在他周圍,更将他襯托得像是一個邪魅的王子。
其中一人詢問道:“老大,你這麽早來學校,該不會真要認那女生做師父吧?該不會真的想好好學習吧?”
“你們懂什麽?我昨天研究過她的打架手法,是這個世界上目前從未出現過的。
看似簡單的幾招,卻招招緻命,哪怕是我從小培訓過,也不是她的對手。
我打算跟她好好學,等我學會她的招式後,哼,我一定要報昨天的仇!”
蕭燃眸底燃燒着不屈的火焰。
一人瞬間明白,贊賞的道:“我知道了,老大這是卧薪嘗膽!”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老大不愧是老大!”另一人附和道。
蕭燃噙着不遠處的小身影,勾了勾唇。
哼,小丫頭想跟他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喲!
想着她的條件,他回過神,“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考試最可能的題目給我找出來?”
“是是是。老大請。”一群小弟簇擁着他往教室裏走。
容一走到校門口,正準備進去時——
忽然,一個中年婦女踉踉跄跄的撲了過來。
她跪在地上,抱着容一的腿道:
“容一,求求你,求求你放過蘇煙好麽?她不能不參加高考啊,我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的供她讀書,就是爲了等高考。
她對你做過的事,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好麽?”
容一低頭,就見是蘇煙的母親蔣梅。
蔣梅身體很是瘦弱,穿着的确良的藍花褲子和短袖,面容十分的憔悴,頭發也明顯比之前更白了。
她不敢想象,本來就要做手術的蔣梅這些天是怎麽過來的。
以前她和蘇煙是好朋友時,去蘇家,蔣梅總是做飯給她吃,哪怕她成績壞、脾氣差,蔣梅也從沒嫌棄過她。
更沒有像其他學生的家長一樣,以她喂壞标榜,不斷叮囑自己的子女遠離她。
想着,容一彎下腰,試圖将她扶起來。
“阿姨,你先起來再說。”
“不,我不起來,你如果不同意放過煙兒,我就一直跪在這裏,跪到你同意爲止。”
蔣梅眼淚婆娑的說着,十分堅定的跪在地上。
她離異後,把蘇煙當成了全部,怎麽能接受蘇煙就這麽毀了。
容一抿了抿唇,心裏很是爲難。
難道,就要這麽放過蘇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