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夠應對如今的情況。可是太子殿下遠在南燕國,定然是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方便。他無人相助,更是會處處掣肘,父皇還是趕緊派人去幫忙才是啊。”
東月皇凝眸看着楚天翔,他那因爲病弱而消瘦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更是口口聲聲都在爲楚天奕考慮。
東月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銳利的眼眸之中蒙上了一層暗色。
“康王說的對。如今閑事莫提,最重要的便是尋找太子的下落。”
“定南侯。”
東月皇擡頭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定南侯,後者立刻上前。
“臣在。”
“你即刻回封地,帶人去南燕國,設法協助太子與太子妃回京。”
“是。臣遵旨。”
定南侯立刻應聲,對着東月皇恭順的行了一禮。
楚天翔心思微動,衆人聽着這話亦是心思各異。
賢王殿下擰了眉,“皇上,定南侯是可以去南燕國幫助太子殿下回京,可是如果這般大張旗鼓的過去,總要事出有因。若是直接帶兵前往,這在外人看來是要向着南燕國宣戰嗎?”
“宣戰又如何?”
王太師冷眼看着賢王殿下,“南燕國三皇子大鬧京城,挾持太子妃,此等惡性足以讓東月國發出正義之師去讨伐!”
“南燕國的舉動固然可惡,可是,難道爲了區區一個太子妃,就要開戰嗎?”
賢王殿下滿臉怒容,頃刻之間被王太師激怒。
“兩國交戰,受苦的還是百姓。王太師,本王知道太子妃是你的義女,你與她關系甚好。再往前說說,之前秦大人還想跟你攀親呢!可是爲了你的義女,你就要棄天下百姓的安危于不顧嗎?!”
王太師的臉漲得通紅,怒道:“賢王殿下怎能說出這種悖論之言,難道……”
“夠了!”
一道憤怒的聲音驟然打斷了王太師跟賢王殿下的對話,二人回神,齊刷刷的跪直了身子,恭順的垂頭。
“臣失态。”
“臣弟失禮。”
東月皇臉色陰沉的看着跪在金殿上的衆人,神情疲累,似是沒有心思再管其他的事情。
他直接揮了揮手道:“退朝吧。”
言畢,東月皇不再理會衆人,直接起身離開了金殿。
金殿之中的文武百官饒是心思各異,可是剛才東月皇已然暴怒,此時此刻,自然沒有人敢貿然開口,隻能立刻跪下恭送東月皇離開。
而在南燕國,秦若曦跟楚天奕一夜好眠,天似明似暗之時,楚天奕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秦若曦的房間。
看着楚天奕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秦若曦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楚天奕這般偷偷摸摸的舉動,讓秦若曦覺得仿若是回到了自己跟楚天奕剛剛認識的時候。
想當初她在秦府,楚天奕就經常半夜三更的摸到她的房間。
如今她跟楚天奕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未曾想竟是還要這般偷偷摸摸。
不過,這樣的日子,倒是真的挺“刺激”。
時間還早,楚天奕挑在這個時候離開是因爲這個時候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即便是不睡,也容易犯困,所以他這個時候離開南廂房,最不容易被人發現。
但是現在距離正常的起床時間,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秦若曦翻了個身,抱着被子再次沉沉睡去。
南燕國與東月國相同,亦是有早朝的習慣,不過因爲南燕國的國君有些“不務正業”,所以這早朝并沒有東月國那般嚴苛,亦是難以讓人感受到威嚴。
楚天奕以司博宇的身份去上了早朝,當真是開了眼,亦是對司博宇在南燕國的地位有了一個更加清楚的認識。
溫暖的陽光之下,楚天奕回了司博宇的府邸,帶了秦若曦前往皇宮。
馬車之中,楚天奕将今日早朝上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赅的告訴了秦若曦。
秦若曦聽聞朝臣都對司博宇分外恭敬,而且今日早朝上南燕國的國君竟然還在早朝上打盹,心中實在是驚訝。
不過當秦若曦跟楚天奕進了宮,看到南燕國國君那酡紅的臉色,秦若曦就不覺得奇怪了。
房間之中的酒氣非常的濃郁,南燕國國君雙眸混沌,看起來隻怕是還沒有醒酒。
她收斂了心思,平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要行禮的心思,而南燕國的國君見到秦若曦,卻是登時眼眸發亮,竟是急切的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踉踉跄跄的便朝着秦若曦跑了過來。
東月國,禦書房。
東月皇坐在桌案前,眉頭深深地擰成一團,他的面前攤放着一張走着,手裏拿着筆,卻遲遲未曾落下。
李公公擔憂的看着他,多次欲言又止,直到那奏折上暈開一團紅色的朱砂印記,李公公才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
“皇上。”
東月皇的手微微一顫,看着那被污了的折子,眉頭皺得更緊,直接将毛筆放在了一旁。
“皇上放寬心,太子殿下不會有事的。”
李公公忍不住開口寬慰,東月皇歎了一口氣,有些煩躁的把自己面前的奏折拿到了一旁。
東月皇隻覺得心煩意亂,抿了抿唇,直接起身。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未曾站穩,東月皇的身體竟是虛晃了一下。
李公公吓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攙扶。
東月皇揮了揮手,示意李公公不必攙扶,開口道:“康安呢?接他到禦花園去,陪朕走走吧。”
李公公立刻應聲,沒敢再多言。
他伺候東月皇多年,雖然此時東月皇什麽都沒有說,可李公公看的出東月皇的擔憂。
看着東月皇這個樣子,李公公隻覺得自己的心也狠狠地揪着。
找楚康安過來也好,都說隔輩兒親,東月皇對楚康安當真是非常的疼愛。
讓楚康安陪着東月皇走一走,東月皇的心情應該也能夠有一些寬慰。
楚康安已經回京多日,一直都住在皇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