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這求情的話語來的過于及時,亦是将衆人的心思拉回了現實。
站在人群之中的楚天霖亦是回神,他擰眉上前,直接跪在了楚天翔的身旁。
“父皇,康王這話有失偏頗。太子殿下身爲儲君,理應時時刻刻都冷靜理智,心思沉穩,将東月國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這樣才能夠保證東月國的安全。可是如今太子殿下一聽到太子妃出事,就直接沖了出去,莫說是失禮了,更是将父皇以及滿朝文武百官視若無物!他這般行爲,如何能夠原諒?如何能夠擔得起太子之責?”
“更何況,太子妃還涉嫌與南燕國勾結,有通敵叛國的罪名。”
楚天霖臉色陰暗,眸中泛起幾分狠辣之意。
楚天翔立刻道:“這件事情證據不足,何來通敵叛國之罪?”
“忠王,父皇都說了,太子妃通敵叛國之事尚未定奪,需要徹查,你可不能這般武斷的下結論。”
“而且今日之事疑點重重,太子妃剛剛被指控通敵叛國,南燕國的三皇子殿下就出現在了京城,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過于巧合了一些嗎?”
楚天翔扭頭看着楚天霖,勸誡道:“這些事情,極有可能自始至終就是南燕國的人策劃的,那些信箋就是爲了陷害太子殿下與太子妃而交給賢王殿下的,如今南燕國的三皇子貿然出現在京城,極有可能就是他們計劃之中的一步。如今一切還沒有查明,忠王還是莫要過早下結論了。”
“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實在是蹊跷,還請父皇一定要徹查啊!”
楚天翔再次看向東月皇,似是因爲過于激動,以至于他虛弱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說完這句話楚天翔抑制不住低低的咳嗽出聲,卻又在努力的隐忍着,不願意在金殿上失态。
定南侯垂眸看了楚天翔一眼,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光華,微微的抿起了唇。
楚天霖看着楚天翔這病殃殃的樣子,眸子浮現出濃重的嘲諷。
“康王身子不好,還是好好養病爲好,莫要爲朝政之事操心了。”
“你……咳咳咳……咳咳咳……”
楚天翔想要辯解,卻一時情急,再次咳嗽出聲。
東月皇的臉色越發陰沉幾分,卻是緊抿着唇沒有言語。
楚天霖輕蔑的看了楚天翔一眼,完全沒有看出東月皇神色的變化,再次開口。
“父皇,南燕國的三皇子司博宇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京城,确實是奇怪,可是他爲了救走太子妃不惜埋藏火藥,炸毀京中建築,傷害百姓,這麽大的手筆,已經是公然與東月國爲敵了!若不是太子妃對南燕國極爲重要,司博宇何至于做到這般程度?”
“更何況,司博宇雖然南燕國的三皇子,卻到底還是南燕國的人,他能夠在京中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若說沒有人跟他裏應外合,兒臣斷然不會相信!”
楚天霖跪得筆直,認真的看着東月皇道:“父皇,兒臣請旨,願意爲父皇徹查此事!若是有人通敵叛國,定然要嚴懲不貸!其餘人等,亦是要定其包庇幫襯之罪!”
王太師上前道:“皇上,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太子妃。且不說太子妃被指控通敵叛國之事是真是假,太子妃如今可是懷有皇嗣啊!”
“皇嗣”二字擲地有聲,讓衆人的心都跟着緊了幾分。
王太師繼續道:“南燕國的三皇子鬧出這般事端,确實是與東月國公然爲敵,可是這幾十年來,東月國跟南燕國友好相處,南燕國的君主隻怕是也不願意打破這份和平。”
“今日發生的事情究竟是南燕國君主的意思,還是南燕國三皇子自己的意思,亦或是其中有什麽誤會,還未可知。甚至于今日出現的那一位南燕國的三皇子,當真就是他本人嗎?”
楚天霖眉頭深鎖,“王太師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太師道:“江湖之中的易容術,忠王殿下可是聽說過?”
楚天霖一愣,緊接着嘲諷道:“呵,王太師這是說有人假扮了南燕國的三皇子?”
王太師沉聲道:“老夫未曾這麽說過,卻有這個懷疑。”
“南燕國的三皇子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京城,對他自己有什麽好處?對南燕國又有什麽好處?若是換成忠王殿下要去南燕國做什麽事情,難道忠王殿下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嗎?”
“這樣做,莫不是怕别人不知道這事兒是你做的,好上門來尋仇?!”
楚天霖心中哽住,被王太師說的啞口無言。
王太師看着東月皇道:“皇上還是應該先徹查此事,第一時間救出太子妃,其餘的事情容後再議。”
東月皇颔首,“王愛卿說的沒錯,此事疑點重重,不能輕易下結論。但是,如果南燕國敢與東月國爲敵,朕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此時楚天奕狂奔出宮,還未到出事的街道上,便遇上了熾翎與壁威。
二人看到楚天奕,立刻跪在地上。
“屬下有罪。”
“起來說,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本宮!”
楚天奕沉聲開口,心狠狠地揪着,滿臉焦急之色。
但是他可以笃定,秦若曦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跟着司博宇離開。
司博宇一定是動了什麽手腳,讓秦若曦無從拒絕。
熾翎急切道:“太子殿下,南燕國的三皇子在京中埋了多出炸藥,說若是太子妃不能在半個時辰之内跟他出現在規定的地點,他就會引燃炸藥,與京中百姓同歸于盡!”
“太子妃正是因爲擔心京中百姓的安危,才會答應随着南燕國的三皇子離開。屬下已經将此事告知許尚書了,許尚書正帶着京兆衙門的人排查,但是京城面積極大,怕是一時半刻難以将炸藥完全清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