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師并不耽擱,先把家書交到了姬太保的手中,楚天翔心中焦急,亦是立刻湊了上來。
姬太保快速的浏覽着信箋上的内容,眉頭緊擰,楚天翔也是一臉意外之色,震驚的看向楚天奕。
看着他們這般反映,其他人越發好奇了。
姬太保看完這封家書,跟楚天翔對視了一眼,見到楚天翔點了頭,姬太保這才把家書傳遞給下一個人。
金殿之中的氣氛有些凝滞,傳閱家書一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沒看的人好奇這家書的内容,看過的人卻都是臉色大變,心思各異。
楚夢陽在這一封家書上寫得很清楚,南燕國的那一個鬼醫,醫術高超,亦是研究毒術。
鬼醫素來穿着厚實的鬥篷,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楚夢陽剛到南燕國的時候因爲這一路的舟車勞頓跟水土不服,所以一到南燕國就病的厲害,幸好有鬼醫相救,才撿回了一條命。
而在鬼醫給楚夢陽治病的這段時間,楚夢陽才有幸見了鬼醫的真容。
按照楚夢陽的說法,南燕國的這個鬼醫,就是秦若曦的師父醫者韓!
這個消息已經足以讓人震驚,但是隻有極少數的人見過秦若曦的師父。
衆人更震驚的,便是剛才王太師跟賢王殿下争執的瘟疫一事。
楚夢陽在信上說,說這一場瘟疫并不是真的疫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這種毒不需要口服,隻需要直接下在空氣中,通過呼吸便可以讓人中毒。
也正是因爲毒藥的這種特性,所以看起來才像是會傳染的瘟疫。
而且正是因爲毒下在了空氣之中,所以那些人中毒都不會很深,這才不會立刻喪命。
至于北魏國也有瘟疫,全然是秦若曦跟司博宇爲了混淆視線,好讓人相信這一場瘟疫切切實實的是從北魏國傳過來的。
隻有這樣,秦若曦研制出治療瘟疫的房子,功勞才會更大。
也隻有秦若曦爲了研究治療瘟疫的方法而染了病,才會讓人更加感激秦若曦的付出。
事實證明,如今百姓們确實是都極爲愛戴秦若曦,都念着秦若曦的恩情。
看着這一番言論,衆人的心中委實是驚訝。
這番言論實在是匪夷所思,可是按照信上所言去想,卻完全是可以行得通的。
一時之間,瘟疫是中毒之事,倒是讓人難辨真假了。
賢王殿下看着衆人的神色非常滿意,擡頭看向東月皇道:“皇兄,此事固然不能聽信陽兒的一面之詞,可是陽兒拿出了證據。”
“陽兒冒着生命危險從那位鬼醫的府中偷出了一些毒藥,根據陽兒的說法,那毒正是瘟疫之毒。而且陽兒還想法設法的從南燕國三皇子司博宇的書房之中找到了一些信箋,那些信箋皆是出自太子妃之手!”
衆人的心顫了又顫,今日賢王殿下說出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更是徹底的颠覆了秦若曦在衆人心中的形象。
賢王殿下道:“這些東西,都足以證明太子妃與南燕國有聯系。”
“那些信箋跟藥臣弟沒有随身攜帶,卻是讓臣弟的随從帶來了。現在那些東西就在金殿之外,皇兄能否容許臣弟将無證呈上?”
東月皇眉頭緊擰,看着賢王殿下點了點頭。
賢王殿下立刻吩咐人去取那些物證,不等東月皇看到那些東西,賢王殿下再次道:“至于人證,便是南燕國的那一位鬼醫,亦是太子妃的那位師父了。”
他的眼眸之中幽光閃爍,“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想來皇兄派人一查,便能夠知曉。”
楚天奕冷笑出聲,“賢王殿下若是指證旁人,本宮不好辯駁,可若是牽扯進了若曦的師父,那便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轉頭對着東月皇行了一禮,“父皇,若曦的師父如今正在府上,而且父皇應該知曉,臣與若曦去陽城的時候,師父亦是一路相随,若曦也早就已經禀告父皇,她能夠研制出治療瘟疫的藥方,多虧了師父與毒王還有軍醫門的幫助。”
“國安公主說她初到南燕國,因爲水土不服而生了重病,幸好有鬼醫治療才得以痊愈?”
楚天奕的眼眸之中冷芒閃爍,“國安公主到達南燕國的時候,師父正與本宮還有若曦都在陽城呢!敢問賢王殿下,師父是有分身術嗎?如何能夠同時出現在南燕國,爲國安公主治療?”
東月皇垂眸看向賢王殿下,王太師跟姬太保的視線亦是都落在了賢王殿下的身上。
王太師沉聲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賢王殿下,這件事情你要作何解釋?”
賢王殿下的臉上不見半分驚慌,反倒是掀起了一抹冷笑。
“太子殿下,你敢對天發誓說太子妃的師父自始至終都與你們在一起嗎?”
楚天奕心中一滞,隻聽賢王殿下冷笑道:“太子妃的師父是在太子妃住進西營區一段時間之後才出現的,而且據說當時太子妃已經病入膏肓了不是嗎?”
“太子殿下口口聲聲的說太子妃的師父是随着你們一起去的陽城,那太子殿下倒是解釋一下,太子妃剛生病的時候,太子妃的師父在哪裏?”
“本王可是聽說,太子妃最初病着的時候軍醫急的團團轉,全靠太子妃自己一力支撐,直到太子妃病入膏肓,太子妃的師父才出現。更有甚者,太子妃的侍女一直在貼身的伺候着太子妃,既然這瘟疫這麽容易傳染,爲什麽太子妃的侍女卻一直無礙?!”
“這一切,不就是證明了這所謂的瘟疫根本就不是傳染病,而是下毒嗎?!太子妃正是控制了毒性,所以才不會讓自己的侍女染病,亦是可以讓她恰好撐到自己的師父到陽城!”
賢王殿下的眼眸之中冷光閃爍,透着濃重的恨意。
“太子殿下,本王知道你袒護太子妃,但是你莫要被那妖女迷惑了心神!”
“太子妃的師父先去南燕國,再趕去陽城,隻要快馬加鞭,時間上完全來得及!你這般颠倒黑白,隐藏事實,究竟是爲了袒護太子妃,還是說這件事情自始至終你都知曉,就是爲了建功立業才籌謀出了這些事情!”